眾人一顆心跟著定襄王妃七上八下的,直聽到人沒事,紛紛鬆了口氣。

薛妙眼珠子一轉,忙著開口,“沒想到大表姐竟遇到如此驚險的事情,好在人沒事,真是上天保佑。”

說著,她一副有驚無險的模樣。

定襄王妃瞧著,輕嗤一聲,沒有理她。

紀令月在一旁興致勃勃聽著,原本她以為定襄王妃隻是單純來做客,沒想到居然是來講故事的。

她還以為傅明燁與紀令儀的第一次碰麵會在薛妙撮合下促成,這樣算了算,時間線竟然早了一年。

難道是原書中埋下的伏筆,隻是她沒有注意看而已?

紀令月支肘撐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確定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以後,幹脆放棄了。

另一頭,薛妙還在努力的爭取定襄王妃的好感。

她好似對紀令儀十分關心,前前後後問了不少關於她的話。

“大表姐可有受傷?我聽說山賊粗魯的很,我擔心大表姐磕著碰著卻不肯說……她就是這樣總是把心事藏在心底。”

要說薛妙字字句句仿佛是為紀令儀著想,可紀令月聽著,越來越覺得奇怪,怎麽就仿佛紀令儀已經被山賊怎麽著了一般。

而且,她這個紀令儀的嫡親妹妹都沒表示什麽,你急忙忙的出風頭做啥?

紀令月表示,她很不開心。

可薛妙是書中女主,她再不開心也隻能憋著。

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薛表姐什麽時候同我姐姐如此熟稔了?”

原本隻是問一句,落到薛妙耳力就成了陰陽怪氣的嘲諷。

薛妙冷哼一聲,鄙夷道,“我與大表姐之間本就十分要好,怎麽,你這是吃味了?”

紀令月一怔,沒想到薛妙語氣那麽衝,她瞥了眼紀老夫人不虞的表情,連忙擺手,“不是的表姐,我隻是問一問,沒有別的意思。”

薛妙見她惺惺作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紀令月仗著紀家撐腰對她冷嘲熱諷的一幕幕曆曆在目,她咬牙切齒,“大表姐可是你親生姐姐,她才出了事,你竟然隻顧著惦記我與她交好!”

“大表姐那麽好的人,怎就攤上了你這樣的妹妹。”

紀令月被梗一口老血憋在心底,她剛想辯解她沒有,她不是。

結果一股電流猛得沿著四肢百骸躥起,紀令月身子突然一頓,心髒開始飛快的跳動著,跳動聲如擂鼓般落在耳畔清晰可聞。

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紀令月有些痛苦的屈著身子。

那種可怕的感覺又來了!

經過好幾次的經驗,她已經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意思。

這是逼她在走反女主的劇情啊!

裴氏最先察覺她的異樣,連忙問道,“月兒,你怎麽了?”

眾人的視線紛紛探來,紀令月身子頓了頓,她忽然抬起略微蒼白的小臉,看著薛妙。

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也不至於往死裏得罪了薛妙。

“是,我吃味了。”

她抬頭,眼神明亮的坦坦****,“我與姐姐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妹,聽聞她出了事,我比任何人都難受。”

“而你竟然這樣說我……難不成關心一個人,非得說得人盡皆知才叫擔憂嗎?”

話一落,薛妙頓時難堪的很。她想起方才自己追問王妃的情形,又氣又恨。

這該死的紀令月居然在含沙射影!

紀令月自認為沒有把話說得太過火,但秉著紀家的未來不能毀在她一張嘴的良心,她話鋒陡然一轉,開始急忙忙的補救。

她對薛妙散發著和善的笑容,“我沒想居然還有人這麽關心姐姐,作為妹妹,我自然替她高興。”

薛妙這會兒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衝上去擰了紀令月的舌頭,哪兒會聽出她話裏示好的意思。

她幾乎是咬著後槽牙道,“不需要你假仁假義。”

在她看來,紀令月跟紀令儀的關係也沒有多好,這番話不是裝模作樣還能是什麽?

紀令月識相的開始保持緘默。

她想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薛妙一定會發現她其實是個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