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至於!”妖嬈女子展顏一笑,充滿了魅惑,“帶上那個倒黴蛋,咱倆回去吧,這種事情還是由上麵決斷為妙,凡是牽扯到葉狂瀾的事情,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沾惹哦。”

愣愣的看著妖嬈女子離去的身影,男子腦海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他終究不清楚當年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明白為什麽連極樂王那麽偉大的存在都會對葉狂瀾如此忌憚。

唰!

身形一閃,男子單手將暈過去的黑影拎在手中,直奔極樂城而去,似乎對於繼續追下去沒有再沒有半點的欲望。

自始至終他都不曾懷疑過妖嬈女子所說的話,為了小命著想,還是不要摻和為妙。

急行之中的葉峰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以他的靈識強度自然是可以知曉極樂城這一男一女的一舉一動,所以對這二人的選擇甚為滿意。

如果在他做出了那樣明確的警告之後,這兩個人還敢繼續跟下來,即便是現在的他不願或者不想,也會毫不猶豫的將這二人擊殺,即便是會因此而惹上極樂王也在所不惜。

說到底,葉峰骨子裏流淌著的是瘋狂的血液。

人不瘋魔不成狂,在華夏世界時,如果不是經曆了無數的生死劫難,他又怎麽可能屹立在武道的巔峰而俯瞰天下群雄。

“既然你們給我麵子,我自然也就不會破壞你們的規則。”唇角邊掛著冰冷微笑的葉峰喃喃自語。

人嘛,總是要相互敬重才是。

既然極樂城給足了他的麵子,他自然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角色。

千裏而已,隻要麻鬆出了千裏的範圍,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之擊殺。

嗡!

真氣湧動之際,空間之心輕輕一顫,葉峰的氣息瞬息收斂,再沒有人能夠查探到他的蹤跡,此時的他已經融入了天地。

麻鬆,作為一個能夠隨意出入青羽樓前幾層的弟子,實力自然是毋庸質疑的,更突出的是他的速度,在年輕一輩中,單就速度而言,無人能出其右。

耳畔間風聲呼嘯,兩旁的景色咻咻倒退,麻鬆眼神冰冷,淡淡的殺氣繚繞周身,神色森然可怖。

他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狂煞盜匪團的總部所在,別人或許不知道地址,但麻鬆卻很清楚。

他要將葉峰的信息告訴人尊他們,借他們的手來殺死葉峰,從而讓葉狂瀾那個老匹夫好好體會什麽才叫做痛苦。

雖然說他不認為以葉峰的實力真的能夠對狂煞盜匪團的三大巨頭造成什麽損傷,可別忘了,狂煞盜匪團下麵還有著很多人。

隻要他能夠讓狂煞盜匪團提前做好準備,勢必會讓對方的損失降到最低,更重要的是能夠讓葉峰陷入必死之境。

麻鬆很自信,狂煞盜匪團的三大巨頭或許不會在乎葉峰這樣一個小人物,但卻不可能不在意葉狂瀾。

誰敢說葉峰這次之所以要對狂煞盜匪團下手不是葉狂瀾的主意,即便不是,麻鬆也會讓對方以為是,這就已經足夠。

唰!唰唰!

麻鬆快若閃電的身影穿梭在山林之間,身手矯捷的不像話,或許是想到了葉峰淒慘的下場,居然放聲大笑,山脈間回蕩著他那肆意暢快中蘊含著仇恨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

麻鬆絲毫沒有注意到也不可能注意到自己已經越來越接近一千裏的距離,按照他的速度,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到達一千裏之外。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相對這漫漫長夜來說,相對於不露聲色卻殺機沸騰的葉峰,真的不能算長。

麻鬆必死!

在他踏出極樂城的那一刻,葉峰就已經判了他死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極樂城的那名男子沒注意到並不代表妖嬈女子沒有感受到,正因為感受到了葉峰不殺死對方誓不罷休的決心,妖嬈女子才會打道回府。

時間緩緩流逝,高懸的圓月依舊在向高峰不斷地攀爬著,銀色的月輝愈發的柔和而清冷了。

在這山野之間,涼意越來越盛,許許多多生活在山野之中的野獸卻才剛剛開始活動,夜色對於它們來說乃是最好的掩護。

前進!前進!

一路的前行已經讓麻鬆的心神鬆懈到了最低點,極度的興奮之後所留下的是歸於真實的平淡與冷靜。

麻鬆忽然想到,如果葉峰真的死了,葉狂瀾得知消息後固然會很痛苦甚至發狂,但也肯定會為葉峰報仇。

一旦報仇勢必會找上狂煞盜匪團,到時候如果有人告訴了葉狂瀾是他送的情報,那該怎麽辦?

不但是葉狂瀾,他的行為若是被青羽樓得知,以青羽樓的律法,他又該怎麽應對?

除去青羽樓和葉狂瀾,若是狂煞盜匪團的三大巨頭知道他明知葉峰身份卻故意隱瞞不說,他又該如何自處!

想來想去的麻鬆忽然冒出一身冷汗,閃電般的停下身形,站在一棵大樹之上,一手扶著樹幹,神色陰晴不定,變得極為難看。

算來算去,他發現葉峰固然會死,然而天下之大卻將再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再囂張再狂妄再自信也不可能有信心同時麵對這樣三個龐然大物。

毫不誇張的說,這三方任何一個想要他死都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沒有任何的難度。

以自己的死換葉峰的死,這筆買賣劃不劃算?

兩個年頭在心中不停地交鋒著,如同兩個麻鬆在不停地爭論、咆哮,誰也不能說服誰,以至於麻鬆麵沉如水,眼中盡是掙紮。

“一命換一命!”半晌之後麻鬆驀然抬首,眼中兩縷寒芒爆射,如同兩把冰刀狠狠地刺進夜色的懷抱,神色無比堅定。

“與其如此窩囊的活著,我更希望看到你的痛苦與悔恨。”殘忍一笑,已經有所決斷的麻鬆身形一閃,繼續直奔狂煞盜匪團而去。

如果沒有意外,或者說按照麻鬆的計劃,接下來的路程是一路坦途,再有大半個時辰他就可以趕到狂煞盜匪團的總部。

隻是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更不可能盡如他麻鬆之意。

所以,在半柱香之後,麻鬆停下了腳步,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順著他的目光,一個身影氣質飄逸,氣息深邃而自然,仿若與這天地已經融為了一體。

一襲白色的衣衫在晚風之下輕輕拂蕩,及腰的長發烏黑而濃密,如同瀑布般展開,長長地劉海之下隱藏著的是一隻寒光肆意的眼眸。

這是一個夢魘,一個麻鬆永遠不想麵對,更沒有想到的夢魘。

他認識這個身影,因為距離上方上一次的見麵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時辰而已。

狂煞盜匪團的總部似乎觸手可及卻又顯得那麽的遙遠,仿若遠在天邊,即便是他極力的伸手也無法夠著。

眼前這個男子就是一個天塹,將他與狂煞盜匪團分割在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葉峰!”死死的盯著白衣勝雪,神色淡然,古井無波的身影,麻鬆緩慢卻又堅定的吐出這兩個字。

他想不明白對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更好像已經算準了他的到來,一直都在等著他。

心驚的同時更多的是難以置信,麻鬆對自己的速度從來都很自信,可是在他全力趕路之下,葉峰卻早早的就在這裏等待著他的到來。

“你終於到了。”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不得不說葉峰的這個笑容燦爛而且和煦,很是好看。

伸手撥了撥自己的劉海,葉峰笑笑,緩步而行,“我等你很久了呢!”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心中的顫抖讓麻鬆冷汗涔涔卻不得不勉強保持著鎮定,盡管他的眼中透露著恐懼。

“如果你不出現在這裏,怎麽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裏。”很簡單、很直白的一句話,卻也像是一句廢話,意思卻很明白。

隻有你出現在這裏才會知道我在這裏,既然知道了我在這裏,自然也該明白我在這裏有著怎樣的目的。

“你在等我?”眯著雙眼的麻鬆眼皮急跳,幾乎忍不住就想暴起發難,殺死葉峰或者奪路而逃,不過僅存的那一點理智阻止了他這自取滅亡的舉動。

“你出現在這裏,我自然就是在等你。”葉峰微笑著點頭,說的很明白,他在這裏等的可以是任何人,任何想要去狂煞盜匪團報信的人,貌似很不信的,這個人就是麻鬆。

至於葉峰為什麽沒有點破他是跟著麻鬆出城這件事,恐怕也隻有葉峰自己才明白。

冷汗浸濕了衣裳,看著麵帶微笑,風輕雲淡的葉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籠罩著麻鬆的心神,壓抑的他快要無法喘息。

“雖然很有可能是句廢話,不過我還是要問一下,也算是給你一個選擇吧!”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神經緊繃的麻鬆,葉峰淡淡道,“你是自裁呢還是要我動手。”

“雖然下場都是一樣,區別在於,若是自裁你能夠留個全屍,如果讓我出手,那可就不一定了。”

不得不說葉峰很壞,非常的壞,他沒有告訴麻鬆,如果自裁還有轉世的機會,如果讓他出手那就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看似給了對方一個選擇,實際上卻是給對方挖了一個大坑,麵對同樣死亡的結局,麻鬆怎麽可能束手待斃。

事實上,隻要不是心中有愧的人,誰會選擇束手待斃,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麻鬆這個想要報仇之人。

“去死~~”麵對著必死的結局,麻鬆瞬間爆發了,即便是知道反抗是徒勞的,他也不會選擇屈辱的自裁。

一拳轟出,刹那間狂風大作,在山野間呼嘯,狂暴的勁氣如同怒海浪濤,席卷連天不說,一波接著一波,浩浩蕩蕩。

“玄空拳,有點意思。”葉峰看著這一拳,饒有興趣的發出感歎。

瞬息間,草木風飛,蒼木崩斷,炸成粉粒,漫天碎屑紛飛,狂砂走石,地麵崩塌,向下下陷的同時被刮起了一層地皮。

緊接著這些碎石、木屑呼嘯著旋轉著匯聚到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拳頭,稍稍一動就產生一陣可怕的波動。

一拳之威,恐怖至斯!

隻是麻鬆卻麵無表情,沒有任何的驚歎與喜悅,雖然說這一拳是他這麽多年來所發出的最強大的一擊。

因為他麵對的是一個人,一個敢獨自挑戰狂煞盜匪團的狂徒,在這個狂徒麵前,他沒有半點自信能夠活下去,他所奢望的僅僅是在臨死前給對方造成哪怕一點點的傷勢而已。

可惜,縱然是如此小小的願望在下一刻也變成了一種奢望。

“送你一程!”

淡然輕笑中,麻鬆甚至都沒有看到葉峰是如何出招的便感覺到一陣恐怖的壓力鎮壓而下。

砰!

一團血雨瞬間爆炸,由飛沙走石木屑所組成的巨大拳頭轟然爆散,無匹的氣浪形成一層層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向著四周擴散。

所過之處,一顆顆鬆柏、古木盡皆斷裂,大地之上的泥沙土石向外席卷,塵埃落定之後,你可以看見一個清晰地圓形出現在地麵。

圓形之內已經沒有了草木,隻留下一層土黃色的地皮暴露在外,間或有著點點猩紅,那是血滴,屬於麻鬆的血滴。

“青羽樓啊青羽樓,你說這筆帳我應該怎麽清算呢!”眺望遠方的葉峰眼眸中寒光閃爍,精光四溢,一抹冰冷的微笑浮現在臉龐。

如此背叛之事,葉峰如果能夠容忍,他也就不是葉峰了。

隻是相比起現在的任務,似乎與青羽樓算賬並不是一個好時機,而且淨土內那九個光團中的身影對於葉峰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壓力。

你去或不去,青羽樓就在那裏,然而有著那九個人坐鎮,天下雖大,又有幾人敢在青羽樓放肆。

葉狂瀾算一個,可惜葉峰不知道,葉峰也想不出有誰敢在青羽樓放肆,當然,除了元城他所見到的那位老祖宗葉書之外。

要知道,在青羽樓中動手所挑釁的可不僅僅隻是青羽樓,別忘了青羽樓坐落在極樂城內,一旦動手,葉峰所挑戰的可就是青羽樓、極樂城甚至還包括極樂王身後所站的勢力,那個勢力名叫皇室,天龍皇朝至高無上的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