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梨春失蹤

“夠了!夠了!”掌櫃的兩眼冒金花,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不停。

忙雙手抬起,準備接過周蘊的銀錠子。

季錦用劍擋住掌櫃的抬起的手,與梨春道:“將銀子結給掌櫃的!多一分不可,小一分不行,依我看那店裏的桌木並不是上等紅木,零零散散超不過二十兩。”

“這位姑娘……”掌櫃的眼睛瞪的極大,嘴大張著,話都有些結巴:“這……這……”

“怎麽不對嗎?還是說算的多了?”季錦微微一挑眉,與梨春道:“付三十兩給掌櫃的,也算是這酒客的損失了。”

梨春沒有猶豫,急忙點頭低眼翻騰著手裏的荷包,找出三十兩給了掌櫃的。

掌櫃的眼看著大銀錠子就要得手了,偏偏被季錦這麽一鬧成了三十兩,不過他還是得了便宜的,趕忙接過銀子,一轉身,諂笑著與他的大財神道:“公子請上座!”轉頭又是一吆喝:“六子,還不過來伺候著!”

周蘊看著手裏沒有送出去的銀子,孤疑的看了一眼季錦,不明所以,但總覺著眼前的姑娘對他有著莫名的敵意,他無奈的摸了摸後腦,坐了下來,將銀子放在桌麵上,對著麵前的矮小書童道:“小奕啊,我的樣子很嚇人嗎?按說不會啊,在青神縣的時候有不少姑娘搶著與我搭話呢。”

說著周蘊還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眉頭微皺。

小奕撇了撇嘴,果真不愧是他家的公子,絕對是一語驚人,好在他已經習慣了,他認真的搖一搖頭:“公子怎麽是那等凡夫俗子可比的,公子的容貌定是極好的。”

小奕說的也不過是實話而已,確實,他還沒有見過比他家公子還俊俏的男子。

季錦聽著身後的一言一語,低笑了一聲,周蘊,果真還是這個模樣。

季錦吃過飯後便回了客房。

她並沒有讓梨春與清冬守著,也讓她們回屋歇著了。

季錦這一夜睡的很沉,眼皮沉呼呼的,睜都睜不起來。

突然門外的敲門聲將季錦濃濃的睡意給驚跑了。

季錦揉了揉眼睛,眯著眼看著窗外還發暗的天,這還沒大亮,究竟是誰擾她清夢。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外麵是清冬的聲音,季錦眉頭顰蹙,這還是一向穩重的清冬嗎?她暫且擱下疑慮,將門插打開,讓清冬入了屋。

季錦有些不悅:“怎麽了?”

“小姐,梨春不見了!”清冬急聲道,看了季錦的臉色,忙又加道:“該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沒有發現梨春半點蹤跡,小姐也是知道,梨春的性子,絕對不可能不打招呼就出去……”

清冬緊咬著下唇:“而且我懷疑我們被下了迷藥…我與梨春昨晚還沒有睡意,可不知怎麽了,突然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梨春不見了…小姐,梨春她……”

下了迷藥!若是為了劫色,梨春與清冬兩個人,隻要眼睛沒瞎,都會選清冬,怎麽偏偏是梨春呢?

難不成是梨春得罪了什麽人?可這一路上,梨春都與她在一塊,要說得罪人,也是她得罪,絕不會犯在梨春的頭上,還是說,這之間,另有隱情?

“帶我去看看,好看的小說:。”季錦速速將衣服整好,隨便將長發束住,想了會,又回身將劍拿在了手中。

清冬與梨春的客房與季錦中間隔了兩個屋。

天還未大亮,走廊上除了她們二人再無其他。

寂靜的連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推入屋門,她先低眼看著石青地麵上的腳印。

可惜,她並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便轉眼問:“屋中還少了什麽東西?”

清冬這才想了起來,連忙翻著包袱,良久,清冬抬起了眼:“小姐,什麽都不少……”

“這麽說就是衝著梨春來的了。”季錦低昵一聲,實在想不通,梨春究竟是得罪了什麽人。

清冬此時已經紅了眼眶,她猶豫道:“小姐,要不要報官……”

“先壓著,你和我再出去找找,這可不比京都,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報官,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季錦半斂著神,與清冬往出走。

正拐角下著樓,突然撞上了一個人,還沒等季錦抬眼看清人時,那人已經衝著季錦怒吼道:“長不長眼睛,敢往大爺身上撞……”

這時季錦抬起了眼,說話那人,臉上突兀的刀疤更顯猙獰,刀疤男看清了季錦後,突然不說話了,隻是瞪了一眼,然後從季錦身邊走過。

隨後跟上的是另一個刀疤男。

季錦下意識的回身看了眼他們二人,目光從上到下,皆看了便,她愣了幾秒,然後被清冬喊回了神。

“小姐,他們身上的酒味可真怪。”清冬說著還用手扇了扇空氣中餘留的氣味。

季錦沒有注意,隻是道:“快些走罷!”

他們出了酒樓,低眼四處找著,希望梨春隻是有事外出了。

“小姐!”清冬喊了一聲,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拿起來與季錦道:“是梨春的木簪!”

“那就說梨春走的是這條路了,從這麽走。”

季錦看著天邊已經漸漸泛起了亮,而大街上的商販也漸漸多了起來。

季錦將事情做了最壞的打算,拉了一個路人,問:“這位小哥,請問這附近可有什麽破廟,荒野的地方?”

“這方圓百裏可有不少陳荒了的老廟,姑娘說的可是哪一個?”

“離這裏最近的!”不由的,季錦說話聲有些急。

路人奇怪的看了一眼,還是客氣的指道:“走過這條街,往右拐,再走一百步,差不多就能看見了。”

季錦從腰間取出碎銀子,一連道謝的別了那個路人,與清冬朝著路人所指方向走去。

走到街尾時,季錦往右拐,如那個路人所說,走了差不多到一百步時,果真看見了一個掉了漆的紅色瓦頂,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射下,為這個殘破的破廟填了份暖色。

而卻又是在這樣的破廟中,隱隱約約傳來了一聲聲嗚咽,遠遠近近,聽的有些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