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季茗的話
042:季茗的話
春意尚好,可這陽泉鎮一行卻是被季淺這麽一鬧,諸多不快,而在季淺離開的沒多久,老夫人一行人也折路返回了。
顛簸的馬車內,季敏挑了眼外麵的情景,然碎嘴道:“好好的一天,都讓季淺給毀了!這樣在堂姐身上按黑鍋子,也不知道她是居心何在,祖母隻罰了她禁足,真是太輕了!”
“是啊,姐姐,方才把我也嚇了一跳,平日裏三妹橫行霸道也就罷了,可今日這一事,真是太放肆了!”季蘭回想方才的情景,就忿忿不平。
季錦半眯著眼,聽著他們二人的抱怨,微微一笑:“這是祖母的決定,用不用我去與祖母說說?你們的不滿?”
“姐姐/堂姐!”二人不約而同的出了聲,隨後又是相視一笑,也不說話了。
沒靜了多久,季敏憋不住話的推了推季錦:“堂姐?你睡了沒?”不將迎春宴的事落實了,季敏根本睡不著,一想到迎春宴,她就輾轉難眠。
“沒睡也被你搖醒了。”季錦其實並沒有睡下,雖說這一戰她勝了,可往後還有很多戰再等著她,季錦輕揉了揉眉間,迎春宴,她參加過不少次,這一次倒有些許期待。至於季敏,帶不帶她都無妨,季錦道:“後日,你來找我罷!早點來,過時不候!”
季敏聞言樂嗬嗬的點著頭,得了應允,季敏也安分了不少。
回了季府,老夫人說都各自都累了一天,就允各回各院休息了。
雖然季淺被禁了足,但季茗奉著金姨娘的意思,前來慰問。
庶出子女是沒有各自的院子的,季淺和劉姨娘一塊住在寧之院。
還未靠近,就聽見季淺那屋傳來劈裏啪啦的響動,季茗站在門外先是嘲諷一笑,而後才換上了擔憂的神色,挑簾入了屋。
屋中一片狼藉,破碎的瓷片散亂了滿地,季淺發了瘋的砸,見季茗來了,冷聲喝道:“你來做什麽!來看我的笑話?!”
說著將手中的花瓶砸在了季茗的腳下。
季茗連忙躲過,心中早已將季淺這個沒腦子的鄙夷了千百遍。可臉上卻皺著眉頭虛聲道:“三姐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今日的事我也聽說了,你說你怎麽就將那話說了出來?以後和大姐還要在同一屋簷下生活,這麽快就撕破了臉皮,以後可怎麽辦?!”
季淺輕哼一聲,臉上被激起的紅暈還未然去,發髻也在剛才的瘋狂舉動之下變的鬆散,珠花欲掉未掉,季淺一把將珠花拽下,扔在地上:“本來就沒了臉皮,還用得著扯!我與她誰都看不過誰!在季府,不是她生!就是我亡!”
季茗連忙捂住季淺的嘴,眼睛露出一絲暗笑,你們鬥罷,你們鬥得越厲害,我的利就越大。
季茗往外麵看了看,悄聲說:“三姐,這話可不能亂說,讓別人聽見了可怎麽好,不過大姐確實是好運氣的。”
“好運?”季淺不禁猶疑的出了聲,確實劉姨娘都說了,那明明已經事成了,怎麽還會有守宮紗?難不成是假的?季淺抬起眼:“你這話怎麽說?!”
“啊?這麽大的事,三姐姐都不知道?其實也對,早在咱們去齊州時,這事已經被封了口,這還是今日我從敏堂姐那裏聽來的呢。”
季淺沒空與季敏在這打啞謎,她頗為不耐煩的脫口說:“什麽事?快說!”
季茗將她從季敏那邊聽來的事情翻了一遍,見季淺的神情飄忽不定,她已經猜到了八分:“大姐運氣著實好罷,竟然讓梨春替了傷,那兩道疤若是落在大姐的臉上,嘖嘖,那可了得。”
“梨春?她臉上有疤?”記憶中,季淺見過梨春一麵,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刀疤。
季茗低笑一聲,答:“聽敏堂姐說,剛見梨春時,那臉上的刀疤可是觸目驚心,足足有這麽長。”季茗誇張的在自己的臉上比劃著,隨後吞了口口水,繼續道:“後來是母親看梨春忠心護主的份上,也不忍讓那兩道疤一直掛在她的臉上,便讓齊州的名醫醫治,名醫果然是名醫,現在梨春臉上的刀疤已經變淡了,三姐姐若是不信,可親自去瞧一瞧,現在梨春臉上的疤雖然變淡,但還是能瞧清的!”
季淺簡直不敢相信聽到的事實,可季錦的守宮紗確實在,難不成真的是梨春受了罪,季淺牙關咬緊,那個賤人,這樣都能讓她逃脫了!她使勁將桌上的茶盞甩在地上,悶聲道:“滾!滾!給我滾!”
季茗縮了縮腦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讓她在這多待一秒都是受罪,她悻悻摸了摸鼻頭:“三姐姐,那我先走了,別生氣了啊,氣壞身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言盡於此,季茗悠哉的退了出屋,站在門口處,眼角的餘光微微看向屋裏,聽著屋裏傳出的謾罵聲與摔碎的瓷器聲,季茗顧影自憐的順了順鬢角的碎發,輕聲道:“真是可惜了那些個瓷器。”
季淺在屋中又砸了一會,有些累了,她攤坐在床榻上,頭發散披著,目光陰狠,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瘋子。
她默了片刻,朝著外麵高喊道:“來人!”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月華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弓身道,說話間,連聲音都幾不可見的顫抖著:“小姐有什麽吩咐?”
季淺眉頭一挑,伸出玉指,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將這兒收拾幹淨了。”
隨後自己披了件外衣,往劉姨娘房中去了。
劉姨娘見自己女兒來了,先前被打的那一巴掌還痛在心裏,她連忙吩咐下人去找些冰塊來,然讓雲珠將門帶上,在外麵守著。
劉姨娘拉著季淺坐在軟榻上,溫聲道:“淺兒,今日是娘失策了?讓你受苦了。”
“失策?娘,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是飯桶,連個人都分不清!小姐與丫頭的差別那麽大!怎麽會分不清!都是你,當初拿什麽荷包,直接畫一副畫像就解決了,還白白浪費多少銀兩!!”
劉姨娘聽著摸不著頭腦,她臉色微冷:“下人?這是怎麽回事?”
季淺兩眼通紅,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憋屈,撕開嗓子吼道“就是梨春那個死丫頭替季錦受了所有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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