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死亡,急速成長1
溫栩很隨意地說道:“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發生了這些變化。
女人不置可否,她重重緩了口氣,“溫栩,所謂旁觀者清,我這個大學同學當然看的很清楚。”
溫栩倒是也沒再說什麽,隻是靜靜地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媲。
那個曾經是溫栩大學同學的黎曉暖虛弱地笑了笑,“溫栩,如果時間能倒流該多好。丫”
溫栩眨了下眼,低低吩咐了聲,“先把病看好,其它的以後可以再想。”
“來不及了啊!”黎曉暖抿抿嘴,苦苦地笑,“你不知道我這個病已經是晚期了嗎?”
溫栩側過頭,看向黎曉暖時,發現她已經閉上眼,眼底是一片沒有睡好的青色,臉色慘白,嘴唇蒼白。這個已經是絕症晚期的女人,她的生命顯然已經接近完結。
在昨天,他在為易歡和小刀炒飯的時候,接到了她的電話。當得知她從醫院裏逃出來找他幫忙的時候,溫栩幾乎是二話不說的來到了她的身邊。並不存在任何喜歡的情愫,而是基於朋友的道義。黎曉暖在這裏真的是無親無故,她能尋求幫助的,隻有他。
昨天晚上,黎曉暖病情惡化,幾乎瀕臨死亡,但是她依舊執拗地不去醫院。她顯然已經知道自己的命不久了,而醫院也其實已經判了她的死刑。
那留在醫院浪費時間還有什麽用呢?
所以,她逃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帶著她坐上了飛機前往法國。原因無他,隻因為法國有她昔日的男友,那個害她失去了心愛的事業,顛沛流離,甚至於染上了無法啟齒的絕症的齷齪男人。
她想去報複他,她真的很想走到他跟前,讓他看一看,那個曾經和他有過美好回憶的女人,因為他而獲得了怎樣的“回報”!讓他的那位大集團的未婚妻也知道,她即將嫁給的那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道貌岸然。
但是她已經沒辦法走路了啊!
思前想後,她隻能想溫栩尋求幫助……
那個大學時代曾經暗戀了整整兩年的男人嗬!
要是她依舊還陪在他的身邊,要是她沒有放棄追求他,要是他像接受易歡一樣的接受了她,那她的命運是不是就可以改寫了呢?
一想起來,就覺得難過的想哭啊……
易歡……她其實真的很羨慕易歡啊……
能夠獲得這樣一個冷心冷肺到近乎無情偏執的男人,那該是怎樣一件值得炫耀和光榮的事呢!
可是她黎曉暖沒得到啊……
但是現在能夠在生命耗盡的前一刻看到他坐在自己的身邊,足夠了,她真的覺得足夠了……
於是,就在這麽想著的時候,益發覺得悲哀無助的黎曉暖就那麽淌出了眼淚。淚水透明,映襯著她的臉頰,更加蒼白了好幾分。
意識到自己流淚了,黎曉暖有些欲蓋彌彰地側過頭,看向了另一邊。
溫栩其實注意到了,但是除了易歡,他真的沒有任何經驗去安慰一個女人,甚至是一個已經暗戀了他好久的女人。所以,到最後,他隻能看著那個在一旁偷偷抹淚的女人的背影,麵無表情地看了她好久。
得不到溫栩的信息,一大早就起來的易歡就隻能坐在了書房裏。為了防止自己瞎想,她強迫自己去看書。於是,在她翻看書籍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張夾在書裏麵的溫栩的大學畢業照。
她一眼就認出了溫栩。
依舊是那麽的格格不入。站在大家之間,他隻是存在,不張揚,也不出頭。
但是,尊貴如他,還是讓人看出了他的非凡尊貴與桀驁滿身。
易歡輕輕撫過相片。
眼睛輕眨。
他旁邊站著的,應該是……黎曉暖吧?
雖然時間過去有些久了,但是與黎曉暖有過接觸的易歡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她。
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呢?
易歡合上書本,將相片夾在了書頁裏頭。溫栩與黎曉暖的影像遠離視線,閃進了她的頭腦裏。
其實,她是該慶幸的——
因為黎曉暖其實已經離溫栩很近很近,隻要再給他們一些爆發點,她很可能是可以真正靠近溫栩,永遠留在溫栩身邊的。但是,現在待在溫栩身邊的卻是她,易歡。
易歡的心窩於是微微發暖。
滿腦滿心的又開始隻有了溫栩的影子,微笑的溫栩、溫柔的溫栩、任性的溫栩、霸道的溫栩……她占據了溫栩所有不為人知的珍貴一切。
這樣一個男人,她有理由相信他的。他是怎樣一個不愛則已一愛至死方休的男人,她很清楚的。所以——
易歡,別擔心了,溫栩不會出事,也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不會的……
站起身,離開書桌,易歡伸手,豁地拉開了窗簾。
屋外燦爛的陽光刹那間全部迫入了屋子裏頭。易歡微微眯眼,好一會兒後,她才慢慢適應了屋外的刺眼光亮。
眼角,由於剛剛陽光的突然刺激而微微掛起了點滴晶瑩。
伸手輕輕擦了擦,易歡兀自輕輕一笑——
溫栩並不是頭一次離開她這麽久,甚至於她還曾經與他分開過一天、半年、一年、七年,但是到了現在,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難以承受沒有溫栩存在的空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