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事嗎?”杜萌珍問道。她記得現在是屬於她的私人時間。

簡孟成不溫不火地回答:“想帶你去個地方。”

杜萌珍停住收拾衣服的動作,抬頭看向簡孟成,“什麽地方?先說好了,沒意思的地方我不去。媲”

簡孟成用著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不徐不疾地慢慢說了一個地方丫。

杜萌珍猛然瞪大雙眼,驚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是說真的?”

簡孟成不答反問,“現在願意去了?”

杜萌珍克製住內心的澎湃激動,點了點頭,“去,為什麽不去!”

坐著簡孟成的車子回到家,杜萌珍匆匆忙忙地收拾出了一些衣物,然後又一甩門,急匆匆地重新坐上了簡孟成的車子。“好了,走吧!”杜萌珍難掩滿臉興奮。

“你看起來很像一隻偷腥的老鼠。”簡孟成用了一個不是很漂亮的比喻,但是卻很恰當。

杜萌珍鄙夷地甩他一眼,“總比某些人強裝鎮定要可愛。”

簡孟成發動了車子,“今天是周五,我們周日回來。”

“也就是說,我們要住兩天兩夜?”

“怎麽,害怕?”

杜萌珍大咧咧,“怎麽可能會害怕。”

簡孟成兀自駕車。他還真是對這個名叫杜萌珍的女人沒轍,在一個男人要將他帶出國兩天兩夜的情況下,她居然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真不知道該說她豁達,還是該說她小白。

其實,杜萌珍的心底已經產生了一個認知,她敢確定,在這兩天兩夜裏,簡孟成會將她照顧得很好,也不會做出任何加害她的行為來。

她就這麽認定了,沒有原因,她就是覺得簡孟成並沒有表麵見到的那麽刻薄。

將車子停在飛機場旁的地下停車場,簡孟成和杜萌珍一起托著行李來到了機場大廳。辦理了所有手續後,他們兩人上了飛機。

這個航班前往美洲。

從決定去美洲到真正前往美洲,杜萌珍中途幾乎隻考慮了半個小時。

果然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啊!

坐在飛機上,看著不遠處的雲層,杜萌珍居然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前的那場賭牌。她撐著下巴,看著窗外風景,似乎是自言自語地問道:“越看越覺得是簡若楓,可是越看越不像……”

簡孟成側靠在飛機椅上,聽到杜萌珍這麽呢喃,他莫名一笑,倒是沒開口,隻看著對方的後頸,一錯不錯。

然後,似乎是這些天真的太累了,他就那麽在看著她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安安靜靜,呼吸轉綿……

當杜萌珍轉過頭來時,就看到了那個淺寐著的男人。

依舊是茶色的細碎短發,依舊是最為薄情的緋色嘴唇……

以前看著的時候,她會覺得它們很淺很淡,甚至是很無情,可是今天這一刻,她忽然從裏間看到了一些很不一樣的東西。她說不出到底有哪裏有不同,但是就是覺得它們看著很舒服很恬靜很——

溫柔

溫柔?

“……”她肯定是瘋了,居然覺得簡孟成睡覺的樣子溫柔。她有些不相信,所以又偷偷看了眼他,視線分寸移動,一分一毫地移過……

然後,悲劇地發現,她覺得簡孟成的臉上確實正帶著溫柔的意味。

杜萌珍全身發寒——

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徹底扭曲變態了……

當兩人從飛機上下來時,當地正好是傍晚時候,他們兩人在飛機上倒時差也幾乎已經倒得差不多了。

所以,當從機艙裏出來時,兩人難得的看上去非常神清氣爽。

這個地方,就是拉斯維加斯,杜萌珍莫名希冀的著名賭城。

花半個小時,兩人來到一家高檔酒店。

杜萌珍看著簡孟成安排好一切,自己則像小妹一樣的,托著簡孟成和自己的行李,尾隨在簡孟成後頭,憋屈地走著。

她極度懷疑,簡孟成根本就是讓她兼苦差來的。

不然,堂堂大男人怎麽可以讓她一個弱女子托兩袋行李的。

就在杜萌珍穿越過酒店大廳,一步一個血腳印地尾隨在簡孟成後頭的時候,有個外國人忽然來到了她身邊。

他用英語說:“小姐,需要幫忙嗎?”

杜萌珍抬頭,看到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大男孩,看樣子隻有二十出頭,撇開他陽光的外貌不說,光從他這麽紳士地給予幫助的行為就可以直接評斷,他比那姓簡的男人要像男人多了!

碧眼男孩已經朝她伸出了手,杜萌珍好感歸好感,基本的警惕還是有的,她上前一步,很客氣地用英語回答:“謝謝,不過我自己可以。”

碧眼男孩若有所思地看了杜萌珍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已經停下腳步的簡孟成,不解,“他是你男友嗎?”

杜萌珍搖頭,“他隻是我朋友。”

碧眼男孩顯得更加不解,“那他為什麽不幫你拿?”在他的認知裏,讓女士提東西是很不禮貌很可恥的行為。

杜萌珍嗬嗬一笑,“……他的手不方便。”她居然替那包工頭尋找托辭。

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碧眼男孩最後熱心腸一把,“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杜萌珍還沒來得及回答,剛剛還在不遠處的男人居然已經到了他們身邊,他手插褲兜,挑眉,不可一世地問道:“杜小姐,聊完天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