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惠和的原因,蘇婉清也有幸從女方賓客變成了男方賓客,一路跟到了九皇子府。

這九皇子大婚,當真是熱鬧非凡。朝中官員紛紛攜禮前來祝賀,府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不僅朝中重臣一個不少,就連各個皇子也都親臨現場。

魯王身材魁梧,威風凜凜,舉手投足間盡顯豪邁之氣;楚王儒雅翩翩,風度不凡,言談舉止盡顯文人氣質;晉王則沉穩內斂,目光深邃,讓人難以捉摸其心思。

秦王神色冷峻,不苟言笑。

一直未領差事因而並未封王的七皇子,灑脫不羈,肆意隨性。

還有剛十二歲的十一皇子,一團孩子氣。

蘇婉清頭一次一次性見到天家所有皇子,心中不禁感歎:龍生九子,果然個個不同。

目睹了九皇子踢轎門,而後牽著鍾姐姐的手,一路進屋。

到了拜堂之時,慶貞帝忽然到訪,寫就是好一陣混亂之後然後就是天真地坐在高堂之上滿是興奮地看著九皇子和鍾家燕拜天地

拜完堂之後,皇上拍著九皇子的肩膀說:“以後你們小兩口好好過日子,朕就先回宮。”

這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但給眾人心中的震撼卻著實不小。要知道,六位皇子成婚的時候,聖上可都未曾出宮參加。

可見九皇子在皇上心中的重要性。

楚王端著酒杯,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關切笑容,款步向魯王走來,說道:“大哥剛從隴西勞軍回來,一路奔波,瞧著都清減了不少,真是辛苦了。”

魯王神色平靜如水,雙手拱起,沉聲道:“為父皇分憂,此乃臣子的本分,不足掛齒。”

楚王微微一笑,那笑容不達眼底,看似隨意地說道:“前幾日去給母後請安,正巧在宮中遇見了嫻妃娘娘,娘娘對皇兄可是念叨個不停,那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魯王眼神微閃,心中暗罵:又擱這顯擺自己是嫡子呢!

但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隻是目光掃向正望著新娘子滿臉笑意的九皇子,悠悠說道:“九弟今日大婚,熱鬧非凡。喝完這杯喜酒,明日我便入宮。”

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畢竟父皇都來參加了婚宴,我這做大哥的,自然得留下來。”

“哈哈哈,大哥說得有理、有理啊!”

楚王仰頭大笑,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霾。

兩人看似雲淡風輕地交談,實則暗流湧動,各懷心思。

......

大周新婚的規矩,新人拜完天地,便可入洞房飲交杯酒,而後新郎官再出來與眾人共赴宴。

如此新娘子也能進食梳洗。

鬧洞房時,惠和和十一皇子最為開心。

兩個人一路蹦蹦跳跳,興奮地拍手叫好,大有進入不把這屋頂掀了不罷休的架勢。

蘇婉清跟在後麵,看著這兩個如同孩子般鬧騰的身影,微微搖搖頭,不禁為九皇子和鍾姐姐默哀。

正走著,冷不丁被人拽住,拉至牆角一隅。蘇銳明將她扯到某個角落,聲音低沉卻難掩興奮:“你可知你入了楚王和晉王的眼?”

自打擁有了自己的縣主府,蘇婉清甚是自在,想回侯府則回,若心有不快便回縣主府。她也曾邀薑氏與她一同居於縣主府,薑氏卻言已在侯府住慣,況且和離書在手,蘇銳明斷不敢惹她不悅。

就這般,母女倆近些時日在侯府的日子過得極為愜意。

蘇銳明今日遠遠瞧見自家女兒跟在惠和郡主身旁,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女兒前來居然未曾向他稟報。

他剛要著人將她找來問問,卻猛地聽到楚王和晉王的低聲交談。

楚王微微眯起雙眸,目光緊盯著惠和郡主身邊的身影,說道:“惠和身旁的那個丫頭,可是上次荷花宴上的那位?”

晉王轉頭瞧了一眼,略作思索後回道:“瞧著似有幾分眼熟。”

楚王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上次見她,巧舌如簧,臨危不懼,著實有趣得緊。”

其實上次之事楚王早就拋諸腦後,隻是蘇婉清後來被慶貞帝親封為縣主,這就不得不讓他重新對這個小姑娘產生了興趣。

晉王跟在楚王身邊多年,又怎會不知他的心思。他忽然看向一旁,神色一肅,目光堅定且帶著幾分急切:“二哥,咱們是否該給大哥敬杯酒了?”

楚王聞言,目光掃向另一邊正與丞相舉杯相碰、談笑風生的魯王,雙眸微眯,閃過一絲寒意,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酒杯便大步走了過去。

楚王走後,晉王的目光也投向了蘇婉清所在的方向。

蘇銳明聽到這番對話,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惠和郡主旁邊的可不正是他的小女兒!

於是迫不及待地就來找蘇婉清,想讓她抓住這個大好的機會。

蘇婉清聞言,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之前楚王落在自己身上那黏膩審視的眼神,隻覺一陣惡寒從心底升起:“你說什麽?”

連爹都忘記喊了。

蘇銳明看她明顯不知的樣子,懶得解釋那麽多,低聲叮囑:“清丫頭,你可知道楚王是宮中嫡子,外祖又是右相大人,他在朝中...”

話未說完,身後忽然間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凝傲縣主。”

蘇婉清聞聲回頭,隻見段晏舟一身青衣,臉上沒有平日桀驁的笑容,薄唇緊抿,麵色緊繃。

陽光輕柔地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長的輪廓。

他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蘇銳明,隻是直直地盯著蘇婉清,專注而熾熱。

蘇婉清也不知怎的,心好似忽然就加快了跳動。

“惠和郡主正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