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隊營大殿之中。
“事情就是這樣。”雨龍作揖行禮,在葉峰揮手下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這裏是侍衛隊的議事大殿,能夠在這裏的都是各營小隊的隊長。
天營十隊十個隊長,除卻那位遠在亡陽街的隊長之外,所有隊長都在這裏,位於最頂端。
他們的身下則是七位隊長,當然了葉峰並不在那裏。
再之下的則分別是玄營以及黃營的隊長。
葉峰在大殿的下方,他之所以沒有坐上去隻因為這件事情還需要他講解一番。
“收割者,哼,這些雜碎還真是大膽,不殺他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這一次竟然敢襲擊我們侍衛隊,簡直是找死。”一位天營隊長冷笑,暴戾的殺氣肆意狂舞。
“問題在於,他們蟄伏了這麽多年,怎麽會突然有膽量對我們下手。”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咚咚輕響聲回蕩在大殿中,此人的眼中滿是睿智,“他們的依仗是什麽?”
眾人聞言一愣,稍稍一想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這就像是一個被追殺了好幾十年的人突然有一天不僅不逃了,反而調過頭來埋伏著殺你,而且對方還不是想要自殺的樣子。
要說其中沒點貓膩,誰信呐。
“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一位地營隊長喃喃說道,眼中充斥著無盡的冷意。
“什麽傳言?”他旁邊的人聞言開口詢問道。
“你們都不知道?”皺眉看著眾人,發現眾人居然是一臉的茫然,心中一歎道,“我收到消息,說是有一位初代收割者的傳人已經回到了收割者的陣營。”
“初代收割者的傳人,那玩意不是很多麽。”一位玄營隊長不屑道。
“問題是這位初代收割者指的是那個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達到了藍衣巔峰而外出尋求突破,從此消失無蹤的收割者。”地營隊長苦笑,這些家夥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隊長同時不說話了,陷入了長久地沉默。
初代收割者傳人與初代失蹤的藍衣收割者傳人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因為自古以來,失蹤的藍衣收割者隻有一位,唯一的一位。
現在,他的傳人突然出現了。
如此隱秘的消息本應該會被嚴密封鎖,他們卻很輕易的得到了這個消息。
隻有一個解釋,這是收割者故意放出的風聲,同時也意味著他們那些收割者反擊的時候即將來臨。
光是這樣還不夠,這一次,那些收割者甚至還高調的拿侍衛隊開刀,這一切的一切無不顯示出這些年東躲西藏的收割者已經決定不再繼續躲下去。
不同於上麵那些陷入了沉思的隊長們,下方的葉峰心中有著小小的詫異。
距離他離開收割者那裏不過才區區兩日的時間,那位藍竟然就將他的消息傳播到了中央。
這樣的高效率是葉峰所萬萬沒有想到的。
與此同時,葉峰也意識到自己隻怕是真的有些小看了那些收割者。
能夠如此迅速的將他的消息在中央散播,要說中央這裏沒有收割者的據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也好,你們隱藏的越深,我才越好辦事。”垂下的眼眸中掠過一抹精芒,葉峰的嘴邊浮現出一抹笑意。
“你從哪得到的情報。”忽然,一位天營隊長目光灼灼的問道。
“你是想說這裏有他們的據點麽。”先前說話的地營隊長笑著搖頭道,“那你可以放棄這個想法了,在我昨天剛聽到這個情報時就已經在暗中調動人馬,並且如願以償的查到了源頭,結果你猜怎麽著。”
“等我趕到那裏時已經是人去樓空,就算是根據畫像在中央城內尋找那些人,最後竟然沒有人知道半點消息,那些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似的。”
“這些可惡的收割者竟然還敢在中央城潛伏。”說話的是一位粗獷的黃營隊長。
“該死的,銀那個家夥在幹什麽,收割者不是一直由他負責的嗎?居然讓收割者在中央城建立起據點。”
話音剛落,一個充滿了戲謔與不屑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是在責難我嗎?”耳畔間傳來的冷風讓這位玄營隊長身體一僵,如墜冰窟,根本不敢動彈。
在他的身前,一個笑眯眯的嘴裏叼著根青草的年輕人,正雙手托腮蹲在桌子上。
在場能夠看清楚這個年輕人是怎麽出現的還真沒幾個。
“我問你,你是在責難我嗎?”眼見這位玄營隊長不答,年輕人緩緩伸出一隻手。
看著緩緩接近的白皙手掌,玄營隊長心神顫抖,無盡的恐懼將他包圍。
砰!
如同重錘狠狠砸在眾人的心頭,這位玄營隊長身前的石桌轟然破碎。
“頭倒是挺硬。”燦爛的聲音蘊含著冰冷刺骨的寒意,血水瞬間模糊了地營隊長的視線。
“在人背後說人壞話是很不好的,難道你不知道嗎?”透過血水,看著如同惡魔般的年輕人,地營隊長即便被如此對待也不敢有半分掙紮。
“再者說,你這樣的垃圾有什麽資格來責難我。”像是扔破爛一樣的將這名玄營隊長給扔到大殿外,銀拍拍手,掃視著眾人,“垃圾就應該有垃圾的覺悟,你們說對不對。”
“怎麽,你有什麽意見要說嗎?”便是在眾多隊長的頭低下之時,銀忽然注意到了下方的葉峰。
身形飄忽的一閃出現在葉峰麵前。
“嗯,對於我說你們是垃圾,似乎你有什麽不同的意見啊,說說看。”滿是笑意的雙眸暴露出的是徹骨的寒意與毫不掩飾的輕蔑。
“我沒什麽不同的意見。”葉峰搖頭回答。
這本應該是一個很平常也很完美的回答,但在場之人沒人誰認為這個回答很完美。
因為葉峰是笑著回答的。
帶著微笑承認自己是垃圾,這算什麽意思?
“我承認我們是垃圾,可就算如此,有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劃腳了。”同樣燦爛冰冷的微笑中,葉峰毫不相讓。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管是天營隊長、地營隊長、玄營隊長亦或是黃營隊長甚至包括銀都愣住了。
膽大包天,真實膽大包天。
難道他不知道此話一出,銀隨時可以將他格殺嗎?
“你發什麽瘋。”位於最上端的天營隊長瞬間來到葉峰身前,嚴厲的斥責,隨即對銀回以笑臉與歉意,“還請別見怪,他剛受到收割者的埋伏,對你有所怨言也是情理之中,這一次就看在我的麵子上算了,如何?”
“垃圾跟我談什麽麵子。”伸手一撥,天營隊長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他挑飛,狼狽的撞到牆壁上。
“你說我沒有資格對你們這些垃圾指手劃腳?”湊到葉峰的身前,銀側耳傾聽,“我剛沒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
“我說~~~”
砰!
轟!
劇烈的撞擊聲回蕩在大殿之中,震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可是沒有一個隊長會去在乎這些,他們每個人都看著下方,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銀的身形暴退之後翻身站在石桌上。
在銀的不遠處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緩緩收拳的葉峰,他的腳下布滿了裂痕。
“連我這樣的垃圾都無法收拾,看來你比起垃圾也強不到哪裏去啊。”慢條斯理的收拳,葉峰極其挑釁的看著銀淡淡道。
“好膽!”暴喝聲如晴天霹靂,銀瞬間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
“別以為自己快就可以在這橫行。”看似緩慢的葉峰伸出一隻手,然後對著空中某處一抓。
啪!
一聲輕響中,這些隊長就看見葉峰的那隻手正好抓在了不見蹤影的銀的腳踝。
“滾一邊去,在我麵前,你就是條龍也得給我盤著。”手掌發力,真氣吞吐,腳踝處一陣劇痛,銀被葉峰給扔了出去。
一如先前被丟出去的隊長,銀雖然極力調整著身形卻還是出了大殿。
大殿之中這些高高在上的隊長一個個都傻眼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們死死地看著葉峰,似乎從來都不認識葉峰。
“我靠,李飛你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一位平時與李飛交好的地營隊長來到葉峰身邊繞著葉峰團團打轉,似乎要將葉峰看個通透,”也沒見你這家夥與過去有什麽不同啊,怎麽就突然變得這麽強了。”
其實不用他說,在場哪個人心中不是抱著這樣的疑問。
一個地營的隊長什麽時候可以變得這麽強悍了。
沒見先前那位最強大的天營隊長都被銀用手撥飛而毫無反抗之力嗎?
現在李飛竟然將銀給扔出了大殿,那豈不是說李飛才是場中最強之人。
有這麽強的實力,怎麽不當天營隊長,而要在個地營委曲求全。
“你又沒見過我全力出手,怎麽就知道我沒有這麽強了。”葉峰翻著白眼回答道,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突然表現出來的實力與過去有著巨大的反差。
其實葉峰這也是得自那位被他殺死的玄營隊長的靈感。
那位玄營二隊的隊長真要論起實力當個天營隊長那是綽綽有餘,可他不但沒當,甚至連地營的隊長都不是。
正是因為這一點,再加上李飛所有的記憶他都已經知曉,葉峰才決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