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溫栩換衣服

溫栩就那麽穿著件長白睡衣,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皺著眉,一動不動地,獨自一個人不知道在鬱悶個什麽勁。

聽到門外響起易歡的聲音的時候,溫栩才懶懶地抬起頭看向房門,“什麽事?”他清清冷冷地問道丫。

易歡杵在門外,進退不得,隻能麵對著房門回答:“真的很抱歉,讓你受傷了。”

溫栩本來脾氣就不見得有多好,被手傷一折騰就無可抑製地變得更加惡劣,現在冷不防看到易歡那麽疏離那麽見外的道歉,溫栩心下窩著的火氣幾乎是蹭蹭蹭就直接竄了起來。

易歡,你好樣的,現在真的是要將他溫栩當陌生人了媲?

陌生人就陌生人,一了百了!

那麽既然是陌生人了,他可就直接不客氣了。幾乎就是在這麽惡狠狠地想過之後,溫栩將二郎腿一翹,用王者一般的口吻對著房門口杵著的女人吩咐道:“進來!”

易歡猶豫了下,伸手推門走了進來。

溫栩靠向椅背,微側眸看向房門口的女人,眸似清泉,幽幽清冽。

然後,易歡伸手帶上房門,抬頭,微笑著淡定麵對了溫栩。

仿佛,溫栩隻是她的一個朋友,從未有過任何瓜葛的普通朋友。

溫栩幾乎是將視線直刺進了易歡的眼內,他挑眉問道:“你是來道歉的?”

易歡點頭,微微鞠躬,“是的,我很抱歉讓你受了傷。”而且還是這麽痛苦的重傷。

溫栩側首,左手支著下頜,一瞬不瞬地瞅著易歡清笑,“那麽,你覺得你該不該做出一些補償?”

易歡依舊隻是安靜地看著溫栩,“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我會盡量幫助你。”

毫無波瀾的口吻,很平穩的說話語氣,鼓足勇氣後,易歡到底是能夠在溫栩跟前稍微做到心平氣和了。

風水輪流轉,現在的溫栩卻是做不到了。以前,他還可以將易歡當仇人當陌生人的直接選擇折磨或者幹脆來個視若無睹,但是現在呢,心中既然有情,他到底是無法做出那些事情來了。

打罵下不了手;折磨不舍得;強行硬上雖然很想實行,但是貌似會嚇跑對方,而且按他現在右手受傷的情況看來也絕對得逞不了;甜言蜜語溫言軟語糖衣炮彈……惡……還是暫時先將它們直接扔天邊去吧,他可拉不下臉;這麽看來,他難道真的就隻能在口頭上占點便宜了?但是僅僅隻是那樣的話,貌似他不是很過癮……

很顯然,受了傷後溫栩那本來就不高的情商幾乎已經直線下降,朝負數邁近。

最後,在感情方麵很容易神經短路的溫栩直接就想到了——

幹脆把易歡當仆人盡情使喚吧!

真是絕佳方案哪!

於是,溫栩一抬精致雙眼,不客氣地冷冷吩咐道:“去我房間把我的衣服拿來。”

易歡一眨眼,“啊?”

溫栩不耐地用手扯扯自己的睡衣,“我要換衣服,難不成你讓我一直穿著這件睡衣?”

易歡也沒察覺到什麽不對,點頭後,就直接朝隔壁臥房走去了。

等易歡回來的時候,閑來無事的溫栩已經開始看書架上的財經書籍了。他抬頭,對不遠處的易歡命令,“過來。”

易歡在原地做了足夠心理建設後,才提著衣服,邁開腳步靠近了溫栩。

溫栩站起身,俯視身前的纖弱女人,毫不客氣地命令,“幫我換。”

易歡猛然抬頭,“我來換?”

溫栩微微動了動受傷的右手,樣子看上去似乎很惱火,“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換?你可別忘記了,是你害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易歡遲疑了。雖然她和他早就已經有過親密行為,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麵對溫栩提出的這樣的要求,她一個發誓已經將溫栩當成陌生人的人,怎麽可能做的到!

溫栩向前,稍稍靠近了易歡一些。他氣息清冽地低聲指責,“易歡,你的道歉似乎並沒有什麽誠意。”不過是叫她幫忙換一下衣服而已,有必要那麽扭捏麽!

易歡心一橫,將手裏的襯衫和西裝褲往書桌上一扔,眼一閉,伸手剝羊毛一樣地將溫栩的長睡衣統統剝去。然後,她完全將溫栩當成小刀,就好像是伺候小朋友一樣地幫溫栩穿好了衣服。

動作很迅速,卻也很流暢很熟練,並沒有傷害到他的手臂。

“可以了嗎?”易歡站在整整齊齊穿好衣服的溫栩跟前,臉有些微紅。她是真的不習慣這麽與溫栩產生肌膚牽扯。

溫栩伸手稍微解開襯衫領口兩顆被易歡扣得過於嚴實的紐扣,悶哼了聲表示可以了。

易歡理虧在前,沒什麽反駁的餘地,就隻能任由著溫栩在自己跟前作威作福,她就那麽置身事外地看著他發脾氣鬧別扭外加無理取鬧的任性。

而易歡將溫栩的這些行為全部理解為了——他依舊討厭她!

就在易歡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已經坐到位置上了的溫栩突然又甩來了一句話,“我餓了。”

“早餐馬上就好了。”易歡回答道。

溫栩是當真餓了,他問道:“早餐是什麽?”

溫栩是喜歡吃炒麵的,所以易歡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炒麵。”

溫栩的嘴角隱約一抽。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再看向易歡,溫栩居然微笑了起來,“我用勺子舀點麵湯喝喝倒是行,至於炒麵,我暫時還沒辦法用左手執筷子。恩……那就由你來伺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