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嚇了一跳,頓時一陣心慌意亂。

慌忙低頭錯開視線,沒敢再看他赤棵的胸膛。

“抱歉……”她站了起來,拿起睡袍。

“抱歉沒有在意我,還是抱歉偷看我的身體?”男人淡漠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他的心思。

顧安然咬著唇,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或許,都有。

她沒說話,想要給他將睡袍穿上,可是,手臂上的傷。

猶豫了好一會,顧安然才試探性問道:“慕大少,要不,今晚就光著上身吧?”

“好方便讓你隨時偷看?”這話,可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顧安然一張臉漲得更紅,這男人,怎麽說話的?

開玩笑還能一本正經!

關鍵是,她知道人家並不喜歡開玩笑。

“我承認慕大少的身體確實很迷人,可以迷倒一大片姑娘,但慕大少現在受著傷,我就算再譏渴,也不至於會趁人之危。”

天天幻想她想對他怎麽樣,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自負。

不過,長成這樣,人家也確實有自負的資本。

顧安然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幾句:“你現在受了傷,還不一定有某些能力,我能圖你什麽?”

她隻是想表達,自己這會兒並沒有胡思亂想。

但這話說出口後,味道卻好像一下子就變了。

慕戰北濃眉輕蹙,垂眸盯著她:“嫌我沒能力?”

他眸色有點深,明顯不悅,忽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目光厲寒:“要不要試試?”

“不、不客氣,沒這個必要,嗬……”

顧安然一陣心虛,慌忙將手從他大掌中抽出,差點沒被嚇壞。

越是相處的久,對他的新認知便越多。

越是了解,越覺得這個男人和前世不一樣。

他不僅僅是個生意人,他還有比特種兵更強悍的體格。

今晚她看的清清楚楚,他就一個人守在他們跟前,竟然可以憑著一把刀,連步伐都沒有移動過,便給他們防守得密不透風。

這個男人真的很讓人意外,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她對他所有的認識。

這麽強悍的體格,這麽恐怖的力量,要是全用在自己身上……

第一次在車上,她被下了藥迷迷糊糊的,隻知道事後疼得她走路都困難。

至於當時,有那麽點意識,還能隱隱記得他撞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有多可怕。

但具體怎麽樣,她還是想不起來。

如今一想,不僅臉紅心跳加速,身體也似微微熱了幾分。

慕戰北盯著她酡紅的臉,長指忽然抬起,在她臉上劃過。

“你這是在幻想的意思?”

“幻……幻想?”幻想什麽?

幻想……好像,真的是在幻想和他做……那種事的畫麵……

顧安然呼吸一亂,臉頰被他指尖劃過,男人肌膚的溫度,燙得她差點腿軟。

“沒、沒有的事!”

她怎麽可能會幻想跟他……那樣!開什麽玩笑?

這張小臉神色慌張,紅得猶如熟透的番茄。

小丫頭這模樣,終於將慕戰北給取悅了。

一晚上沉鬱的心情,也才稍微好了些。

他倚在床頭上,斜睨著她:“既然你這麽喜歡看我的身體,我也不至於小氣到不讓你看。”

他將手臂放開,竟是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態!

顧安然真是羞得想死了!最讓人羞愧的是,在他張開手臂的時候,她確確實實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的肩頭寬厚有安全感,他的胸膛結實性感,他的手臂肌肉糾結,一看就知道充滿了力量。

女人靠在他的懷中,枕在他胸肌上,被他兩條強而有力的手臂摟住,該是多幸福的事情。

“要過來嗎?”

男人磁性的聲音,充滿了誘惑的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是整個人好像被他的聲音被他的氣息徹底纏繞。

她無力去思考,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這樣迷迷糊糊地,朝著讓人魂牽夢縈的胸膛走去。

對,就是他的胸膛,這具讓女人瘋狂迷戀的身軀。

在顧安然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伸出手,長指落在他的胸膛上,沿著他的肌肉紋理輕輕劃過。

慕戰北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真的被蠱惑了,癡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仿若喝醉了酒的樣子,極大地滿足了他的大男子自尊。

他決定,今晚的事情,一筆勾銷,不生氣了。

大掌落在她的後腰上,將她輕輕拉向自己,他極度低沉的聲音,喑啞而誘人:“想要嗎?”

誰也說不清,這一刻被誘惑的人到底是誰,迷失的又是誰?

是她還是他?連慕戰北也不知道。

隻知道當她乖巧地靠在自己懷中的時候,他那隻被埋在身體深處的小獸,瞬間被喚醒。

大掌在她後腰上不自覺收緊,繃緊的肌肉,顯示出他這一刻的隱忍和糾結。

想要的究竟是她,還是他自己?他分不清。

這種輕易失控的感覺,是他平生最嫌棄最抗拒的,但此時此刻,這份失控已經讓他無力反抗。

所以,就不反抗了。

他猛地收緊長臂,將她困在懷中,低頭,便朝著那兩片讓他向往已久的唇瓣,狠狠壓下去……

外頭,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一點動靜,讓醉倒在慕大少懷中的女孩睜大眼睛,下一秒,猛地清醒了過來!

她在做什麽?她剛才都做了什麽?

竟然自己走到慕戰北的跟前,摸……他的胸膛,甚至,主動往他懷中靠去。

而現在,他們又在做什麽?

她倒在慕大少的懷裏,慕大少低頭,兩張臉相隔了不到一指的距離!

他們……他是要吻她的意思嗎?

“啊!”顧安然好像剛從夢中醒來那般,嚇得用力推了他手臂一把,從他懷中倉惶逃離!

一不小心,推到的正好是慕戰北受傷的地方。

男人眉心輕蹙,一抹痛色從眼底掠過。

雖然被砍了也能不哼聲,但這不代表,他不會感覺到痛!

色字頭上一把刀!至理名言!

“流、流血了!”顧安然盯著他被弄得重新出血的傷口,嚇得魂飛魄散的!

是她剛才用力推了他一把,將他好不容易愈合了一點點的傷口,給弄裂開了!

鮮血從傷口溢出,染紅了一片,也刺痛了她的眼。

顧安然鼻子一酸,忙衝到門口,一把將房門打開:“讓葉寒過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