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背對著病房,一雙蒼白的小手緊緊的捏著手裏的被子。

突然一隻大手覆蓋上了她蒼白的小手,女人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

那精致的容顏猶如希臘雕刻般一樣無可挑剔,臉廓棱角分明,肌膚細膩如脂,哪怕是這樣近距離看過之後,就連沈念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得還真的是妖豔。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梁予澤平時少言寡語,是一個十分冰冷的人。

但是昨天一整晚,這個男人一直都守候在自己的病床旁,也可見梁予澤也有柔情的一麵。

但是現在突然握上了自己的手掌,沈念一時之間顯得十分的嬌羞,原本蒼白的小臉上也有了一絲淡淡的紅暈。

“你……這是在幹什麽?”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然而梁予澤卻是麵不改色的說道:“我隻是看你沒有蓋好被子,怕你著涼而已……”

“我……我其實還好,也並不冷。”

沈念知道自己剛剛多想了,那一張漂亮的小臉兒布滿了羞赧。

希望這個男人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否則還真的是丟人丟大發了。

然而看著眼前這已經連脖子都變得緋紅的女人,男人隻是微微的上揚起了一下嘴角:“你就這麽不喜歡沈家的人嗎?如果不喜歡的話,以後我也不會再叫他們過來了。”

剛剛看到沈念那全然一副尷尬的表現,簡直都快要溢了出來。

這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

剛剛梁予澤的心裏頭早就已經布滿了愧疚,甚至覺得自己給沈恪銘打電話,本身就是一件多此一舉的事情。

聽著男人的話語,沈念則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微微的垂下了眼眸,將目光看向了雪白的被子:“其實我從小到大一直以來最期待的就是可以有家人的疼愛……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早就已經過了需要的年紀,我現在不過就是想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對自己重要的人而已。”

這一番話,在梁予澤聽來,並沒有任何的冷血,反而更多的則是對親情這兩個字的失望。

沈家……

究竟這些年來都做了些什麽,居然可以讓一個姑娘如此的失望透頂。

梁予澤輕輕的幫沈念蓋好了被子,伸出手摸了摸她滑嫩的額頭:“剛剛不是還說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我就在你的旁邊守著,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難道你現在不需要去公司上班嗎?”

沈念有些好奇的問著。

他向來不是一個如此有空閑時間的人,但是現如今卻是把所有的時間統統都給了自己。

這個男人……

究竟是在演戲還是發自內心的?

察覺出沈念眼眸裏的疑惑,男人隻是一邊坐下,一邊拿起放在旁邊的筆記本電腦。

“我坐在你的病房裏,可一直都沒有閑著,也剛好今天公司裏麵不太忙,隻要開幾個視頻會議就好。”

“哦。”

沈念乖巧的說道,重新躺回在了剛剛的位置上,直接閉上了眼睛。

瞬間,病房裏再一次的陷入到了安靜之中。

異常安靜的病房裏,甚至都能夠聽到對方呼吸的聲音。

男人那平緩而又富有節奏的呼吸聲,一點點的在沈念的心頭前綻放,她的心裏有些癢癢的,更是有些睡不著了。

剛剛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睡衣,不過就是不想要和李韻演習而已。

後者對沈亦詩的感情溢於言表,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

而和自己的感情呢,聲音裏麵更多的則是客氣和小心翼翼。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母親和女兒說話的態度……沈念不知為何每一次和李韻發生對話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很別扭。

難道問題就是出現在這裏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隔壁vip病房裏的沈亦詩卻是坐在沙發上,冷漠的環顧著四周,滿臉的厭惡和嫌棄。

“居然要讓我在這種地方午睡?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沈亦詩根本就看不上這所謂的vip病房,和自己的房間相比,這裏實在是太過簡陋,雖說床麵打掃的很幹淨,但是那清一色的白色,實在是讓自己覺得有些死氣沉沉。

沈亦詩直接拿起放在包包裏的手機,二話不說直接撥通了林涵清的電話。

既然現在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去做,那麽當然就要由其他人來做了,否則,難道還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沈念的地位越來越網上嗎?

電話響了兩聲後對麵就接了起來。

從電話裏傳出來一陣喧鬧的聲音,時不時的還有著歡聲笑語。

沈亦詩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現在這是在外麵?”

“和幾個朋友一起喝個下午茶而已,不過你可是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了,今天怎麽突然之間想到聯係我了?”

林涵清的聲音裏頭有著一絲不屑。

原本之前沈亦詩也和自己是一個圈子裏的人,但是直到四年前,沈家突然把沈念接回家中後,這才讓其他人得知。

原來沈亦詩不過就是一個冒名頂替的家夥。

這樣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樣的手段才可以把李韻哄的高高興興繼續留在沈家。

但是既然不是真正的富家小姐,她們這些人也就懶得和沈亦詩繼續在一起玩。

所以這幾次的下午茶,甚至連一句邀請都沒有。

沈亦詩又怎麽可能會感覺不出來這些人對自己的刻意回避?

聽到林涵清這樣一說後,好看的眉頭直接住在了一起,但僅僅隻是一瞬間,便恢複到了正常。

“你猜猜我現在在哪裏呢?”

“你在哪裏,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林涵清顯然對於沈亦詩的事情並不在乎。

一想到上一次這個女人生日宴,故意給自己挖坑往裏跳,真的就把自己當成是一枚很好可以利用的棋子嗎?

沈亦詩這麽多年來,什麽時候被人這樣精心的算計過?哪怕這個人是沈亦詩又能如何?這個該死的女人,真的把自己想的那樣好欺騙嗎?

感受著林涵清話語裏的冷意,沈亦詩就知道,這個女人恐怕到現在為止,都還在生著上一次生日宴上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