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你自求多福吧

“天樂,別怕。司徒琰的死你並不知情。不關你的事。”洛中庭安慰著天樂。實則提醒洛中天,他才是始作俑者。

洛中天的心頭又是一跳。若換作往日,他定是不懼司徒家主。他可以帶著他的‘十人組’,加上他暗養的陪練的那三十幾人。集眾人之力,足以與武階在玄經境的人抗衡。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他中毒在床,這件事情,他豈能讓他人知道?

“皇上,天樂告辭!”天樂又是瑟縮著身體上前走到洛中天的床前施了一禮,這就拽著洛中庭的衣角將他往殿外拉去。

“十七!”洛中天急忙叫住他們。

洛中庭頓住腳步,轉過頭來,看向床榻之上的洛中天。

便聽洛中天說道:“十七,幫皇兄想個退敵之策!”

天樂把頭伸出去朝外一望,又退了回來,哇哇誇張地大叫:“皇上,不好了,司徒家主帶了二十多個高手。看上去個個在天玄之上。說不定還有玄經界、玄脈界的高手,皇上,咱們逃吧,您不是有那什麽,那什麽空間卷軸嗎?咱們一塊逃!”

洛中天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這是出動了司徒家族內宗的人了麽?該死,他當時怎麽就沒想到這些?都是宇文南康……想到宇文南康,他不由地磨牙。他竟然敢泄露司徒琰的死亡消息。該死!

“皇兄,不如,先避鋒芒?”洛十七提議著。

換作平日,洛中天一定大發雷霆,一口回絕。可此刻不是平日啊!他如今身體虛弱得劍都拎不起來,如何還有力氣與那司徒家主周旋?

想到此,他咬咬牙,咳咳兩聲,點頭道:“罷了罷了。便避避吧,隻是,朕的空間卷軸,那日被竹劍南奪了去,唉……”

天樂與洛中庭交換了一個眼神。天樂立即牽住洛中庭的衣袖,緊張道:“那怎麽辦啊?我看外麵黑壓壓的一片,恐怖極了!唉,也不知道司徒家主會不會衝進來啊?如果衝進來,皇上豈不是顏麵全無?”

洛中天的麵色立即一黑。他在心裏長歎一聲,暗想:正是應了那句話,龍遊淺灘遭蝦戲,落毛鳳凰不如雞!

“皇上,到底是誰將這消息放出去的呢?”天樂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天真地問洛中天。

洛中天立即咬牙切齒:“宇文南康!”

“啊,那我知道了,皇上介不介意我這會兒去當著司徒家主的麵指證宇文太子呢?”嘿嘿,落井下石神馬的,她天樂最樂意幹了。

洛中天聞言,雙眸迅速閃過算計的光芒。若是能讓司徒家主的矛頭指向宇文南康,自然是最好不過。讓他們鬥得兩敗俱傷,他指不定還能當個漁翁。

想到此,他立即點頭道:“宇文南康背信棄義在先,如今又置朕於水火。你若能將凶手告知司徒家主,自然是最好不過!”

“那民女便去了。”天樂傻嗬嗬地笑得天真。洛中天頓時覺得,到底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頭發長見識短。死了也好,自己便永絕後患。隻是,那樂裏城的晶石及靈石,自己就得另想辦法了。

天樂已經提著長裙跑出去了,洛中庭立即尾隨而去。

天樂站在殿前,衝著高中大喊:“司徒家主,您這是來尋司徒琰來了麽?”

聞自己愛子的名字,司徒家主看天樂的眼光便不一樣了。精明如鷹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天樂,一字一頓:“你知我兒的死因?”

“我也在調查這件事情啊!”天樂仰著頭,露出一張極其天真無邪的臉來。

“你是何人?”司徒家主開始對天樂的身份有了一些興趣。

“天樂啊!”

“你就是天樂?吾兒便是因你而死?”司徒家主的聲音驀地拔高起來。

“司徒琰比武的時候好好的啊,怎麽會是因我而死呢?不過,他既然參與了比賽,又死於臨安,我自然就想要調查他的死因了。他死之前,我還見過他一麵!”天樂開始瞎掰。

“他是怎麽死的?可有查到?”司徒家主又問。他的身子抑製不住地往前傾了傾。

那些一直與他們對峙卻一直不敢有所動作的羽林此刻見著十七皇叔與醫女天樂主動出來,自然地鬆了一口氣,紛紛往後退了一步。

天樂歪著頭,眨巴著眼睛,故作天真道:“他怎麽死的我不知道。他死的前一日,我在驛館見過他一麵,他說宇文太子是他最大的競爭者。哦,對了,我這裏有一件東西……”天樂似乎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從儲物戒指裏掏出那個從假的宇文南康那裏順手牽羊牽來的香囊來。

“是什麽?”司徒家主緊張地雙眸盯緊香囊。

天樂稍一用力,將香囊往空中一拋,道:“這是宇文太子身上的香囊。司徒琰死前,我見過他,他的身上,亦有同樣的香味!”

矛頭直指宇文南康,好一招借刀殺人。

宇文南康,若非你對我起殺機,我也不至於借人之手殺你!天樂如是想著。她從不主動謀害他人性命,但並不表示她薛天樂是隻軟柿子,可以隨便捏。宇文南康,你便自求多福吧。能否保住性命,就看你與你的替身是否使用同一種花香的香囊了。

司徒家主接過香囊,一隻拳頭捏緊,骨節發白,哢哢作響。他的臉,極度扭曲,臉上的皺紋下麵能看到一條條的爬蟲隱隱地叫囂著。天樂的心頭又是一跳,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蠱蟲?

果然,天樂所料不錯。從司徒家主的袖管裏飛出一條黑色的蟲狀之物,飛進了香囊裏,很快,黑色的蟲狀物又飛進司徒家主的袖子裏。隨後,便見司徒家主臉色一冷,手一揚,一把粉末便飄向了空中。淡淡的花香味在空氣裏四溢。

“宇文南康,如今身在何處?”司徒家主那種上位者的氣場,讓天樂往後縮了縮,從洛中庭的身後,探出頭來答道,“他輸了比賽,如今,不知道是在驛館還是身在何處?尚未擇到良配,應該還在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