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荷蘭人來犯
泉州城外旌旗如林，大量的士兵正在城外構築著簡陋的炮兵陣地。
由於泉州城的火炮已經被他們上次給轟掉，因此這次他們將火炮推到距離泉州城非常近的地方。
呂岩帶著4000大軍將泉州城的南麵和西麵給包圍起來，北麵則以三百名騎兵看守，泉州城的東麵不遠就是大海，因此可以說泉州城已經被他給包圍了起來。
呂岩和賈詡帶著一隊士兵察看著泉州府的城牆，泉州府的城牆高約二丈六尺，完全是由石塊和青磚組成，屬於非常艱固的傳統城牆。
但是這種城牆在紅夷大炮麵前並沒有多少優勢，因為它無法很好地消除實心彈的衝擊力，在這方麵它是比不上棱堡的。
上次那些炮兵轟塌了一小段城牆，呂岩發現那段城牆雖然已經被修複完成，但是艱固程度還是比不上完整的城牆。
呂岩看了下天色，發現天空陰的厲害。
海風正不停地從東南麵吹過來。
於是就對賈詡說道：“看來這天要下雨啊。”
賈詡點了點頭，打仗天時地利都很重要。
很多謀士都會看天氣，就典型的就是諸葛亮借東風了。
他對此也是頗有涉獵，於是說道：“我聽這裏的人說，這裏一到夏天經常會有暴雨和台風，也許我們應該讓我們的艦隊回來避下風。”
呂岩點了點頭，中國的東南沿海一到夏天，就會台風頻發，很多漁船這時候都要到海港避風。
他們又談了下軍情，最近李靖又派人發來戰報。
他們在泉州攻下了三座縣城，然後將呂岩在漳州府做過的事情又做了一遍。
比如抄沒一些作惡多端的大戶的資產，然後用這些資產強征匠戶給他們製造武器補給，算是有了自己的補給點。
隻是泉州府城牆高大，由於他手上沒有紅夷大炮，所以決定將福寧州交給呂岩來攻打。
現在他們已經攻到了福寧州，準備攻打那裏的縣城。
然後就準備進攻浙江。
對於他們的進展，呂岩是非常欣慰的。
從起事開始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經打下了非常不小的局麵。
隻要能打進浙江，相信他的實力能夠再次得到極大的發展。
隻是浙兵由於受到戚繼光的影響，一向是天下強兵。
他有些擔心李靖在浙江的進攻會不太順利。
不過考慮到大明曾經屢次從浙江抽調部隊支援遼東，他估計浙江真正的精銳也不會太多。
但是他覺得應該派遣艦隊給他們運送一些紅夷大炮，說不定有時候會用得到，賈詡也是深以為然。
就在這個時候，賈詡忽然說道：“主公你快看。”
呂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人正從城牆上吊下來。
看到這裏，他不由感到極為疑惑。
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難道他是要和談？
那個人被吊下城牆後，就拿著白旗向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這裏，呂岩微微一笑。
然後命令一名騎兵將他帶了過來。
很快呂岩和賈詡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這不是林管家嗎？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僅僅是幾個月不見，他們的身份已經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當時呂岩的身份是一個海賊頭子，但是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晉升成了天下最大的反賊。
“這不是林管家嗎？難道林管家是前來投靠我家王爺的。”
賈詡一臉調侃地說道。
聽了他的話，林管家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投靠反賊，開什麽玩笑？
他還想多活幾天呢！
他悄悄地抹了把頭上的汗，然後對賈詡說道：“賈先生真是說笑了，此來其實是城中的士紳與百姓有幾句話要告與秦王。”
“林管家有話請講。”
呂岩淡淡一笑。
“不知道秦王能否可憐一下泉州府的百姓，退兵使得泉州府的百姓免於刀兵之災。”
林管家一臉懇求地說道。
他知道此行不僅關係著林家的生死，而且關係著他全家上下的生死。
泉州能說得上話的幾個大官都已經放話了，如果此行失敗。
那麽林家就會以勾結反賊，陰謀造反的罪名誅九族，而他的全家上下也會被通通砍頭。
所以為了林家，也是為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不得不前來懇求呂岩。
聽到這裏，呂岩不由哈哈大笑。
賈詡也是忍不住搖了搖頭，然後對林管家說道：“為了使滿城的百姓免於刀兵之災，知府大人他們為什麽不能主動獻出泉州府，反而是一定要讓我們退兵呢。”
“這個……”
聽到這裏，林管家不由啞口無言。
難道他能說你們是一群反賊，憑什麽讓官員獻出州府嗎？
但是他知道自已此行實在是責任重大，自己滿門上下能不能活著就看這一行的結果了。
於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然後狠狠地磕起響頭來：“求求王爺了，你就退兵吧。如果你不退兵的話，我們林家就要被誅九族了，而且我家就要被滿門抄斬了啊。”
林管家磕頭磕得非常狠，很快他的額頭就被磕出血來，而且上邊沾滿了灰塵。
呂岩的臉色有些難看，然後對林管家說道：“不知道你們林家為什麽要勾結海盜？難道你們不知道勾結海盜是犯法的嗎？”
“這個……現在大明的外海不靖，到處都是海盜，不勾結海盜的話很容易被搶劫。很多大戶和海盜都有勾結，不是隻有我們林家啊。”
林管家都差點哭了出來。
他們林家也是書香世家，如果能夠正正經經地做生意，誰願意勾結海盜。
聽到這裏，呂岩沉下了臉。
“還請王爺開恩，我的小孫子隻有八歲啊。那可是我們家的獨苗啊。”
林管家哭訴道。
說完就要膝行過來抱呂岩的大腿，但是被那些士兵連忙給攔了下來。
開玩笑，要是你打算刺殺呂岩該怎麽辦。
呂岩想了想初見林管家時他那略顯傲氣的樣子，再看看現在一臉的狼狽。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這樣吧，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場的麵子上。我放開北門，準許百姓出去逃難，使其免於兵災。但是許出不許進，任何人在戰事結束之前不得回到泉州府。”
呂岩歎了口氣說道。
“而且保證兩天之內不會進攻泉州府。”
賈詡忽然插此道。
呂岩一臉疑惑地看著他，賈詡很隱蔽地指了指天空。
呂岩若有所悟地，難道是天要下雨嗎？
聽到這裏，林管家不由大喜。
總算是不用空手而回了，但是他心裏卻是又喜又憂。
如果這樣回去，又坐實了和反賊有勾連的罪名，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他想了想說道：“不知道王爺可不可以想辦法使得我們林家免於死刑。”
賈詡冷笑一聲。
“林管家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林管家老臉發紅，他也知道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樣吧，隻要他們放過你們林家，我可以保證進城後不殺那些士紳的家人。那些官員如果願意離去，我也可以放他們離去。”
呂岩說道。
自已就是心太軟，沒辦法，呂岩歎了口氣道。
林管家知道這已經是呂岩能夠做的極限了，畢竟兩家其實並沒有什麽交情，呂岩也不欠他們林家什麽。
他謝過了呂岩，然後就步履蹣跚地向泉州府走了過去。
至於林管家回去後，那些泉州府的官員會不會放過林家呂岩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估計，他們八成還是會答應的。
那些官員也不是傻子，呂岩是從遼東而來，他的根腳那些官員都清楚著呢。
林家就算是和那些海盜有牽扯，也是和大員灣以前的海盜有牽扯，而不是呂岩。
他們這麽做純粹是溺水的人想抓根救命的稻草。
林家也隻是倒黴，碰到了這種事而已。
泉州的天氣果然沒有出乎賈詡的預料，天上連降暴雨。
不過不是兩天，而是三天。
再加上那暴烈的台風，幾乎將所有的帳篷給吹倒。
就連一些大樹都被刮起，看得呂岩和賈詡震驚不已。
這東南一帶的台風果然夠厲害。
不過好在他們的防雨措施非常到位，那些火藥和糧食並沒有什麽受到太大的影響。
大雨過後，他們繼續攻城。
得知呂岩放開北門後，很多人起初並不相信，再加上狂風暴雨，因此離開泉州的人並不多。
但是呂岩攻城後，情形就不一樣了。
隆隆的炮聲整個泉州城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塊又一塊的磚石被火炮打下來。
看到這裏，那些官員和士紳都是麵如土色。
沒有城牆的保護，他們又如何是城外那些虎狼之士的對手。
再加上呂岩的宣傳，任何參與資助官軍的大戶家產都會被全部抄沒。
這讓那些城裏的豪強都是心驚膽戰。
當城牆被轟塌一段後，城中迎來了一波出走潮。
城外的騎兵並沒有阻攔，而是放任他們離去。
看到這裏，很多人都放下心來。
於是為數不多的豪強和民眾都開始逃跑，大股的人流紛紛湧出了泉州城，然後向北逃去。
就連一些士兵也脫了軍服，然後化妝成了老百姓，逃出了城去。
對此呂岩還是沒有阻攔。
這些人們的逃亡對於城裏的士氣打擊是巨大的。
民眾可以逃跑，但是官員卻是守土有責，他們是絕對不可以逃跑的。
有人建議應禁止民眾逃亡，但是被泉州知府給拒絕了。
長期飽受儒家的熏陶，使得沈翹楚不願意做這等酷吏。
他隻是命令軍士和鄉勇用沙石去填那些被轟塌的城牆，但是他們的血肉之軀又如何是那些炮彈的對手。
一些人直接被炮彈活活砸死，沒過多久，就再也沒有人願意去修補被轟塌的城牆了。
經過兩天的激戰後，呂岩終於轟塌了一段百米的城牆，然後以魏武卒為先鋒殺進了城中。
泉州城正式宣告城破！
打下泉州後，呂岩按照以前的方式，以資助官軍阻攔勤王大軍為由抄沒一些作惡多端大戶的資產。
但是由於那些大戶基本上都逃了，因此並沒有抄到多少。
除此之外，就是征召工匠了製造各種武器彈藥，減稅安定民心，以及分出部分田地給流民。
這些已經形成了一個標準的流程，並不用呂岩過於操心。
做完這些後，呂岩再次命令軍隊攻打周邊縣城。
麵對呂岩的紅夷大炮，沒有多少縣城能夠擋得住他的進攻。
除了一些位於山區的縣城外，幾乎所有的縣城已經落到了這裏。
呂岩暫時沒有打算為那些偏遠的山區浪費時間，而是打算北上，準備攻打福州府。
這個時候李靖也打下了福寧州的一個縣城，然後開始掃蕩起福寧州的官軍起來。
但是那些明軍早已經被李靖給打怕了，紛紛緊閉不出。
李靖無奈之下，隻得磨刀霍霍，開始進犯浙江。
他再次故伎重施，換上明軍服裝，長途奔襲，然後襲擊了溫州府下的一個縣城，然後派遣重兵攻打另外一座縣城。
雖然溫州和福寧州相距並不遠，但是畢竟不屬於一個道，對於李靖的厲害並不是特別清楚。
而且老是打敗仗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各個官員都是能遮掩就遮掩。
於是溫州知府立刻派遣大軍前去救援，結果再次中了李靖和戚繼光的奸計。
被兩個人設伏，然後殺了個大敗。
打敗這支明軍之後，兩人就率領大軍開始在溫州肆虐，四處掃蕩城外的官軍。
打得官軍隻敢在待在城裏，根本不敢出來。
後來兩人合計了一下，決定繼續北上。
他們感覺朝廷的大軍很快就要進行集結了，現在能消滅一點明軍是一點。
呂岩進攻的浙江行為徹底地震動了整個大明，和貧瘠的福建不同，浙江可是大明真正的膏腴之地，每年都要為大明上繳兩百五十多萬石糧食，足足是福建的三倍還多。
一旦呂岩進攻浙江，不知道要給大明造成多大的損失，再加上要對呂岩用兵，說不定今年官員的薪水還不知道有多少要折成寶鈔。
因此在各個利益方不停地運作下，一向反應遲緩的大明終於難得的迅速了一回。
欠發士兵的餉銀全部被發放，一路上的支出也都有官府或者鄉紳支持。
朝廷的大軍終於開始向浙江集結，準備圍剿呂岩。
就在這個時候，呂岩卻接到了一個非常不妙的消息。
那就是荷蘭人攻占彭湖了！
非常感謝太牽絆、隨葉飛和好吃貨懶人的打賞。
昨天家裏接到了一個比較糟糕的消息，那就是老媽被一個廠家騙了十幾萬要不回來了。
真是好倒黴啊，好像是非常集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