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凶猛 163 不平常

過了幾日,在省親之後的第二天,子玉就不見了蹤影,太子身邊的小廝在後半夜便敲響了王府的大門,也不知道與子玉說了什麽,子玉就急匆匆的披了一件外衣離去了。

因為她身中蠱毒,季錦自己也不多問,不過關於蠱毒,她從子玉的口中得知了皇後身邊有一位薩滿法師,擅長用蠱,想必這蠱主定是他,照白千羽的話來說,隻要殺了薩滿法師即可。

外麵的寒氣重,子玉便讓她待在暖閣裏。

想起子玉離開時凝重的神情,她就是在暖閣待的也不安心。

白千羽挑起簾子,一身月白色的錦秀襖子,她在門口處跺了跺腳,仰著腦袋探了眼,笑著魅瞧了季錦一眼,徐徐走進:“小錦,怎麽樣啊?”

季錦被白千羽這突如其他的一句,摸不清頭腦,白千羽問的是什麽?

白千羽看出了季錦的疑問,她坐在季錦身旁:“瞧你臉色紅潤,成親那晚……”

說著意味深長的瞧了季錦一眼。

頓時,季錦的臉上又是一片紅暈,她翻了翻眼皮:“你瞎說什麽呢?沒成親的女子,說這話,也不害臊!”

隻是從她說的這話裏,季錦也聽出了一些端倪,當日喝了那酒之後,身子就有些怪怪的,現下一想,定是白千羽搞得鬼。

白千羽哼哼道:“那有什麽,西涼國可不像這邊一樣拘束!”想起了正事,她立即恢複神色道:“那個霓裳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哼,想在我眼皮子低下興風作浪,做她的清秋大夢罷!”

“霓裳……這話怎麽說。”白千羽肯定知道些什麽,季錦這些想著。

“在你與子玉成婚的前幾日,我就瞧她鬼鬼祟祟的,果真沒幹什麽好事,她在子玉的酒杯中下了藥。”白千羽憤憤的說道。

“什麽?!”季錦驚呼一聲。“霓裳下的什麽藥!”

白千羽婉轉一笑。裝著矜持,遲疑片刻,笑說:“藥性極強的媚藥,也就是**。瞧她那些下流齷齪的心思!”

季錦頓了幾秒,稍作猶豫:“那……”

她聽的認真。

白千羽賊賊的笑了一聲,“我當然是不會讓那霓裳得逞,所以就在你們成親那日的酒中放了些……”

果然……季錦嘴角僵硬,幹笑一聲。

子玉第一晚未回,季錦心中有一點擔憂,不過這幾日局麵不穩。她也沒有多想,可第二子玉還未回來。季錦就覺得不對勁了。尤其是這麽長的時間,他竟然沒有差人到王府與她說一聲,她並不知道宮中所發生的事情,頓了頓,披上了狐皮大氅,將自己圍了個嚴實,清冬與小青才讓她出了暖閣。

“小姐。王爺今日恐怕也不回來了,您就先用膳罷。”清冬見時日不早了,提醒道。

小青也應和著。

季錦思量片刻:“童三可在府中?”

小青看了一眼清冬,清冬垂眼回想了一會,方道:“奴婢好像之前還見他了,這會兒應該也在罷。”

季錦點點頭:“將他找來,我有事情問他。”

武平王府雖然不如季府那般奢華,卻比季府不知大了多少,季錦自嫁到這裏。隻到過王府的一小半地方,這是冬日,子玉也不會讓她在外麵四處亂逛。

季錦等了片刻,就見童三戴著一頂毛絨圓頂帽,一身灰衣長袍,瘦小的身板晃悠悠的跑了過來:“王妃娘娘,您找我?”

季錦頷首,讓童三跟著進了偏房。

她問:“王爺前幾日沒有讓你駕馬車?”

童三搖搖頭,對於這個王府的新女主人,他很歡喜,尤其是希望王妃將那個霓裳身邊的小茶趕出王府,那個仗勢欺人的東西!童三見王妃還等著自己回答,立即張口:“那日王爺天未亮就被太子身邊的人接走了,這幾日,我也沒有與王爺碰過麵。”

季錦在這偌大的王府之中,外麵的風聲一點聽不到,可她心裏極度的不安,她能感覺的到,宮裏一定出了事情!

季錦定了定神,“快備馬車!”

話剛落,就聞小青說:“小姐,側妃在外麵求見。”

季錦先讓童三去備馬車,然讓霓裳入了屋。

霓裳邁過門檻,臉色並不是好,原本消瘦的身板更加清減了,她向季錦彎身行禮,方道:“姐姐,妾身好幾日未見王爺了,不知道……|”

身後緊隨的小茶微微行禮,心中對季錦有千萬個不服,臉上暴露出的神情清晰可見。

難不成霓裳以為是季錦將子玉藏起來不成?!跑到她這與她說這種話,季錦冷冷的瞧了霓裳一眼:“你想知道什麽?!”

霓裳身子一抖,嬌柔的像朵小白花,聲音低柔:“妾身不敢。”

季錦還等著出去,見霓裳沒有重要大事,便擺擺手:“行了,你退下罷。”

霓裳神色變了變,身後的小茶忍不住冒出了一句:“我家小姐怎麽也是王爺的救命恩人!娘娘怎麽能這樣對她!就算是王爺,也對我家小姐禮三分。”

季錦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小茶,她偏頭緊緊盯著小茶,嘴角彎彎揚起,冷笑道:“你不過是一個丫鬟,霓裳還沒說什麽,你急什麽?怎麽?想要越俎代庖?果然叫這個名字的,一樣的下賤!”

小茶氣瞥的臉色通紅,卻不敢發怒,誰讓季錦才是王府的女主人,隻是她真的為自己的小姐不甘。

霓裳回頭看了一眼小茶,目光中有更深層的疑問,似乎那句越主代庖,刺激了霓裳的敏感神經。

這一眼,看的小茶頭皮發了麻。

季錦衝著清冬使了一個眼色,讓清冬將霓裳送了出去,自己速速出了府,上了馬車。

一路顛簸,季錦想了許多,都沒有想結果,她實在是不敢去想,馬車在季府停下。季錦沒有在季家多停留,隻是問了管家季正周可在府中,從管家口中得知,季正周也好幾日沒有回府了,幾乎與子玉一樣,得知這些,季錦就匆匆離去了,這樣看來,宮中真的出事了,而外麵卻是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樣才是最害怕的。

季錦又讓童三駕車往地處偏遠的院子去。

童三雖然不知道王妃要去哪裏,但他沒有多問,一切聽憑王妃的安排。

到了一處院落,季錦立即讓童三停了下來,童三望著這占地極廣的院落,看大門,是極為普通的鐵製紅門,可那占地麵積,卻是讓童三震驚,這麽大的院落,究竟是幹什麽用的!童三不禁暗想著。

季錦極為瀟灑的跳下了馬車,讓童三瞪大了雙目,他指了指季錦,有些不確定的問出了口:“王妃娘娘?你是男的……”

季錦下巴險些脫落,她瞪了一眼童三,童三到底在說什麽!

童三仔細盯著季錦的臉頰瞧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摸著後腦勺,幹笑著。

季錦讓童三在這裏候著,然自己大步邁進了這處院落。

院中並無女眷,皆是男丁。武場在後院,前院就如同普通的住宅一樣,排排坐落的房屋堆積著。

穿過前院,季錦才可聽到那蕩氣回腸的吼喊聲。季錦疾步而行,尤祁何站在站台上,先瞧見了季錦,他目光有些飄虛,季錦成親的那日,他未去,因為他怕,怕自己忍不住…

尤祁何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下了站台,朝著季錦走去,一如既往的溫雅如玉,尤祁何沒有與武平王爭,因為,他要為尤家考慮,尤震東已經失去了大權,而季府與武平王府聯姻,是最佳的選擇,尤祁何眸中隱了幾分黯淡:“你來了。”

季錦神色嚴肅:“三舅舅呢?”她環視滿武場的武士,他們身穿黑色勁裝,在寒風冷日中仍舊氣勢不減,,排頭的尤家軍許清和肖洛更是精神抖擻。

“在屋裏呢。”尤祁何說著,見季錦臉色有異:“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我一會要進宮裏一趟,如果我明晚之前沒有過來,就說明宮裏麵出事了,你就準備帶兵入宮!從西城門進,那裏我已經打點過了。”

“西城門?”尤祁何有些不解。

季錦點點頭,吩咐好一切事情,便趕著去宮裏了。

之所以讓尤祁和帶兵從西城門入,是因為之前季正禮擔任城門史一職,西城門那邊都是季正禮的人,季正禮現任兵部侍郎,皆是靠著季正周的提攜,而她又是武平王妃,所以季正禮不會拂了她這個麵子。

換了一身宮裝,季錦還是被攔在了城門外,季錦亮出了腰間的玉佩,是曾經子玉交給她的羊脂白玉,代表著武平王妃的身份。

守在城門處的侍衛也不知道做什麽,還是未讓季錦入宮,等了好一會,才恭恭敬敬的騰出了道,請季錦入內。

就像是請君入甕。

宮中一切平靜,忙碌而行的宮娥與太監也如往常一般,隻是這宮中安靜的有些不正常。 剛過了斑斑玉石階,就被李公公截道攔下了,諂笑著:“呦,是王妃娘娘啊,皇後娘娘早說著想與王妃娘娘說說話了,老奴正要去王府一趟,不想王妃娘娘已經到了,娘娘請隨老奴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