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嶽為林?”雖是猜到必有貴人相助,但這人竟是嶽為林,是從前與她有過過節、在她想當然以為兩人已經“橋歸橋路歸路從此相逢是路人”、卻又突然冒出來算計她的人?當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果然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她來到此處短短的時間,也不過就結下那麽幾個冤家,如今都來找她的不快了。
先前還隻以為不要得罪了寧安縣主那樣的女子,如今看來,任是什麽人都不好得罪的,否則真不知何時在背後對你下手了。
“侯府大公子,嶽二公子的哥哥?”玉兒似還有些不信,瞧著小姐還在想什麽沒有反應,便也顧不得,出聲問道。
“是的,就是威遠侯府大公子嶽為林。”洛天聽了玉兒的話,很肯定地回到。
“小姐,這……”玉兒瞧著小姐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以為是氣著了,便輕輕叫了叫。
豈料小姐不知是不是氣急了,竟是半天沒有反應。
玉兒瞧著有些心急,便轉了頭,又朝著洛天問道:“你可後麵又查了什麽,便是那劉長山與嶽二公子的哥哥有關聯,可就確認了這事是他指使的呢?”
實則她也對那嶽為林沒有任何好印象,對嶽為鬆雖接觸多些,到底也不算親近之人,隻是嶽為鬆一向與王府諸人走動密切,怕小姐聽了心中不快,便想著問得確切些。
洛天終究是男子,不若玉兒這般想得多,且瞧著小姐麵上也未顯出不快來,便點了頭說道:“卻是如此,若非順著這背後的關係,查得他們私下來往諸事處處有疑點,又事關侯府。咱們幾個也不會這樣急著要告知小姐知道。”
戀竹聽了他的話,這才抬起頭來,正瞧見玉兒一臉急色,不由笑道:“你急什麽,我是那般分不清的人嗎?嶽為鬆是嶽為鬆,他哥哥是他哥哥,我自不會因他哥哥的事怪到他身上去,咱們結交的人就僅是他而已。”
玉兒聽了麵上一紅,想自個兒當真是關心則亂,自家小姐哪裏會如她所擔憂一般連這都分不清呢。聽得小姐語氣還算得輕鬆,便也低了頭。
“盡早過來告知我是對的。”戀竹瞧見洛天似聽了方才她與玉兒的對話,後知後覺想到些什麽。臉上有了擔憂,忙跟著說道。
“隻是小姐,咱們雖能看出這其中的關聯,到底不能憑著這些就問了他的不是,況且。即便是證據在手,也不知要如何才能妥善解決?”洛天聽了小姐的話,這才放了心,隻是仍有些顧慮。
雖說幾人當真是知曉其中關聯,便覺出其中異常,到底隻是想當然。
“無妨。有目前這些疑點就夠了。”戀竹不在意擺擺手,麵上神情依然是笑意滿滿,這洛天到底是太善良了。
“妥善?這事不會善了的。”
憑著目前查到的。以及幾人之間的關係來看,這事十有**與那嶽為林脫不了幹係,不,該說是十成十。
她也隻是最初一怔,便也想通了。隻看嶽為林當初能做出背後挖人這樣的事,便也不稀奇今日的事了。
若說少了這層關係來看這場過節。她倒是找不出合情合理的因由。
否則她與劉長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麽就找上她的麻煩了?
還是在劉長山酒樓突然注入資金、生意大有起色之後。
她雖不知這嶽為林是早就有心埋下劉長山這一步暗棋,為著日後對付生意上的對手,還是與她結怨後,才想起還有劉長山這麽一號人物,便是拿來找她的不自在。
這些統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嶽為林當真是惹著她了。
若被人這樣欺負還不想著還手,她想自個兒也不必整日還惦記著將鋪子帶上正軌,銀子日日進口袋,然後人去遊什麽大好河山。
就快些關了鋪子,好生在這王府後院躲著得了。
瞧著靜王爺雖與原主不像琴瑟和鳴、夫唱婦隨的樣子,到底也算得相敬如賓,待她無論從哪裏來講,都算不得差的,隻要她要求不高,這王府後院的日子該也不難過才是。
隻是既然有心要走出去,那今日這個事就不能等閑視之。
她可不管京城裏這些人探聽消息的能力為何,即便那嶽為林再費盡心思想要今兒個她能打探到的消息捂下,說不得過個幾日便是被通天的人知曉了,是以她不能不考慮到。
若這些都被知道了,她幾乎可以想見,日後隻要前腳她人離了京城,後腳她這些用心經營的鋪子怕是就被人踩踏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門大吉了。
這自然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也絕對不可以發生的。
再來,憑她做出什麽反應,隻看是嶽為林無理在先,也都不能找出她的錯來。
況且她自認一向也不是那般息事寧人的性子,莫說她還在理,就算她今日無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全力反擊。
“洛天你手頭的事忙不忙?得了,便是忙也都馬上挪了給別人去跟著。”戀竹方一問完,不待洛天答話,便自顧自做了決定。
“這事洛天你親自帶人去辦,順著嶽為鬆這線查下去,他平日裏都跟些什麽人來往,侯府放在他手下的生意都有哪些,明麵上的,暗地裏的,都要查出來。”
“還有,他鋪子裏生意如何,重點是鋪子有什麽問題,任何一點也不要放過。”
“隻要有關他的,都給我查出來,便是連他府裏養了幾條看門護院的狗,也都查出來。”
找茬是嗎?好說得很,她還真就不怕這個。
嶽為林?今兒個不好好配合配合他,當真對不起他這一番九曲十八彎的心思
跟她來背後下手這一套?那便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洛天跟玉兒聽到小姐斬釘截鐵的語氣,加之瞧見臉上說不得有絲惡狠狠的表情,不知怎的,竟不覺得害怕,反倒有一絲暢快。
洛天比著洛楓的性子,到底是更加活潑些,想到便是直接問了:“小姐,要查得這般詳細,我們是要跟他一樣做法報複回去嗎?”
“自然不同。”戀竹手一揮,便否定了洛天的說法。
瞧見洛天滿臉不解之色,笑著說道:“他那種人,如何能與我們相提並論?我們開門做生意,憑的是本事,他無端找人上門找茬,那叫無中生有。可我們不同,當真找到他的問題,這叫有的放矢,找準他的痛處下手。”
“果然是我們太好欺負了嗎,哼,便讓他知道知道咱們也不是隻會坐以待斃的。”說著嘴角勾出一個笑容。
來這裏許久,她都快覺得自己是修身養性來了,若不是今日這嶽為林的舉動觸了她的逆鱗,隻怕她都以為自個兒是個好心性的了。
與這種當真是不識好歹的人,自然不用客氣,否則,他還當是沒有越過你的底線,還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
洛天自個琢磨了一下,便是臉上有了汗,他當真心裏覺得小姐有些強詞奪理。
明明是打算同樣報複回去,偏得要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更奇的是,他竟然覺得小姐說得很是在理。
轉頭去看玉兒,讓他頗為驚奇的是,玉兒竟是絲毫不覺詫異,滿眼都是信服地看著小姐。
便低頭一笑,想著自這些日子跟著小姐做事以來,他們這些從林府跟過來的人好似都有了變化,不拘是他們這般常在外走動的,或者玉兒靈兒這般整日裏跟在小姐身邊伺候的。
這樣感覺就好似,好似長久以來隱藏的東西忽而找到出路,一下子釋放出來,讓人做什麽都充滿了力氣,不再如從前那般束手束腳,讓人覺得痛快無比。
他這廂還不及感慨完,那裏方才讓他覺得很是鎮定的玉兒似是忽而想起一個問題,麵上先是起了絲羞赧,接著開口問道:“小姐,當真要連侯府養了幾條看家護院的狗也查出來嗎?咱們,咱們是要下藥毒了那狗嗎?”結結巴巴問完,臉上更紅了。
戀竹一愣,方才說的時候當真是沒有注意,不過是順口一說,想不到玉兒竟對這句話上了心,被她臉上紅撲撲的樣子逗得笑個不停。
洛天也被逗樂了,瞧著小姐兀自笑著不及答話,便向著玉兒開口說道:“你這人也當真實在,小姐的意思自然重點不在要查這些,該是說要我們務必查得詳細,一絲一毫都不要遺漏,任是一點線索都有可能牽扯出重要情況,說不得就可以給他個致命打擊。”
“正是,正是。”戀竹自顧自笑了半天,聽得洛天替她答了話,忙讚同道。
“我就是這樣意思,你理解了便好。記得,如今這事便是你要做的重點。”瞧見洛天完全領會了她的意思,戀竹便也放了心。
“是,小姐放心,洛天下去便著手開始。”洛天正色回道。
瞧見洛天這樣認真的樣子,戀竹忽而想起另一個問題。
“這個是重點不假,隻是還有一事。”
“也算得一個任務了,別管是自哪裏尋得都好,府裏也好,鋪子裏也罷,或者是外麵的,哪裏找來我自不管,你們幾個都要為自己找得徒弟,一個也好,兩個也罷,瞧著能用、人也通透的,不拘出身、不看來路,回頭就跟著你們處理事情多帶著些,若是你們忙不過來或者日後有事離京,便是諸事可以放心交給他們代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