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夜闖閨房
許如煙並不缺銀兩,隻是這幾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許是上了年紀,十分的寂寞空虛,可一般的人,她又看不上,眼前這個,模樣俊俏,她實在是歡喜。
季錦被許如煙看的心裏發麻,尤其是那半笑半不笑的樣子,她訕笑一聲:“那依許老板的意思是?”
許如煙媚眼如絲,抿嘴而笑:“看公子的臉麵,約摸著還未娶妻罷!”
季錦愣了幾秒,正要回答,許如煙又笑道:“有也無妨,我倒是不在乎這些。”
季錦驚愕的張了張嘴,許如煙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季錦吞了下口水,不知道怎麽開口。
許如煙又是給她拋了一個媚眼,若是一個正常男人,麵對這麽一個風韻猶存,傲人身姿的女人,一定會答應許如煙。
可偏偏她不是男兒身,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讓子玉來,她搖搖頭,太子…這更是不可能。
現在季錦終於知道了上一世為何許如煙會幫助齊世修,齊世修的相貌極佳,許如煙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
隻是,季錦怎麽與許如煙說。
其實有尤喚麟也行,問題是季錦不想讓齊世修占了這個便宜,若許如煙與齊世修合作,那齊世修又多了一層勝算。
季錦為難的看向許如煙,打算如實說來:“許老板,這個……恐怕是不行。”
許如煙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頭一次有男人會當著她的麵拒絕她!許如煙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臉麵,難不成是嫌她老了?許如煙頓了頓:“為何?”
季錦幹笑一聲:“許老板有的我也有。我並不是有意要瞞著許老板,隻是男兒身更好辦事,否則這紅牌樓,她一介女子如何進來。”
“你!……”許如煙纖纖玉手指著季錦,驚愕的張著嘴,不敢相信眼前與她一直說話的,竟然是個女子!
許如煙精銳的目光緊緊盯著季錦的臉上。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清冬:“她也是?”
清冬羞愧的連忙將頭埋了下來。
季錦略為尷尬的點了下頭。隻見許如煙閉眼深思,撐著額頭,沉聲道,“想不到我許如煙今日竟被兩個黃毛丫頭給耍了!”
說著就要喊老鴇。
季錦連忙止住許如煙的話:“許老板,您聽我說。我並不是與你說笑,我是認真的,如果您肯借銀兩給我,兩年之後我定加倍償還!”
許如煙輕哼一聲:“我又不認識你,你要我怎麽相信你,你拿著錢跑了。我可怎麽找你!”
“我們可以立字據,若是兩年後我沒有還你銀兩,我任你處置如何?!” 季錦信誓旦旦的說著。
許如煙深思著。瞧著季錦的臉蛋,若是女扮相,定然差不了,兩年後當個花魁倒是能未她掙不少銀兩。
許如煙問:“多少銀兩?還有你一女子。招兵買馬作何用?”
季錦隻是簡略的與許如煙說了下,借據是一萬兩白銀,她借五千兩白銀,兩年後自然是要還一萬兩。
她還交代了,這樁生意隻能與她做,若是她出爾反爾,又另借他人巨額銀兩。她便不用償還從許如煙手裏借來的銀兩。
許如煙差老鴇白蓮去錢莊取錢,將一張張銀票交給季錦,按下手印,這樁生意便成了。
她們從紅牌樓出來,並未回錦秀院,在遠郊處她曾買下了過一處早已看好的大院,這個大院的武場是照著將軍府裏的武場而建的,能容納上千人。
當時她隻付了定金,現在手裏有了銀兩,自然將剩下的銀兩一並付了。
之後便是去了附近的碼頭。
碼頭裏年輕工人,因著常常做苦工,肌肉發達,兩臂有力,且在碼頭做工的又是些缺銀兩的人,這些人,最好不過。
碼頭邊上,她瞧著遠處那年輕男子,膚色黝黑,額上滴下大汗珠子,每走一步,腳下的灰塵就能激起一層。 他推了足足整整一車的貨物,吭哧吭哧的往商船上扛,看樣子,力氣不小,季錦點點頭,便是他了。
清冬有樣學樣,眼睛瞪大:“小……少爺,那個……還有那個……”
經過一個時辰的挑選與說服,統共有二十餘人。
季錦回府前向這二十餘人交代了,讓他們去碼頭多再尋些人,順帶著教了幾個基本的步法,先從紮馬步,運氣開始。
季錦不能常常出府,所以這裏還缺一個訓練他們的總兵,季錦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了一個最佳的人選——尤喚生。
天色已晚,去將軍府的事情暫時被擱著了,隻能等過幾日,再與將軍府一趟。
匆匆回了錦秀院,將衣物換下,沒有歸還季昭白,這男裝,以後她還有用,便藏在自己的屋裏頭了。
累了一天,季錦渾身發酸,也讓清冬早早的去歇著了,自己則躺在床鋪上,想著事情,兩年,齊世鴻與齊世修他們定等不了兩年,漸漸的,季錦眼皮開始發沉,有了睡意。
許是讓自己忙碌起來,她才不會去想子玉與霓裳的事情。
突然感覺有一陣涼意逼來,因為身子畏寒,所以對寒氣十分的敏感,她下意識的睜開了雙眼,隻見自己床前站著一個人,身穿玄色烏雲錦,發頂玉冠,正俯視著她,狹長的鳳眼帶著幾絲輕佻,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眼神英氣逼人,眼睛直直的頂著季錦。
季錦心中一驚,眼下睡意全無,立即抱著錦被坐起了身,警惕的看著來人,另一邊,藏在錦被下的手,小心翼翼的摸索,軟枕下的匕首。
那人近了一步,頭微微下傾,額間掉下了一縷長發,緊抿著的薄唇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冷笑道:“怎麽,是害怕嗎?!”
三更半夜,自己的閨房突然出現一個男子,還是有她有仇的,她豈能不怕,季錦僵硬著嘴角:“王爺原來是這癖好,竟然喜歡夜闖女子閨房?這件事情再傳出去,可比之前的事情來的轟烈啊!”
齊世修緊緊扼住季錦的下顎:“名聲毀的可不是本王一個,準三王妃卻與其他王爺共處一室!就是不知道皇上與武平王怎麽看!”
齊世修輕笑一聲:“或許武平王根本不在意,武平王納側妃的時候,本王還去府上送了一位禮,瞧武平王對那新側妃還挺上心的!”
季錦頓了幾秒:“難不成王爺夜闖閨房就是為了與我說這話?”
“你害本王失了上北出征!你以為本王會輕易的放過你!那勝仗本來是屬於本王的!”齊世修壓低聲音低吼著,捏著季錦的下顎更緊了,仿佛隻要一用力就能捏碎似得。
齊世修是王爺,若是傷了他,季錦也不好交代,她不動聲色的看著齊世修,不語,手卻摸上了軟枕下的匕首。
齊世修一下欺上了季錦的身,將季錦壓在身下,手指輕輕滑過季錦的紅唇,邪魅一笑:“你說若是在未嫁之前有了身孕,那會如何?或者是在大婚之日……武平王發現你已是不潔隻身?你覺得那樣好?!嗯?”
“你!”季錦氣急,準備趁著齊世修不注意點了他的穴道。
季錦仍舊不語,隻是定睛看著齊世修。
齊世修似是對季錦的這番表現很不滿意,他低吼一聲,零零散散的輕吻落在季錦耳際,雪白的脖頸處,手也不安分起來。
本來隻是想嚇嚇季錦,卻發現當碰觸到那軟弱的身軀時,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
季錦從未有過的侮辱,她眼間發冷,雙手死死抵在齊世修的胸口處,然乘著齊世修愣神之際,定住了齊世修!她厭惡的將不能動彈的齊世修推起,冷眼相看。
齊世修悶哼一聲,季錦眼中透露出的神情令他為之一怔,齊世修僵硬著嘴角,從第一天見季錦的時候,季錦便是這種冰冷的眼神,那時他們並不識,為何季錦會有那樣的眼神,為何季錦會那麽的恨他。
齊世修道:“你恨我!是恨我的,對吧!”
季錦冷笑一聲,冷意直入心底:“如果可能,我一定會親手殺死你!下一次你最好親手殺死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齊世修從未想過季錦會這麽的恨他,他隻是派了離洛,這點還不足令季錦這麽恨他,究竟是為何!他問:“為什麽!為什麽這麽恨我!”
“這一輩子你都不會知道!”說罷提起齊世修,拖出了錦秀院,夜半三更,月下無人,她將齊世修從後門拖了出去,齊世修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她沉聲道:“過會穴道會自動解開,以後別來招惹我!我不想與你有一點點牽扯!哪怕隻有一點都令我惡心!”
既然將話說開了,季錦也就不怕齊世修再來找她麻煩,大不了就是與他同歸於盡,每每見到齊世修的時候,都會令她想到,上一世的她是多麽的愚蠢,多麽的可悲!
她嘲諷一笑,環抱著身子回了錦秀院。
這麽一折騰,睡意全無,她拿布巾用力的擦拭著自己的身子,上唇已經咬出了絲絲血跡,直到搓紅起了一層薄皮她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