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天營隊長的帶領之下,一種侍衛隊來到了玄營二隊隊長等人隕落之處。
看著眼前一片破敗,滿目狼藉的景象,每一位侍衛隊的成員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大地已經龜裂,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在告訴著他們這裏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破壞,那每一道漆黑的裂痕都是深不見底,寬足有三尺。
讓這些侍衛隊成員真正心情沉重的是,在這片已經被毀滅的山穀中,他們竟然感覺到不到半點殘留的氣息。
靈識探出,所反饋出來的氣息很平淡,不要說是昨日那讓人心驚壓抑的殺氣了,就是連個螞蟻的氣息都沒有。
安靜祥和的氣息充斥在天地之間,這讓每一個侍衛隊的成員心中都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異常難受。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看起來,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謎,因為這裏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有價值的線索。
天營隊長銳利的目光宛如刀鋒,掃視著眼前山穀的景色,心中震驚詫異之時愈發的仔細了。
“被破壞成這樣,我不相信你會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抱著這樣的信念,天營隊長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掃視著山穀。
至於那些侍衛隊員則是已經散開尋找著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角落。
“這是~~~”足足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天營隊長的神色微變,以腳點地,唰的一下來到了山穀之中的一個角落。
蹲下身,天營隊長手腳利索的撥開那些雜石,雜石之下一個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塊暴露在他的視野之中。
黑色石塊約莫隻有指甲那麽大小,又是埋在亂石之下,若非天營隊長一直堅持不懈,那是怎麽都不可能發現的。
伸手拿起黑色的小石塊放到眼前,天營隊長在仔細打量一番之後目光變得驚疑不定,又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上麵細細凝神感受。
“不會錯,這就是那些收割者的原石。”再三確定之後,天營隊長的眼眸中迸射出兩道極為駭人的精光。
所謂原石在匪界之中極少,隻有收割者能夠提煉而出,因為原石形成的一個必不可少的條件就是匪界的本源之力。
注視著手中的原石,天營隊長的目光越來越冷,冷的如同冰霜。
“這些小鼬鼠,竟然還敢出現。”極端的憤怒讓天營隊長額頭青筋暴跳,這些年來他們不找收割者的麻煩就已經很不錯了,什麽時候收割者又敢來找他們的麻煩。
“既然這裏出現了原石,看來他們應該是陷入了收割者的大陣。”眼光一掃,有了原石的指引,天營隊長已經有了目標。
果然,沒過多久,在剝離了許多的幹擾之後,一個八卦大陣的輪廓浮現而出。
“天佑八怪,神魔辟易,你們竟然在這裏布下了天有八卦,難怪會讓他們全軍覆沒。”啪嗒,因為憤怒,天營隊長不自覺的手上用勁,頓時,他手中的黑色原石化為一片粉粒。
“怎麽了,天隊。”感知到了天營隊長的憤怒,不少侍衛隊員都走了過來,紛紛投去詢問的目光。
“不用找了,這是收割者下的手。”眼眸中,冷芒無盡的天營隊長周身殺氣四溢,“這些該死的鼬鼠,不好好的躲在地下苟延殘喘,竟然還敢對我們下手,簡直是該死之極。”
“什麽,收割者,他們居然有這麽大的膽子?”
“他們居然出現在這裏,真是膽大包天。”
“殺了他們,為那些死去的隊員報仇。”
“一群雜碎,他們這是找死。”
“竟然敢對我們侍衛軍下手,簡直不可原諒。”
…………
瞬間,所有的侍衛隊員都出離的憤怒了,自從六十多年前那終極一戰後,收割者可謂是損兵折將,這些年來一直都處於被追殺的境地,這一次他們居然敢對侍衛軍下手。
這種事情簡直是不可原諒。
獵物就應該有獵物的覺悟,反過頭來襲擊獵人,等待他們的隻有更加嚴厲的追殺。
“地營七隊,你們立刻趕回中央將這件事情匯報上去,這一次,我要他們血債血償。”天營隊長神色冷酷,殘忍的命令。
“是,保證完成任務。”地營七隊的成員轉瞬間站成一排,領命之後飛奔而去。
之所以會讓地營七隊回去,這其中也有著天營隊長的擔憂。
對方既然敢對他們侍衛軍下手,勢必已經做好了迎接他們報複的準備。
這個時候如果指派一人回去,恐怕還沒有回到中央就已經被人狙殺。
正是出於這樣的顧慮,他才會將一隊地營派回中央,如此一來,即便收割者想要阻攔,隻怕都不可能。
畢竟,能夠進入侍衛隊的有幾人是弱者,而他派回去的更是在侍衛隊中地位僅次於天營的地營。
可憐的收割者,要是知道他們無緣無故又蒙受了如此不白之冤的話,隻怕一個個都會目瞪口呆,憋屈至極吧。
“你們所有人都給我保持戰鬥狀態,給我好好地搜,好好的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那些可惡的鼬鼠給我找出來。”掃視一周,天營隊長飽含煞氣的命令道。
“是,天隊。”整齊劃一的聲音回蕩在山穀之中,久久不絕,驚起無數的飛鳥,撲扇著翅膀逃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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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駕~~~~”
帶著一腔的怒火,地營七隊十人馬不停蹄的向著中央趕去,其速之快,其勢之猛讓沿途那些居民一陣戰栗。
“希律律~~~~”
傍晚時分,趕了半天路的地營七隊進入了豐源村。
豐源村,人口不多,也就那麽幾十家,唯一的旅店是村頭的王老頭開的。
王老頭名叫王鈺,已經年過九十,與老伴一直相親相愛,廝守了好幾十年了。
在這個修者的世界中,王鈺夫婦算是另類,因為他們並不是修者,而是地地道道的普通人。
身為一個普通人能夠活到九十多歲,也算得上是長壽了,尤其是王老頭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硬朗。
他們的兒子在五十多年前外出闖蕩,說是要追尋自己的夢想,結果卻是黃鶴一去不複返,這五十多年來再沒有任何的消息。
或許他們的兒子已經死了,隻是王老頭夫婦一直拒絕著相信這個可能的事實,他們一直都在等待著兒子的歸來。
說是旅店,其實也就是四間屋子,屋子也算得上簡陋,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雖然簡陋,這裏的生意倒是挺好。
此時此刻,在屋子前的小攤上,七八位赤**上身的彪形大漢正在攤子前喝著酒菜,高談闊論。
下酒菜根本談不上豐盛,也不過就是些花生米、大蒜、燒餅、鹵肉這些,而酒則是很烈的燒刀子。
吃著燒餅,飲著白酒,談著些平日裏的見聞,感慨著外麵的世界,看得出來,這些人都很普通。
旅店的主人王鈺與自己的老板坐在鍋爐前,夫婦二人聽著那些人的高談闊論,神色間滿是滿足。
突然,這些彪形大漢同時起身,看向村頭的大樹,那裏,一匹又一匹神駿的黑馬如同一陣旋風刮來。
“那不是傳說中的侍衛隊嗎,前不久才過去,怎麽又回來了。”有人疑惑的看著這一隊人馬小聲道。
“噓,咱們就當沒看見,還是別談他們為妙。”另一位大漢小聲的提醒道。
侍衛軍,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那就是高高在上隻能仰望的存在,想要他們死隻是分分鍾的事情。
嘴上這樣說著,這些人的神色雖然謹慎卻並沒有就此離去,畢竟他們才剛剛坐下一會,這一頓不吃飽了,下午可沒有力氣幹活。
再說了,隻要你不去主動招惹侍衛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侍衛隊主動找人麻煩的。
說的難聽一天,對於侍衛隊來說,他們的存在與螻蟻一般無二,誰會沒事幹去找螻蟻的麻煩,當然了,閑的蛋疼的除外。
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是人都會有好奇心,在昨天,他們才見到侍衛隊從此趕往西南方,怎麽今天又跑回來了。
要說任務完成了,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這裏隻有著區區十人而已,比起昨天的隊伍可是少了太多。
就在這些大漢收回目光,坐下打算繼續吃飯時,侍衛隊刷的一下在這個旅店外停了下來。
推開籬笆糊成的院落大門,一位侍衛隊員快步走了進來。
“老板,來二十個烙餅。”
院落中,侍衛隊成員那爽朗的聲音響起,沒有什麽盛氣淩人的架勢,有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客人的態度。
隻是誰又敢將他們當做是普通的客人。
這不,王老頭急急忙忙的起身,走到了侍衛隊員的身前。
“這位軍爺,真對不住,這一時間真沒有那麽多的烙餅。”滿臉歉意的王老頭神色拘謹的看著對方,眼眸中有著一絲膽怯。
“老人家,你是這家旅店的老板?”看著眼前的老人,不知為何,這名侍衛隊員竟然愣了一下,而後仔仔細細的打量起對方。
“嗯,這家旅店是我這個老頭子開的。”心中忐忑的王老頭聲音都有些顫抖。
“哦。”侍衛隊員點點頭,“那老人家你現在又多少烙餅。”
“軍爺您等等啊。”王老頭抱歉道,隨即走到了老伴的身邊,“老伴,你瞅瞅,咱們還有多少烙餅?”
“你這老頭子,總是沒個記性,咱倆一共弄了五十個,今天已經賣出去三十七個,你說還能剩多少。”老婦人沒好氣的瞪了王老頭一眼道。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你看我這記性。”王老頭樂嗬嗬的摸著腦袋,轉身走到侍衛隊員麵前,恭敬道,“還有十三個現成的烙餅,再多,就要重新和麵去做了。”
“十三個,那全部給我包起來吧,這是十兩銀子,老人家您收好。”侍衛隊員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成色極好。
“啊,軍爺,萬萬不可,一個烙餅才一文錢,您給這麽多,老頭子我找不開啊。”王老頭一看,連連說道,十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就算是在他這裏過夜,一夜也不過才四十文錢,而一兩銀子可就是一千文啊。
你忽然拿出十兩來,王老頭能找開才奇怪了。
“那個老人家,這錢不用您找,剩下來的算是我孝敬您老的。”不容分說的,侍衛隊員將十兩銀子給塞到了王老頭的手中。
“這怎麽敢,這怎麽敢~~”王老頭的手都在發抖,可是又不敢拒絕,隻能哆哆嗦嗦的叫上老伴將那些烙餅包好,遞給了這位侍衛隊員。
這一幕,看的那邊正在喝酒的幾位大漢目瞪口呆,幾乎以為是在做夢。
侍衛隊隊員都這麽好嗎?
十兩銀子對於侍衛隊員來說雖然不算什麽,可是別忘了,他們根本就不認識王老頭,更確切的說與王老頭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算怎麽回事?
每一個大漢的心中都升起了大大的問號,同時對於王老頭愈發的驚奇了,這王老頭什麽*啊,看那個侍衛隊員的樣子,怎麽感覺透露著一股尊敬。
看著大步離去的侍衛隊員,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是無盡的疑惑,對於王老頭則是多了幾分敬畏。
“嘿,王老頭,您什麽來頭啊,竟然能夠讓侍衛隊都放下身段。”等到侍衛隊策馬離去後,那些大漢打趣道。
“老頭子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王老頭一臉的無辜,緩步走到幾位大漢的身邊,“嘍,你們抽個時間去趟鎮子,幫村裏的那些娃兒買些吃的、玩的什麽的。”
一邊說著話,王老頭一邊講銀子遞給這些大漢,看樣子對於這幾人非常的信任。
“既然王老頭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就不矯情了,在這裏,我代村裏的那些孩子先謝謝您老了。”一位大漢起身,行了一個大禮,極為真誠的道。
這些人不可能注意到在那外麵一個身影悄然離去,這道身影正是先前已經離去的那位侍衛隊員。
堂而皇之的將十兩銀子交給王老頭,侍衛隊員自然是要確保王老頭的安全。
所謂財帛動人心,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突起歹意。
ps:抱歉,剛剛才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