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會麵
這次掛掉電話,溫栩就沒再那麽孩子氣地一直反複給易歡打電話了。他為自己倒了杯紅酒,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喝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房門口有侍者說道:“溫先生,有人找您。”
溫栩起身,打開房.門。他也沒問。因為他知道會是誰找他丫。
然後,下一秒,他就看到侍者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媲。
溫栩於是輕輕微笑。
果然是涼暮生呢!那個眼角眉梢都是情的男人。不過他似乎有些水土不服,臉色有些蒼白,甚至連眼底的潮濕也益發深重了起來。
“溫栩。”同為這次金融聯盟合作者之一的涼暮生微笑著招呼。
溫栩將涼暮生讓進房間,不鹹不淡地問道:“為了公事還是私事?”
涼暮生細細一笑,“溫栩,你太開門見山了。如果我說是私事,你是不是想把我直接趕出去?”
溫栩倒是也懶得理會涼暮生的玩笑,自顧自走到櫃台前倒了杯紅酒遞給涼暮生。涼暮生看了玻璃杯一眼,推開了它,“抱歉,最近不能飲酒。”
溫栩挑眉,“看來,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涼暮生春風一笑,“支氣管炎是個很麻煩的病症,我也隻在它犯了的時候才會去注意。再這麽下去,搞不好會讓炎症更加嚴重起來的。”
溫栩收回紅酒,“那是在提醒你注意它。”
涼暮生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不客氣地吩咐了聲,“橙汁,謝謝。”
溫栩一挑眉,敢情這男人完全不見外的。雖然想直接將對方掃出門,但是基於禮貌,溫栩還是很“聽話”地為涼暮生倒了杯果汁,遞給對方後,他問:“說吧,有什麽事。”
涼暮生抿了口果汁,笑道:“來你的私人空間,當然隻是為了私事。”
溫栩坐在涼暮生對麵的沙發上,有些意興闌珊,“說吧!”他並不拒絕。
涼暮生的眼角依舊帶笑,“什麽時候回帝國?”
溫栩二話不說,“從來沒打算過要去接手他人的東西。”
“從開始到現在,它都是你的。”
溫栩微微揚眉,“涼總裁,我會以為你在揭我傷疤的。”
涼暮生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既然都已經打算重新開始了,我覺得你應該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不然,你以為我會願意出麵直接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溫栩顯得很不熱衷,“帝國的事,我不想再說。如果你是想與我們政海合作的話,我隨時歡迎。”
涼暮生微笑著反問:“這次來法國聚首,我們不是已經在合作了嗎?”
溫栩頷首,很保守地笑了笑,沒有否認。
時鍾滴答滴答地走。
過了一會兒後,一直看著窗外的溫栩忽然開口,“想知道易歡的事嗎?”
經過了那麽久,涼暮生似乎也有些放開了,他眉眼一彎,“嗯,如果你願意說。”
於是,在這個很明淨的午後,溫栩帶著一種責任,將易歡以前遭遇的一切告訴了涼暮生。直到前因後果說完,手執玻璃杯的涼暮生幾乎有些無法反應過來。他從來知道易歡的背後有莫大的故事,可是他完全無法猜測,這個故事會聯係到那麽多人,甚至於聯係到了溫栩和自己的養父。
錯愕了好久,涼暮生的聲音才低低響起,“……那麽,你是怎麽一個想法?”
溫栩終於收回了視線,他直視涼暮生那布滿濕氣的雙眼,一字一字地說道:“我要報複溫友良和涼友家,我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插手。”
雖然是出於責任告訴涼暮生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但是後麵這句話才是重點。
涼暮生素白的臉龐上有一秒的死寂,下一秒,他的眉眼忽然生動春風了起來,“他們的事,我從來不插手。”
溫栩微眨眼,眼裏有一線微妙神色。
涼暮生推推眼鏡,很溫柔地輕笑,“要我說明白嗎?”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不想再理會溫友良和涼友家的事情了。至於溫栩到底要采取什麽措施,他都中立,不想插手,也不願意插手。
這本身就是個連環大悲劇,他已經沒有任何氣力參與了。
溫栩搖頭,“謝謝。”
涼暮生從沙發上直起身,側眸問道:“如果是報複,你不怕到時候危及到易歡和小刀嗎?”
溫栩的眼底終於見了溫暖,他笑,“如果可以息事寧人,我當然不會偏激地想去報複,但是現在息事寧人根本已經不可能。如果不打擊那兩個人,我們一家人根本沒辦法安然度過一生。”
這是大實話,涼暮生其實也很懂,所以他不會阻止溫栩。
如果說他和溫栩是屬於偏激那一類型的人的話,那麽溫友良與涼友家根本就是變態級別的人物,對於他們,道理是講不通的,勸說是沒有用的,唯一的辦法,隻能是打擊。
但是估計這麽做風險很大。
所以,涼暮生開口提醒,“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找我。”
溫栩笑得很有深意,“你不是說不插手這件事的?”
涼暮生莞爾,眼底一線真實笑意,“如果是為了你們一家幸福快樂的話,我不介意去打擊那些‘不法分子’。”
說白了,其實這個名叫涼暮生的男人並不如表麵看到的那麽多情,相反,他甚至是無情絕情的。
隻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