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王的陰毒醫妃 085 複仇(求首訂!)

夜,很靜,靜得連樹葉的沙沙聲都一清二楚。

房間裏的蘇彤,因為興奮,遲遲睡不著,於是起來喝了點小酒,她向來是一杯即醉的酒量,隻希望能因醉酒快點入睡。

隻是奇怪的是,一杯下肚,她並未全醉,隻是腦袋暈乎乎的,身子也軟得很。

她站起身來,想要吹滅蠟燭上chuang,卻迷迷糊糊間看到窗外有黑影掠過,於是拉開窗戶,想要看得更清些,卻遠遠的,竟看到了清王。

蘇彤一愣,隨即狂喜。

難道是清王來看她了?

她急急的出了房門,朝院子裏那道黑影跑去,因為走得急,到那人跟前站定時,連帶紅撲撲的,發髻也有些散亂。

“王爺?”她癡癡的喚了一聲,媚眼如絲。

站在她麵前的男人,細細打量了她一眼,壓低嗓音道,“小姐?你怎麽了?喝醉了嗎?”

“我沒醉。”蘇彤咬住殷桃小口,癡癡看著他,“王爺是來看我的嗎?”

那人似搖了搖頭,無奈道,“小姐,你真的喝醉了。”說完便作勢要走。

蘇彤卻一下子從身後抱住他,低低道,“別走。”

她用麵頰蹭了蹭那人的後背,急急道,“過了明日我就是你的娘子了,王爺……你愛我嗎?”

鼓足勇氣說出口,蘇彤麵上一片緋紅。

她嬌羞的鬆開他,沒等那人回答,已經送上自己的紅唇道,“王爺,彤兒愛你!十歲那年,彤兒便已經深深愛上你了!”

說罷,不由分說的將唇貼上男人輕顫的身子,手指探入他的衣襟,摸著他胸口的心跳,癡癡含糊不清的低笑,“王爺的心,跳得那樣快,一定也是愛彤兒的,對不對?”

清晰的聽到男人喉口的吞咽聲,蘇彤又是一聲低笑,拉了男子的手,將他帶進閨房。

她緩緩伸手解開男人的腰帶,嬌俏魅惑,“如果王爺不嫌棄,今日就是彤兒與王爺的洞房花燭……”

一片兵兵砰砰之中,是男人將她重重壓上榻。

次日清晨,尚在睡夢中的兩人還未清醒,一道震天的驚叫聲便徹底的響徹了整座將軍府,驚醒了chuang上熟睡的二人。

三夫人聞訊趕來之時,蘇彤抱著衣服縮在chuang角還在衣衫不整的哭泣,她的身上遍布紅痕,連頸脖上都是,當真是羞死旁人,而穿著一件單袍赤足立在*下之人,竟是……

“作孽啊!”三夫人一進屋看到這般情形,急得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身子一軟,差點暈了過去。被旁邊的丫鬟扶了,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一掌便拍到了一旁的男子身上,“你瘋了嗎你,你可知道,你毀了彤兒一輩子!”

“姑媽……”男子哆哆嗦嗦的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夜,昨夜是彤兒一直抱著我,我有……”

“你住口!”拒絕二字還未出口,便被三夫人厲聲打斷,三夫人又是一掌扇過去,咬牙切齒道,“你從小無父無母,我好心將你帶到身邊,你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背著我幹出這種事兒來,你對得起我,對得起從小將你當親哥哥看待的彤兒嗎?”

她這麽一說,chuang上的蘇彤便哭得更大聲了,嚷嚷著道,“娘,你就別說了,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出去,都出去!”

她胡亂的踢了一下被子,這會兒還不忘了她的大小姐脾氣。

“出去?為娘如何出去?”三夫人險些再一次氣暈,“清王府的花轎午時便該到將軍府了?你讓我怎麽向老爺交代?彤兒,為娘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你居然自己把自己給毀了!”

三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房間內的丫鬟婆子皆噤聲看著這場鬧劇,不敢多說一句話。

“娘,你別說了,別說了!”蘇彤“哇”的一聲又大哭了起來,一雙原本水汪汪的眸子此刻腫得跟核桃似的,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聲通報,說是晚妃娘娘到了,白海棠身子一震,急忙站起身來,吩咐*上的蘇彤道,“還不快將衣服穿好?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蘇彤這才撿了自己的衣衫穿戴,卻不曾想,她手上的衣服哪裏還能穿?破破碎碎的,幾乎沒有一件是完整的。這時她腦中閃過一些片段,隱約似乎是自己抱住了白丁,又脫了他的衣服,當即羞得都不敢見人,隻得扯了一旁的被子將自己整個包裹起來。

蘇晚被桃夭攙扶著進來。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藕粉色曳地紗裙,裙裾上及衣襟,袖口均有潔白的梅花點綴,襯得她整個人皎潔如月。不過她的妝容卻並不如衣服般淡雅,而是雍容華貴。金色的步搖隨著她的蓮步移動輕輕搖晃,彰顯她此刻榮*的地位,絕美無雙的麵上,眉心貼著一片梅花,妖嬈的紅,更襯出幾分蠱惑出來,逼得人不敢直視。

她輕飄飄瞟了一眼室內,然後在桃夭的攙扶下坐了下來,故意明知故問的皺了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三夫人的臉一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被下人扶著起身,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道:“晚兒啊,你可要為彤兒做主,這清清白白的姑娘,就這麽白白被糟蹋了,這可如何是好!”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一麵拿著巾帕擦眼淚,一麵偷偷去看蘇晚的神色,見蘇晚似乎無動於衷,急忙身子一軟,可顯然,她還沒軟下去,身子便已經被丫鬟扶著,這也正是她想要的。

“晚兒啊,你一定要為你妹妹做主啊!”她一下子鬆開丫鬟婆子跪到了蘇晚跟前,抓住了她的裙裾。

蘇晚眉心又是蹙起,桃夭急忙上前拉起了白海棠,“三夫人,你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到底是鬧給誰看?娘娘都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呢!”

三夫人一怔,不料昔日自己兒子房裏的丫鬟竟敢這樣說自己,當即麵色沉了沉,這時,門外又傳來通報聲,竟是蘇將軍帶著蘇瑾下朝回來了!

蘇策朝服未換,當先便看到蘇晚坐於上首,躬身行了禮後,沉著臉看向站在一旁的白丁,嗬斥道:“到底怎麽回事兒?”

白丁未答話,白海棠又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老爺,你可要為彤兒做主,都怪這白丁,居然就這樣奪了我們彤兒的清白,老爺,這可怎麽辦呀!”

“行了行了,你一邊去!”蘇策也心煩,當即轉向白丁,“你來說!”

白丁哆嗦了一下,慌忙跪到地上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姑父,辜負了姑父的信任,但昨夜確實是彤兒主動,我……”

“白丁,你還有臉說!”三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彤兒在怎麽樣,都是一個女孩子,你怎能如此玷汙她的清白?若不是你用強,我們彤兒能這麽清清白白的就被dian汙嗎?”說罷又痛苦了起來,一麵哭,一麵走向chuang榻,抱住嚶嚶哭泣的女兒,痛心疾首道,“女兒啊,我苦命的孩子,一切都怪為娘,是為娘看錯了人,害得你今日這般處境,都怪為娘啊!”

蘇彤窩在她懷裏,傷心的喊了一聲“娘”,隨即靠在她的懷裏嚎啕大哭。

“安靜,都給我安靜!”蘇策顯然已經氣得不輕,鐵青著臉嗬斥了一句,房間內瞬間便安定了下來。

他轉身看向一旁一直恍若置身事外的蘇晚道,“晚兒,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置?”

蘇晚淡淡瞟了一眼室內人眼巴巴的神色,他們的目光顯然此刻都停留在自己身上,等著她的發號施令。

隻聽她輕歎一聲道,“事已至此,隻能勞煩爹爹親自走一趟清王府退婚了。”

“退婚?”三夫人驚得一下從*上跳了起來,“不行,這絕對不行!”

蘇彤這時也不敢再哭了,怔怔的愣在那裏,仿佛還未從這個消息中反應過來。

蘇策卻凝重的點了點頭,當即道:“如何不行?你女兒都做出了這等有辱家門的事,難道還指望清王八抬大轎的娶回去?老夫有幾個膽子敢戲弄清王?”

三夫人猛的一下癱軟在chuang上,半天回不來神。

這時蘇彤也似乎反應過來,猛的隨便扯了件衣服裹緊了自己便下得榻來,跪在蘇策麵前,拉著他的衣擺哭道,“求爹爹,求爹爹為彤兒想想辦法!彤兒愛慕了清王那麽多年,彤兒實在不想因為這件事便白白丟了機會!爹!您不是一向最疼彤兒,求爹爹,求爹爹幫一次彤兒!”

她身上裹的是白丁的外袍,此刻梨花帶雨,又衣衫不整,蘇策隻覺她身上那件男人的衣服格外刺眼,煩悶的甩開她,退到一旁,默然不語。

見自己說不通自己的爹爹,蘇彤又轉向蘇晚道,“好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幫彤兒想想辦法,彤兒真的很愛清王,彤兒除了他絕對不嫁第二個人!”

蘇晚皺眉看著跪在自己跟前搖尾乞憐的蘇彤,語氣涼涼的,“彤兒,你既說愛慕清王這麽多年,昔日,你可曾知,他可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婿?難道,那時候,你祝福姐姐的話都是假的麽?”

蘇彤猛然一驚,癱軟在地上,恍若身上的力氣一下被抽空,連眼睛都是空洞的。可是半響,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麽,急急道:“姐姐,而今你已貴為皇上*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妹妹之前全是不懂事,誤撞了姐姐,求姐姐念在妹妹年幼無知的份上,念在你我姐妹一場的份上,幫妹妹這一次,啊?”

“彤兒,不是姐姐不幫你?你今日就算嫁過去,你覺著以你不潔的身子,清王會*愛與你嗎?隻怕,這一輩子你都妄想得到清王的*愛。”

“我不怕!”蘇彤急急道,“隻要能跟在王爺身邊,哪怕隻是一個丫頭,蘇彤也於願足矣!”

蘇晚再次深歎了口氣,瞥了一旁麵色慘白的白丁一眼,道:“既然你心心念念與王爺,為何又要做出這等糊塗事?倘若你當真嫁過去,爹爹與清王的梁子,隻怕這輩子算是結下了。”

蘇策一震,似被蘇晚點醒,當即道:“蘇彤,這幾ri你安安心心呆在家裏,清王那邊,自有我去交涉,等事情平息下來,爹便選一個良辰吉日將你與白丁的婚事給辦了。”

“我不!”蘇彤猛然站起身來,目光已透出決然,“女兒就是死也不會嫁給白丁,倘若爹爹強逼,女兒幾日便撞死在這裏!”說罷儼然已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不可!”三夫人這時急忙抱住了蘇彤,怕她做傻事,“老爺,就當海棠求求你,你就幫彤兒這一次吧!彤兒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老爺!求求你!”

她一邊說,一邊哭,又將視線轉向一旁的蘇瑾:“瑾兒,你爹爹向來最聽你的話,你幫幫娘,幫幫你妹妹,啊?當娘求你!”

她說著又要朝自己的兒子下跪,當即嚇得蘇瑾也曲了身子。

將白海棠和蘇彤從地上扶起來,蘇瑾轉向一旁麵色陰沉的蘇策道,“爹爹,你就成全了妹妹一次吧,她既願承擔所有後果,便由了她。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若是日後有任何苦楚,那也是她自己的命數。”

“瑾兒,怎麽連你也跟著一起瞎胡鬧!”蘇策生氣的甩手,顯然依舊不讚同。

於是蘇瑾掀起衣擺跪下身來,“爹爹,瑾兒從來沒求過你,這一次,就當是爹爹成全瑾兒,答應了吧!”

蘇策一窒,身體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好好好,你們一個個……我不管也罷!”

說罷搖著頭,拂袖離去。

蘇策都走了,這裏也沒有蘇晚什麽事兒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戲也看夠了,是時候該走了。

扶了桃夭的手,她輕移蓮步,婀娜離去。

一切似乎就這麽安定下來了,原本的喜娘這時急忙吩咐人替蘇彤沐浴更衣。因為她遍身都是痕跡,是如何都瞞不了,不得已,她隻能讓自己的母親找了一些坊間女子不願接/客的藥來,塗抹到臉上,假裝是過敏引起,隻想著,到時頂著這樣一張臉,清王定然不會碰她,隻要清王新婚夜不碰她,日後,她有的是法子讓清王對她上心。

如此想著,蘇彤的臉上浮過一絲淡笑。她蘇彤,絕對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輸的!

此刻的她,隻當自己昨晚是醉酒,絲毫不知,整件事是他人的安排,蘇晚的這一招神不知鬼不覺,不得不說,著實痛快。

蘇彤出嫁了,剩下的事兒也不是她操心的了。宮裏第二日便來了接她入宮的轎子,一時,將軍府門口又跪了一地人,恭送她離開。

蘇策看她即將離去,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竟因了蘇晚入轎後回視過來的清冷一笑,而將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裏。

當初,確實是他做錯,而今芥蒂已生,顯然不是那麽好緩和關係。

一入宮,凳子都未坐熱,赫連清絕已經擺駕而來。他身上還穿著朝服,顯然是知道自己回來,一下朝便過來了。

看到蘇晚似笑非笑的睨著他,他當即一把上前,將她圈入懷中,將頭枕在她的頸脖裏,輕嗅一口她的芬芳道,“有沒有想朕?”

蘇晚被他身上的氣息熏的眼睛有些濕潤,聞言,虛推了他一把,嬌嗔道:“下人都在呢。”

赫連清絕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宮人俱都垂著頭,顯然並不敢看這*的一幕。赫連清絕當即勾了唇角朝下人揮揮手,片刻後,宮人俱都散去,他這才抱起蘇晚,坐到她剛剛坐過的地方,在她脖子上嗬氣低笑道,“現在不是沒人了?”

“討厭!”蘇晴嬌嗔的捶了下他的胸膛,赫連清絕當即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極為受用。隻見他勾起微翹的唇角,笑得邪肆*道:“還有更討厭的呢!”

說罷,徑直抱起蘇晚朝chuang榻而去。

兩人在chuang上膩到午時還未起來,蘇晚被他折磨得不行,連連討饒道,“皇上難道就沒有別的事?這大白天的待在臣妾的宮裏,會讓人說閑話的!”

“誰敢!”赫連清絕眉眼一豎,“若是那個敢亂嚼舌根子,朕即刻將他拉出去砍了。”

蘇晚咯咯輕笑起來,“好了好了!說起來,我今日回宮還未去太後那裏請安呢,皇上若是再不起來,臣妾就落得個恃*而驕的罪名了!”

赫連清絕,這才微微鬆開她,又將她ya在身下,一記綿長深吻之後才道,“好,朕晚上再過來。”

赫連清絕走後,蘇晚便一番梳妝打扮去太後那裏請安。自上次蘇晚衣不解帶的照顧赫連清絕之後,太後對她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知她剛回宮,舟車勞累,問了幾句,便讓她去歇了,隻是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李茗香。

李茗香正在禦花園的涼亭裏品茶,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閑情雅致。

李茗香顯然也看到了她,輕笑著從亭中下來,朝她行禮之後便道,“聽說姐姐今日回宮,本想著去探望,又怕姐姐勞累。”

“說什麽探不探望的,你我情同姐妹,姐姐剛入宮,也多虧妹妹多番照料,甚至還救過姐姐的命,這番恩情,本宮自然記在心裏。”

李茗香盈盈一笑,似乎對蘇晚這句話極為滿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撫了撫鬢角道,“什麽恩不恩情,妹妹初進宮時,多虧了姐姐的教誨,所以才能安然至今日。”

這幾日雖然離宮在外,但宮裏的事,蘇晚多少還是知道幾分的。

同他們一撥的秀女,其中有一個美人,也不知怎麽的,突然上吊死了,還有一個,據說是染了病,卻因為沒有太醫的診治竟不治而亡,剩下的人,大抵也知道些什麽,還算本分,爬上高位的人,當屬王青青和宋流眉最得*,當然,這些人裏,並不包括她。

“是啊,恃*而驕,鋒芒畢露,是後宮的大忌。”蘇晚淡淡一笑,瞥了她一眼,“這一點,妹妹做得極好。”

李茗香輕輕的嗯了聲,她看了看蘇晚,心思一動,忽然握住了蘇晚的手,低低道,“有件事,我想同姐姐一個人講。”

蘇晚瞧見她眉間的憂慮,卻又透著絲絲欣喜,心下掠過什麽,她已猜出了大概。果然,屏退左右之後,李茗香的答案和她心裏想的一樣。

她懷孕了。

蘇晚一凝,說不出心上是何等滋味,她反握了李茗香的手道:“幾個月了?”

“快兩個月了。”李茗香的臉上浮過絲絲紅暈,“太醫給我看過,說是胎兒很好。我現在也不敢在人前太多走動,隻是盡量深居簡出,怕就怕龍嗣有了異樣,稱了他人的心。”

蘇晚凝了凝道,“過了三個月,相比就會瞞不住了。”

李茗香點了點頭,麵上浮現一絲急切,“所以妹妹鬥膽,想請姐姐照拂。”

她這一說,蘇晚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李茗香現在隻是個美人,宮裏也沒有可信之人,如果哪個嬪妃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想要陷害與她,輕而易舉。但是自己就不同。

她現而今是四妃之一,雖然資曆尚淺,但她而今正值盛*,又深得太後的喜愛,別人若當真妄想在她頭上動什麽,還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也就是這樣的一份榮耀,恰恰成了李茗香的庇護傘。隻要有她庇護,她自然可以順利生下皇嗣。

隻是,倘若她真的這麽去做,李茗香今後若有什麽不測,就該她承擔責任了。

“姐姐?”見蘇晚不說話,李茗香又喚了一聲,眸裏隱隱有淚光閃動,“茗香自入宮一來,唯與姐姐親厚,皇宮大院,妹妹實在是不敢一個人獨闖,更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所以,求姐姐!”

她說著,就要跪下來。

蘇晚急忙伸手托住她,斥責道,“你這是做什麽,而今都是快要做母妃的人了,怎能這般隨意。”她說罷,拍了拍李茗香的手道,“本宮又沒說不幫你,這樣吧,等下你回去收拾一下,本宮去同皇上請旨,讓你明日就搬到晚宮來住。”

“謝謝姐姐。”李茗香緊緊握了她的手,終於破涕為笑。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這才分開。回到晚宮的時候,天色尚早,蘇晚卻有些困乏,本打算隻在榻上眯會兒眼,卻不小心竟一覺睡了過去,直到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她睜開眼睛,瞧見近在咫尺的男人,嗤笑一聲道:“皇上過來了,怎麽也不叫醒臣妾?”

赫連清絕低笑著,又在她唇上親了下這才鬆開她,挑了挑眉道,“美人睡得正香,朕不忍心罷了。”

“不忍心?”蘇晚沒好氣的一笑,“那你剛剛是幹什麽?”

赫連清絕這才壞笑一聲,將她抱進自己懷裏,抵著她的額厚顏無恥道,“朕在偷香啊。”

蘇晚瞪了他眼,見著宮人已經捧了膳食進來,拍了拍他的手道,“放我下來,這樣子在下人眼裏,像什麽樣子。”

“這會兒怎麽不用臣妾了?”赫連清絕笑著揶揄她,但最終還是鬆了手。

蘇晚嬌嗔的睨了他眼,這才開始布菜。晚膳很精致,她卻並沒太大胃口,夜裏,兩人又是一番*之後,蘇晚倚在他的胸口,輕輕道,“清絕,我想讓李美人住進晚宮。”

“李美人?”赫連清絕淡淡抬了眸子,聲音卻透著絲疑惑,大抵並不記得是誰。

蘇晚哀歎一聲,“就是先前救過我的那個李美人李茗香啊。”

赫連清絕這才淡淡的挑眉“哦”了一聲,半響又道,“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了?”

“你常日忙碌,我在晚宮無聊,自然想有個人說說話。”

“哦?這麽說,是嫌棄朕來少?”赫連清絕低笑一聲,又將她壓到身下,蘇晚急忙討饒,“沒,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麽想啊。你畢竟為一國之君,哪能時時都陪著我?好在我同那李美人先前便關係要好,所以現下若能說說話,也是極好的。”

“好啊。”赫連清絕淡淡應了聲,看到蘇晚立刻舒展的眉眼,忽然的又挑了挑眉道,“不過,朕既然應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也該回報給朕點什麽?”

蘇晚暗叫不好,赫連清絕已經撈起了她的身子,狠狠的要了一份回報。

第二天早早的,照料她累得爬不起來,閔玉進來服侍赫連清絕更衣後,他又來到*榻,低低吻了吻蘇晚的眉心,“朕今日有些忙,隻怕隻能到晚上才能過來了,你好好休息。”

蘇晚從鼻子發出一個“嗯”字,又翻了個身,顯然是已經睡了過去,赫連清絕哭笑不得的看著某人的直接無視,隻得哀歎一聲,一臉無奈的抬步離去。

早膳剛過,李茗香已經得了旨意,搬了過來。

她帶來的東西並不多,隻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因為蘇晚今日是回宮後的第一個早上,自然有很多位階低些的嬪妃來請安,連麗妃,賢妃也來了,說是來看看她。

晚宮一時不由得熱鬧非凡。

早在赫連清絕走後沒多久,她便已經起了*,這會兒嬪妃們來了,她自然得端了娘娘的架勢,一一應對。

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冷熱暗諷,尤其還是一大堆共享丈夫的女人,其中,以麗妃,賢妃最甚。

麗妃,蘇晚自是見過,不說上一世,就說上次的那一戰,她大敗而歸,也不知記了多少仇在心裏麵。至於賢妃,蘇晚今日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得暗暗打量了她。

不得不承認,這賢妃生得極美,眉宇之間竟隱隱還有蘇黎的影子,也難怪她入宮才兩年的時間,已經晉升為妃位,相比除了樣貌之外,定然還有什麽過人之處。

她自然不會去覺得二人都是省油的燈,果然,麗妃賢妃與蘇晚問過好後便道,“晚妹妹,這過不久就是團圓節,往年德妃深居簡出,鮮少理會六宮之事,都是本宮與賢妃姐姐操辦,今年晚妹妹既然在,不若也參與其中,與我們一起分擔?”

“是啊,往年的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在準備了,今年妹妹既然來了,所謂多份人手總是多份力,妹妹你覺得呢?”

這是在挖坑等著自己挑麽?

蘇晚淡淡的垂眸,笑得極其溫婉,“既是兩位姐姐邀請,妹妹從命就是。”

一群人有說說笑笑了片刻,蘇晚始終從容以對,視線掃過時不時與她對上的宋流眉,她唇邊的笑便愈發意味深長了些。

昔日借刀殺人的仇,她還未與她算呢。

宋流眉大抵也能想到自己現下的境況,整個過程中,她雖為貴人,卻始終一直坐在角落並不怎麽言語,就連王青青的挑釁,也並不怎麽搭理。氣得王青青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等到眾人散去,晚宮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蘇晚又去看了李茗香,專程挑了些好東西送給她,又叮囑了宮人,時刻小心著她的飲食。

李茗香對她的照料,自然感激在心,千謝萬謝,蘇晚也隻是淡淡笑著應了。

她是感恩的人,同時也是有仇必報的人。隻要李茗香還是曾經的李茗香,她自然盡心盡力。

接下來的日子,自然是為宮宴做準備。麗妃賢妃挖的坑無非就是,雖然宮宴明著是三人著手,但她們卻完全按照蘇晚的意思來,幾乎是全權交由她去操辦。

蘇晚前世並不是沒有操辦過宮宴,所以,這一回,操辦起來也並不是什麽難事,就是銀子上麵,麗妃賢妃故意克扣,說是什麽赫連清絕向來勤儉,然後今年災民多,國庫空虛,所以開銷便比往年少了一大半。

知道蘇晚接了宴會的事兒,這幾日都忙得緊,赫連清絕也並沒有過多的來打攪她,隻是夜裏聽說,她為銀子的事忿忿不平,責怪他*妃太多,一個個想著法子來刁難自己,於是赫連清絕又為她好好的降了火,努力了一整個晚上。

到最後,蘇晚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這才發了幾分善心,說是將自己的得力助手借給她用幾天,結果那人來時,蘇晚便待了,心髒克製不住的狂跳起來。

竟是蘇墨沉,她的哥哥。

這是蘇晚距離上次之後再一次見到他。

親人在前,卻不能相認,她心裏的苦楚,無人能懂。

蘇墨沉今日著的是一件月白長袍,愈發襯得他纖塵不染,俊逸的眉心帶著淡淡愁容,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樣貌。那唇角淡淡若無的弧度,溫潤如玉的氣質,仍舊是那個昔日迷倒萬千京城少女的蘇墨沉。

他進了正殿,規矩的行了禮,蘇晚急忙上前攙扶起他。他的身體似乎比三年前差了很多,人也清瘦不少,但所幸人還算精神。

距離上一次二人相見,已經過去了三月之久,也不知他身上的毒究竟有沒有解。

說來也奇怪,蘇晚雖不知他中的什麽毒,但總覺著與赫連清絕體內的毒素太過想象,而且,那毒似乎還在他體內潛伏了很多年。

前世,赫連清絕的身子,一直都是自己在料理,所以,對他的脈象變化,她了如指掌,而當初乍一探上蘇墨沉的脈搏,她心中便隱約覺出幾分熟悉,卻沒想到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現在看來,總算是找到昔日問題所在了。

“蘇將軍的身子可好了些?”蘇晚眸光裏隱隱流出些許波光,灼灼的看向蘇墨沉。

蘇墨沉淡淡回道,“多虧了晚妃娘娘昔日的救命之恩,臣而今並無大礙。”

蘇晚安心的點了點頭,心下想著,他的毒要解,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事,看他而今的狀況,應該仍舊隻是壓製了體內的毒,不會輕易發作罷了。但現下,她身為皇帝的妃子,他身為臣子,二人自然不能如當初一般,她替他診脈施針。

“如此,甚好。”蘇晚點了點頭,這時宮人奉上茶。蘇墨沉嗅著茶香,眉心微微一跳,輕抿了一口,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蘇晚,“沒想到娘娘也喜歡這種茶。”

“梨花茶麽?”蘇晚淡淡挑了眉,思緒有些飄遠,“是啊,從小就愛喝了。”

蘇墨沉淡淡一笑,指腹摩擦著杯心,“臣的家妹從小也喜歡梨花茶,隻是從她走後,臣便再沒有喝過這麽味道了。”

家妹?

“蘇皇後麽?”蘇晚脫口而出,心下狂跳著。蘇墨沉淡淡的抬頭看她,而今,蘇墨沉回歸朝堂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所以蘇晚的回答並不奇怪。隻是蘇墨沉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半響才道,“是啊。”

聲音有些幽幽,明顯有抹失落。

蘇晚暗自定了定心神,這才道,“蘇將軍不必傷懷,蘇皇後若是知道將軍還好端端的活著,她一定很開心。”

“是嗎?”蘇墨沉忽然抬起頭看向蘇晚,淺淺一笑,“有時候活著未必沒有死了好,這麽多年,我倒寧願是死了。”

蘇晚一驚,猛然打翻了手裏的茶杯,茶水一下子撒在了桌上,淋了她一聲。

痛!好痛!滾燙的茶水濺到她的手指上,片刻功夫便紅了一片。宮人們慌忙來查看她的傷勢,蘇墨沉也猛然站起身來,擰眉看著這一幕。

手上的痛及不過心裏,蘇晚淡淡撫落宮人的手站起身來:“本宮沒事。”

宮人們還在驚恐,桃夭已經進了內殿取了燙傷的藥膏來,抹到她的手背上,聲音滿是心疼,“娘娘莫說沒事了,娘娘是千金之軀,萬一手上落了什麽疤痕,回頭皇上怪罪下來,奴婢可吃罪不起。”

蘇晚怔怔看著她將自己燙傷的地方全都抹了一層,再去看蘇墨沉,他正站在殿下,擰眉看著,似乎也為這一幕而嚇到。

蘇晚暗暗壓下心中震驚,唇上盡力扯出一抹笑來,“嚇著蘇將軍了,隻是小傷,並無大礙。今日之所以讓蘇將軍過來,是有些事情要麻煩蘇將軍。”

蘇晚知道,若是再聊之前的話題,她一定會失態,於是,簡短的與他說起宮宴的事。蘇墨沉向來心思縝密,蘇晚一說,他便道出了蘇晚疏忽之所在,如此一個下午,蘇晚大略把握好了方向,蘇墨沉這才告辭離去。

晚間的時候,赫連清絕並沒有來。因為連月來的*幸,太後對他頗有微詞,所以,也為避避嫌,他今日便宿在了別處,隻是夜半人靜之時,蘇晚睡得迷迷糊糊,隻覺chuang榻微陷,又是某人半夜摸了過來。

不過他卻並沒有吵醒她,隻是伸手將她抱住,不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了沉穩的呼吸聲。

黑夜中,本該睡著的蘇晚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翻了個身,轉向身後之人。

赫連清絕似乎是累了,眉宇間還有抹愁色。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芬芳,蘇晚眉心輕皺,又轉過了身。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榻旁自然沒了他的身影,蘇晚也隻假裝不知,梳洗完畢之後,又去準備宮宴的事兒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李茗香的肚子已經微微凸起,蘇晚與她商量好了,因為過後的肚子肯定是掩飾不住,故而,打算在宮宴之上,公布喜訊。

八月十五,月圓之夜。

這一次是團圓節的宴席,人格外的多,不但後宮嬪妃一個個到齊了,就連長時間深居簡出的德妃也出席了,還有諸多王公大臣。

宴會的地點,就在清壽宮舉辦,露天的宮宴,四處的花樹上皆掛滿了燈籠,照得整個場地一片明亮。

太後當先入席,便對蘇晚的點子讚不絕口,麗妃賢妃,也隻淺淺一笑,隻是看向蘇晚的眸子卻越發深了些,赫連清絕入席之後,便吩咐宴會開始,一時間,觥籌交錯,歌舞升平,場地之內,很快熱鬧了起來。

赫連清絕朝下座的蘇晚招了招手,示意她上來。蘇晚懶得理他,這麽多人,她公然上去,不是會成為眾矢之的麽?還有赫連漠那耐人尋味的視線。

說來也怪,自上次後,他竟再也不曾招惹過自己,這樣反常的作為,讓她一度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