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沈亦詩剛剛的門口的時候,突然別墅的大門被推開,隻見沈恪銘臉色凝重的從外麵走進來。

看見沈恪銘,沈亦詩的身子本能地顫了一下,眼神裏麵更是帶著一絲淡淡的惶恐。

現在這個男人本來就是越看沈念越順眼,更是什麽事情全都偏向她,如果現在他知道自己要出去,夜不歸宿的玩兒……恐怕對自己的印象又要變得不好了。

她原本以為這個時間點,沈恪銘和李韻兩個人早就已經休息睡下了,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兩個人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休息。

今天怎麽如此的反常?

沈恪銘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沈亦詩的打扮,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眼神裏閃過一抹不悅。

“現在都已經幾點了?你打扮成這幅樣子,是要去哪裏?現在你可是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不管是和誰玩兒的時候,都應該多注意一些,難道非要等到危險落在自己的身上之後再後悔莫及?”

男人這樣說已經很客氣了,尤其是看到沈亦詩,每天都過著大小姐一樣的日子,可是沈念卻是還是在為生計所奔波。一心都是想要靠著自己的努力來改變日子,從來都不想著管家裏要一分錢。

然而現在更是因為孤兒院大火躺在醫院裏……

這樣鮮明的對比,又怎麽可能不會讓沈恪銘憤怒生氣呢?

聽著男人的問話,沈亦詩連忙訕訕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是涵清……最近心情不好,所以這才找我過去吃飯,而且我之前早就已經答應好了,如果現在再爽約的話,恐怕有些不大好。”

聽著沈亦詩的解釋,沈恪銘隻是冷冷的笑了一下,眼神裏麵更是多了一絲不滿:“現在沈念還躺在醫院裏,你不去多多的關心一下自己的姐妹,居然還要去關心別人家的女兒?難道你是覺得林涵清身邊缺朋友嗎?”

“什麽?小念住院了?”

站在一旁的李韻,將剛剛的那句話聽的一清二楚,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連忙快速的跑到了沈恪銘的旁邊。

有些緊張地伸出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小念不是要去孤兒院的嗎?怎麽可能會好端端的跑到醫院裏麵去了?難道是之前的傷口不小心又受傷了?”

李韻臉上的擔憂並不是作假,完全都是發自內心的。

然而沈恪銘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聲的安撫著自己的母親說道:“孤兒院年久失修,所以這才不小心發生了火災,但是幸好救援及時,沈念也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且現在在醫院裏也有這梁予澤照看著,我回來隻是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一下。”

“這怎麽能行呢?小念一定是受到了驚嚇,這件事情如果不好好解決的話,恐怕一輩子都會留下心理陰影才是。”

李韻自從決心要開始改變對待沈念的態度之後,現在開始,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再去思考一下沈念。

沈恪銘感受到母親的變化,心裏頭一時之間有些欣慰。

如果沈念能夠看到的話,心裏頭應該多多少少有的開心的吧。

看著母親那一副急得團團轉的模樣,沈恪銘再一次的開口說道:“我剛才沒有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你,就是怕你因為著急而耽誤了身子……現在既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那麽我們也就不用再擔心了,更何況那裏還有梁予澤,明天早上我就帶著你去醫院,今天你先找最好的休息。”

聽著沈恪銘的話語,李韻依舊還是有些執著。

男人見狀,隻好歎了一口氣說道:“更何況現在沈念也已經睡下了,哪怕是我們再去醫院,這難道不是要打擾到他的休息了嗎?”

“這麽說也是……既然這樣的話,那你明天早上可是一定要快點把我送到醫院去才行。”

李韻再一次的重複著。

男人輕輕的點了點頭,朝著一旁的女仆示意了一下,後者連忙走上來,攙扶著李韻的手臂,朝著樓上的房間走了過去。

然而樓下的大廳隻剩下了沈亦詩和沈恪銘。

女人站在原地,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急促不安,沒想到沈恪銘這麽晚從外麵回來,居然是為了沈念的事情。

沒想到那個該死的死丫頭,現在居然已經在家裏人的心目中地位已經變得重要了。

以前恨不得就是一隻過街老鼠,然而現在居然變成了被眾人捧在掌心裏的掌上明珠……

這種前後差別的對比,讓沈亦詩的心裏頭一時之間十分的難受。

可是現在沈恪銘並沒有上樓,所以她隻能夠色厲內荏的說道:“哥……我也不知道姐姐住院了呀,如果我知道的話,又怎麽可能會去聚會呢?而且剛剛我和母親也說了,我這一次去和她們聚會,完全也都是為了姐姐,畢竟姐姐才剛剛融入進這個圈子,有很多人還是沒有接受的,所以我想著過去幫她多說說一些好話。”

沈亦詩表現出一副關心的模樣來。

而沈恪銘臉上的冷意並沒有任何的消散,隻是冷漠地看著麵前的女人說道:“我的妹妹什麽時候開始要去討好別人了?她以後想做什麽事情就做什麽事,從來都不需要去看別人的臉色,我們沈家可還沒有那麽卑微。”

咯噔!

沈亦詩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垂放在兩旁的手掌更是直接握起了拳頭。

明明剛剛這一套說辭,對於李韻來說是很奏效的。

可是現在沈恪銘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恐怕自己今天無論說些什麽話,這個男人都不會有個好臉色的。

為了能夠穩住自己在沈家的地位,沈亦詩隻好將手裏的包包重新放在了沙發上:“哥……今天是我考慮不周,雖然一片好心,但是依舊還是做錯了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聽說女人的保證,沈恪銘冷漠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緩和,最終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一邊朝著樓上走一邊說道:“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過著大小姐的日子,也是時候應該學會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