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李韻苦笑了一下:“我今天過來也並不是想要當說客的,我也知道你大概率並不會同意這件事,但是至少會去,我也好有一個交代。”
說到這裏,她直接緩緩地站起身,朝著遲母的方向點了點頭後,便想要直接離開。
“等一下。”
遲母突然叫住了李韻,隻見後者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發現她居然也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遲母意味深長的朝著李韻開口:“我真的覺得趙琴是一個沒有任何分寸的女人,但是野心確實不小,我知道你們兩個認識許久,否則憑借著你的性子,今天自然也不會來到我這裏。”
“真的是抱歉了。”
李韻苦笑了一下。
“但是我覺得這個女人心術不正,所圖更大……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想一下,有些人不配稱之為朋友,接近你的人,也可能會別有所圖,如果趙琴覺得你帶回去的結果並不滿意,完全可以讓她親自來找我。”
遲母活得通透,畢竟能夠在豪門的鬥爭裏存活到現在的人,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
也許男人不會明白,一個女人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但是同為女人,一眼就可以看穿。
李韻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遲母站在原地,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凝重下來。
現如今,遲琛也已經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
趙琴的格局,依舊還是小了。
她隻能夠看到遲琛現如今的風光,卻是看不到遲家內部的暗潮洶湧。
這樣的親家,如果真的扯上了關係,反而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但是隻要自己的態度足夠堅決,再加上遲琛,一直都是一個恪守本心的人,想必是絕對不會發生任何事的。
可是……
李韻那邊真的可以一如既往的順利嗎?顯然是有些麻煩的。
李韻剛剛從別墅裏麵走出來,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大門口。
隻見趙琴輕輕的搖下了車窗,看到李韻之後,便迫不及待地揮舞著自己纖細的手掌。
“怎麽樣?我想她應該並不會拒絕你吧。”
趙琴胸有成竹。
然而李韻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走到了她的車窗前:“我來之前就已經和你說過了,這件事情遲家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甚至哪怕是隻是讓兩個孩子試著接觸一下,都不可能。”
“為什麽?”
趙琴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她憑什麽拒絕你?上一次她去沈家的時候,本身就已經欠了你一個人情,這一次,你隻要好好的把握住機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她不同意?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威脅她?”
女人說到這裏時,瞬間反應過來,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裏。
然而麵對趙琴的巨大反應,李韻則是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我並沒有威脅……畢竟這樣做實在是太過難看,也根本就沒有必要和遲家鬧得如此的不開心。”
滴滴滴!
就在李韻話音剛剛落下,趙琴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方向盤上,豪華的跑車發出了滴滴的聲音來,十分的巨大刺耳。
猛然間,趙琴扭轉過頭,那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更是有著掩蓋不住的憤怒。
“這難道就是你對我的誠意嗎?既然你都已經答應幫助我,為什麽就不能直接完成?我看你根本就沒有想要真心幫我。”
“你怎麽可以這麽想我?我們兩個人認識這麽久,我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也許其他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李韻皺了皺眉,聲音裏麵也充滿了一絲不開心。
今天的她,還真的是過於強詞奪理。
不會真的以為什麽事情,隻要是她想,就都可以促成吧。
“我很感謝這些年來你對我的幫助,但是這一次我也過來賣了麵子,但是遲琛的心裏麵已經明確的有了喜歡的人選,遲母也不是一個囂張跋扈,強詞奪理的母親,怎麽可能會去強迫自己的兒子和其他不喜歡的女孩子接觸?你也是一個馬上就要當母親的人了,我希望你也可以站在孩子的角度上,好好想想。”
李韻罕見的聲音冰冷。
然而趙琴卻是一陣冷笑:“所以現在你這是在教育我嗎?小雅可是我未來的女兒,這麽做,不過就是想要給她一個好的未來而已。”
“可是你問過孩子的心意麽?”
李韻輕輕地搖了搖頭,突然覺得自己對於麵前的女人,真的是不甚了解。
以前以為兩個人是互相了解的存在,可是現如今看著後者臉上那充滿嘲弄的表情是如此的陌生,好像兩個人,從來就沒有熟悉過一樣。
同時也覺得……二人這些年來,從未真心相處過。
“好了,我真的是,不想再聽你的任何借口了,哪怕是沒有你的幫忙,我自然也可以促成這件事,我之前就已經和我老公明確的許下承諾,一定會幫小雅找到一個好的夫婿,結果你居然就這樣對我。”
趙琴冷笑了一下,那一張讓人看著十分陌生的臉,早就已經看不到昔日的情分。
她更是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絕塵而去。
隻留下李韻,一個人站在原地,吃著汽車尾氣,好半晌都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居然就這樣的走了?
把自己一個人留在了這裏?
李韻心情格外的複雜,顯然沒有想到,這一次,她居然會做得如此的決絕。
噠噠噠!
身後突然響起了清脆的腳步聲,李韻牛轉過頭,隻見遲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一想到剛剛自己和趙琴兩人爭吵的畫麵已經被這個女人看得清清楚楚,臉上的尷尬和苦笑,也是越來越濃了。
“剛剛讓你看笑了。”
“我並沒有覺得意外,畢竟趙琴是一個目的性極強的人……這件事情以後,你也不要再繼續過問了,有什麽事情讓她直接來找我,你不方便說的話,我來說。”
遲母緩緩開口說道,聲音裏麵也多了一絲罕見的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