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逐漸明朗的心意……

將背上扛著的男人一鼓作氣狠狠扔到床.上,精疲力竭的杜萌珍終於歎了好大一口氣。看著床.上閉著眼仰麵朝天的的男人,她心底一陣哀嚎——

怎麽會有這麽混蛋的男人的啊啊啊啊啊!

居然用那麽可惡的方式吻她,他難道不知道橋邊有很多人嗎?更杯具的是,她居然不排斥他的吻…丫…

她真的徹底瘋了媲!

就在杜萌珍幾乎要呼天搶地的當下,床.上的大少爺開口了,“我口渴。”

一聽到他的聲音,杜萌珍的臉倏地燙了起來。

“……我口渴!”有人繼續不怕死的強調。

杜萌珍皺眉,跪到床沿,一把拽起那迷糊呢喃著的男人。男人微微張開迷蒙的眼,低低強調,“……我要喝水。”

一觸及他的眼睛,杜萌珍的臉豁然紅透。她一扼心底的詭異羞惱,使勁全身力氣,將手中的男人狠狠摔在了床.上。跪在他身邊,她低頭,不可一世地瞪住他,發飆,“要喝水自己去倒!我走了!”最後,她重重哼了一聲,跳下了床。

砰的一聲,大門被某隻不知所措的家養小白貓狠狠關上。

簡孟成緩緩睜開眼,側頭看向早已經沒人的門口,嘴角若有似無地輕輕勾起。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抬起手掌,微有些為難地蓋過了雙眼,口中低歎,帶著一線沙啞——

這個笨女人啊,幸虧及時跳下床了……

她是怎麽了?

杜萌珍站在簡孟成身邊,眼睛盯著跟前的賭桌,但是眼角餘光裏,居然全都是簡孟成的影子。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打從一開始,她跟著他來拉斯維加斯,最終目的就是想見識拉斯維加斯高級賭場裏的頂級賭術。吃過中飯,他就帶著她來到了賭場。而現在,他就一身西裝革履的坐在賭桌前,聚精會神地,與跟前那個叫重陽的大叔對峙著。

周圍圍了許多觀戰的人,眼裏帶著滿滿驚豔和期待。

杜萌珍注意到,半數的女性是衝著簡孟成來的!

簡孟成,簡孟成,簡孟成……居然全部是簡孟成……

肯定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讓她變得這麽不對勁的!

杜萌珍不是傻子,她隱隱約約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一些微妙變化。但是——

從今早開始一直到現在,簡孟成那家夥根本就已經將那件事忘得一幹二淨了,那她憑什麽還要為那件事傷神的?

看他那麽遊刃有餘地與對手較量,押注、出牌,一副慢條斯理彬彬有禮的模樣,估計著是已經完全將她拋到九霄雲外了!

那她幹嘛還在這裏胡思亂想?

不想了!

杜萌珍強行集中注意力,將自己所有的精神都投到了兩人的牌上。

這一盯,足足盯了個把小時。

她也足足發呆發了個把小時。

當周圍響起喝彩聲時,那個神遊天外的女人終於元神歸位。

簡孟成抬頭,看向身旁終於回神的女人,笑得莫名得意了起來,“我贏了哦!”

我贏你了啊,萌珍!

從頭到尾,都在看著他發呆,她該是有些認知了吧?他不會主動去點破去說清,他會一直等著她,等著她去慢慢感受出那份潛移默化著的微妙感情。

可不要讓他等急了啊!

重陽心服口服,“很厲害,那塊地,我送給你。”

簡孟成看向重大叔,清淺微笑,帶著一種商人特有的優雅麵具,“既然之前已經達成了協議,就按協議進行。地照舊賣,我照舊買。”說完,他伸手,當著所有人的麵,將跟前的賭注籌碼全部推翻,在眾人錯愕不已的當下,他笑得雲淡風輕,“這場賭博我很盡興,非常感謝。”

然後,他從容起身,單指扯了扯束縛脖頸好久的黑色領帶。微微呼口氣。見杜萌珍依舊杵在原地,他伸手拽過,湊到她耳邊,輕笑,“……還想再繼續發呆麽?”

耳邊送來溫熱氣息的刹那,杜萌珍條件反射地跳開。別過視線,她清了清嗓子,惡聲惡氣地回敬,“走了!”說完,她擦過他肩膀,非常驕傲地離開了賭場。

讓人覺得極端可疑的驕傲神色,似乎是在掩飾著什麽……

不顧周旁投來的希冀眼色,簡孟成兀自跟著杜萌珍離開了賭場。

如果不是萌珍,這個魚龍混雜的賭場,他應該是會厭惡到不想再來涉足的吧?

走到門口時,簡孟成終於還是伸手拉住了不斷往前衝的杜萌珍,“怎麽了,像無頭蒼蠅一樣的亂飛?”

杜萌珍的手一頓,猛然甩開了他。

簡孟成隱約蹙眉。

皺眉看著跟前擁有茶色短發的男人,杜萌珍的心居然再度砰然輕動了起來。

或許,心底的有些東西,她該大膽些去直視吧……

可是,她又拿捏不準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微妙感覺。

很奇怪,又很讓人心慌。

如果是其他人用那麽強勢的手段強吻了她,甚至還是在酒醉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做出那樣的行為,不消說,她肯定會狠狠甩他一巴掌,然後狠狠厭惡他,發誓再也不去理會他。

但是,對於簡孟成,她竟然沒有產生這種習慣性的反應……

好久,她終於直視簡孟成,黑色瞳孔裏逐漸漾起複雜亮色,甚至帶著些些惱然與不甘。

簡孟成毫不客氣地望進她的漆黑眼底,眼底一線思量。

他好像有些無法掌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