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溫栩握緊了手機。逐漸地,他的眉頭緊緊皺起。易歡說她在涼暮生的伯父那裏?可是,聽她剛才說話的口氣,分明是隱瞞了他什麽事情。

那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丫?

難道,是涼友家打算對易歡不利?

細細回想之前涼暮生告訴過他的信息,溫栩膽顫心驚地得出了一個結論——

涼友家的目標隻是帝國集團媲!

可是他為什麽要帶走易歡?難道是想拿易歡威脅他?

溫栩仔細考慮著。

沒錯了,隻有這個可能了!

所以,易歡才會那麽沒頭沒腦地問他選她還是選帝國的問題!

閉了閉眼後,溫栩直接拿出手機給涼暮生撥了個電話。

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

“請讓涼暮生接電話。”

女人溫溫一問,“請問你是?”

溫栩口氣涼透,“把電話交給涼暮生!”

過了一會兒,涼暮生接起了電話,“喂?”

溫栩語氣頗差,但是他顯然克製過,“涼暮生,易歡被你養父帶走了。”

涼暮生的語調微微提高,“你說什麽?”

溫栩眼底薄涼,“易歡剛剛打電話過來,表示她在你養父那裏。我是想問你,你養父現在在哪裏?”即使溫栩的心裏翻江倒海,但是他說出的話還是能夠盡量平穩。

涼暮生顯然也是擔憂的,他想了想,說道:“我馬上去尋找,你等我消息!”

在醫院裏,他一直以為養父已經對敵國集團死心。但是現在看來,養父依舊還是有企圖的。

在涼暮生的認知裏,曾今被溫家趕出家門的涼友家其實隻有一個目標——

帝國集團!

但是,涼暮生很了解他的養父,那是個從來不打無把握之戰的男人。他絕對不可能單單就隻拿";易歡";來威脅溫栩,那根本不切實際,也不可能會獲得成功!那麽,養父的手上到底還有什麽籌碼?是什麽讓養父當真開始采取了行動?

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麽是他涼暮生根本不知道的?

一想到這裏,涼暮生直接甩開一旁靠近的女人,扯過大衣穿上,頭也沒回地邁出了房間。

當涼暮生與溫栩在外部費勁心力尋找易歡的時候,易歡早已經被涼友家囚禁在了一個秘密的地方。

易歡一動不動地窩在角落裏,聽著不遠處正打電話的涼友家,心一下子涼到了徹骨。

他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即使她說自己要義無反顧地選擇溫栩,他依舊沒打算放她走。

現在,她在這裏被囚禁了整整三天,看著他夜以繼日地布置著陷害溫栩的一切,易歡的心抽疼到無以複加。

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辦?

她必須要離開這裏,通知溫栩他們。可是她要怎麽離開?而且現在握在涼友家手裏的數據證據,溫栩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溫栩並不會有危險,但是他苦心經營了二十幾年的帝國集團很可能就要被奪走了啊!

“伯父,現在這樣不是已經很好了嗎?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易歡的聲音幾乎沙啞。

涼友家的精神幾乎有些錯亂。他放下電話,微微一笑,“好?哪裏好了?帝國集團本來就該屬於我屬於暮生,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我現在隻不過是想將它重新取回而已。”

易歡皺眉,“那麽請你放掉我!”

涼友家不悅,“看到你那麽維護溫栩,說實話,我替暮生不值。所以——”涼友家的眼裏忽然閃起一抹詭異神采,隱約帶著扭曲,“既然暮生得不到,那我也不會讓溫栩得到。明白嗎,易歡?”

易歡渾身一顫,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伯父,你真的瘋了!”

涼友家笑得刺骨,“幾十年前被溫友涼那家夥陷害起,涼友家就已經瘋了。隻是很抱歉啊,平白無故地害到了你們這幫無辜的孩子。”

雖是這麽說著,但是涼友家眼底早已經布起了一種置身事外的殘忍。

易歡看懂了。

跟前這個名叫涼友家的男人,他的精神早已經扭曲,他根本就已經打算毀掉所有一切了……

易歡的指尖幾乎陷進了肉裏。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逃離這裏?

到底該怎麽辦!怎麽辦!

夜裏,幾天沒好好吃飯的易歡趁著涼友家一個不注意,偷偷跑到了樓道裏。然後,在樓道位置,居然被過來送飯的涼友家發現。易歡一慌,直接爬上不遠處的窗口。

涼友家陡然睜大眼,“易歡,你給我停下!”

那可是三樓,雖然摔不死人,但是也足夠讓人摔到傷痕累累了!

易歡爬上窗口其實不過是本能反應,她並沒有打算跳窗。但是,在她雙手撐過窗台的時候,腳下一滑,居然頭朝下地直接摔了下去。

涼友家遽然瞪大雙眼!慌裏慌張地衝到了窗台前。

來不及了,他抓不到易歡。眼睜睜地看著易歡頭朝下墜了下去。

隻是,當他將頭探出窗口的時候,借著月色,他隻看到雪白水泥地上積了一灘血水!

沒有人?

居然沒有易歡的人影?

滿目的夜色與皎潔的月華裏,涼友家有些不敢置信地直直盯住了那一灘血水。

是誰?是誰以那麽快的速度帶走了易歡?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