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四年前曾經和林涵墨談過朋友,而且前一段時間,我聽說兩個人好像有過單獨接觸……所以我隻是擔心姐姐會不會和林涵漠舊情複燃而已,畢竟現如今她有婚約在身,很多事情,都是不可以做的。”
沈亦詩說到這裏的時候,特意地朝著沈念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僅僅隻是這一眼,就讓後者看到了眼眸裏的得意。
沈念的臉色不由得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夠可笑的……分明就是故意想要讓梁予澤和沈恪銘兩個人懷疑這一次的設計稿是自己偷偷交給林涵漠的,反而還打著,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的借口……這種厚顏無恥的話,究竟是怎樣說出口的?
梁予澤聽到這裏時,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帶著詢問的目光,朝著沈念和沈恪銘都看了一眼。
而這一次,兩個人居然罕見的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
畢竟四年前沈念和林涵漠在一起的這件事情,本身就是真的……
“四年前,小念確實答應過林涵漠的追求,但是兩個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而且……早就已經分手了。”
沈恪銘生怕梁予澤會誤會沈念和林涵漠之間的事情,連忙站出來開始解釋。
然而沈亦詩站在一旁,則是開口說道:“哥哥,你沒有必要替姐姐打掩飾……現在公司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藏不住了……否則,我也是極其不願意說出口的。”
“閉嘴!”
沈恪銘突然大喊一聲,眼神凶狠的朝著沈亦詩的方向看了一眼,後者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身子也是不停的顫抖著:“哥……我現在這麽做,也都是為了公司啊,你根本沒有必要為了保住姐姐而這樣做,你身為沈氏集團的總裁,需要給公司裏的員工一個交代。”
沈亦詩突然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具有氣勢一些,可是這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根本就是毫無氣勢可言。
“你不要再說了,你究竟還想把這件事情弄到怎樣複雜的地步,才可以就此罷手?”
沈恪銘顯然已經被氣的不行,他對於沈念,可是有著百分之百的信任,一方麵,因為是自己的妹妹,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沈念本身就是知名設計師Zero。
將自己的設計透露給其他公司這種事,本身就是一件有損設計師名聲的事情。
她……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去做。
哪怕是真的想要和林涵漠舊情複燃,憑借著她的本事,大不了重新再設計一款就好。
何必要同時損害了沈家和梁家的利益之後去幫助林家?這件事情本身就十分的說不通。
然而此時此刻的當事人沈念,臉上卻是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梁予澤,想要知道後者心中的想法。
然而此時此刻的男人,衣袖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然並沒有因為沈亦詩剛剛說的那番話,而有任何的波動。
對於梁予澤的表情,大家都已經敏銳的察覺到,沈亦詩連忙開口說道:“梁少……也許這件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也許真的是我誤會了姐姐,你們兩個可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大吵一架呀,我心裏麵一定會十分內疚的。”
她繼續將自己白蓮花的本質表露出來。
然而,就在沈念臉色格外、陰沉的時候,梁予澤的嘴角突然緩緩的上揚了幾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他,終於開口說道:“我怎麽可能會多想?畢竟兩個人也已經分手多年,想必四年前,沈念也是眼瞎,否則,又怎麽可能會同意林涵漠的追求?更何況現在身邊早就也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沈念也並不是一個沒有審美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放著我不要去選擇別的男人?”
感受著他臉上那濃濃的自信,沈亦詩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怎麽會這樣?
怎麽可能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難道現在的梁予澤不應該暴跳如雷嗎?
如果他真的喜歡沈念,再聽到自己的未婚妻,心裏麵還有可能惦記著其他的男人,而且還把剛剛設計好的作品交給了林涵漠,本能情況下,應該會發脾氣才對,這還會因此而斷了兩個人訂婚的事情。
怎麽可以做到如此的雲淡風輕?
怎麽會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
沈亦詩臉上的震驚並不隻是她一個人,同樣沒有想到這個答案的,還有站在一旁的沈恪銘,男人臉上有著一抹不可思議,帶著詢問的口吻,朝著梁予澤問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沈總和我合作了這麽多次,我想心裏麵應該清楚明白,我是一個什麽樣的為人……我又怎麽可能會說謊?”
梁予澤得意的上揚起了嘴角,緩緩的走到了沈念的身邊,伸出一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替後者將耳邊的碎發掖了過去。
而此時此刻,沈念那雙明亮的眼眸,裏麵有著複雜的神情:“你……為什麽會這樣相信我?”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在空氣中交織。
二人距離十分相近,甚至連對方呼出來的氣體撲打在對方的臉上都是溫熱的。
梁予澤的臉上,有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看向那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眸時,嘴角緩緩上揚起來。
“我和你在一起,並不隻是為了一時的談戀愛,是想和你一起走以後的路,共創未來。”
兩個人之間如果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這樣的婚姻,將會有太多的疲憊。
而他所向往的婚姻生活,是希望兩個人可以共同擁有快樂。
沈念因為這一番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過了好半晌後,這才回過神來,緊緊的抿起了嘴唇……眼神裏麵更多的則是感動!
自從自己來到沈家之後,發生過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計其數,可是在這個家裏,從來都沒有人像梁予澤這樣無條件的相信自己,哪怕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指向她。
這個男人依舊還是毫不講理的站在自己這一方……
這本身就是極為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