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淵去了左家一趟,跟左青左藍和妙花生告別,順便把蕭陽帶走。
左藍似乎已經忘了那晚的尷尬事,見他要走,急忙挽留,並且暗示答應她的新聞發布會還有七天就舉行了,能不能多留幾日。徐淵笑著告訴她,幾日後還會來京。於是左藍也就隻好隨他了。
接著徐淵又去跟左青告別,可惜左青似乎躲了起來,沒有見他。這讓他十分納悶,實際上,他隻知道那晚左藍看見了他的裸、身卻不曉得用隱身術坐著床邊的左青也把他全身看了個通透!
妙花生倒還是那副樣子,表麵看起來仙風道骨,頗有高人風範,但是徐淵現在已經把這老頭了解透了。
老謀深算,又奸又滑。
“上人,我要走了,改日再見。”徐淵牽著蕭陽的手說道。
這兩天蕭陽的身高明顯長高了一點,靈智也比當初大為提升。見徐淵對妙花生說再見,他也像模像樣的揮了揮手,說了一句再見。
妙花生哈哈大笑。徐淵也驚喜不已。
“看來你這個義子成長速度遠遠超出了咱們的想象。”
徐淵點點頭感歎道:“我也弄不明白,也許這就是他們梟陽一族的成長特點吧。”
說到這,他忽然又想起正在口袋裏昏睡的紅羽。它自從在鴉人部落大展神威後,時而昏睡,時而清醒。這不,白天還精神抖擻的飛了幾十裏山路,最後還出色的完成了尋找小童的任務。現在卻又昏睡起來。
這讓徐淵不免心中有些擔憂。但是身在京都,再擔心也沒什麽用。能做的也隻能是帶它回中海,把詳細情況說給白素素或者閻肅聽一下,他們應該對畢方鳥的情況深有了解。
這時,妙花生捋捋胡子,一副萬事成竹在胸的道:“嗯,那就改日再見吧......對了,我給你介紹的那幾位特殊朋友怎麽樣?還能相處的過去嗎?”
徐淵微笑道:“挺有趣的。尤其是劉星。”
妙花生哈哈大笑:“不錯,劉星確實很有趣,不過,其他三個未必不比他無趣。你知道我要說的誰......”
徐淵心知肚明卻故作糊塗,“誰呀?”
妙花生笑而不語。
徐淵敗下陣來,歎息道,“上人,您能不能別玩這種亂點鴛鴦譜的事啦?”
妙花生搖頭道:“非也,非也,這事是上天決定的,你能來到這裏又何嚐不是一種緣分呢,我隻是順水推舟而已......”
徐淵無奈搖搖頭道:“算了算了,您是老神仙,侃不過您。我走了。”
說完,帶著滿腹的糾結,離去了。
妙花生看著他的背影,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莫測的笑。
......
又回到綠森公寓。徐淵帶著兩個小女生,離開了。
先是聯係上了莉莉的父母。
莉莉父母正在為莉莉的安全擔憂,旅館內還有兩位警官在詢問一些詳細的情況,忽然見到莉莉安全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夫妻倆頓時淚如泉湧。尤其是她媽,一把摟住她,噓寒問暖,長籲短歎。
警官看人質已經安全回來了,驚訝不已,幸好徐淵早已想好了說辭,這才搪塞過去。
中午一起吃了個飯,下午時分,莉莉一家三口外加徐淵、蕭陽和小琳一共五人踏上了回中海的旅程。
這一趟京都之旅也算是暫時的結束了。
又是一番車舟勞頓,幾人終於在傍晚回到了中海。期間小琳和莉莉的校方還打來電話詢問情況,莉莉的父母及時做了解釋,於是校方給兩個小姑娘放了一周的假,讓她們在家好好的歇一歇,治療一下心靈的創傷。
當然這是校方的說法,小琳和莉莉兩個丫頭卻沒覺得心靈有啥創傷。這次的綁架經曆太過奇特。綁匪無意傷害二人,甚至也不在乎贖金。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徐淵站在一個全新的角度把整個事件重新縷了一遍後,忽然發覺,貌似這件事本身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掰著手指數來數去,好像除了自己參與到其中,其他並沒有人參與。
這讓徐淵相當的納悶:這就奇了怪了,難道小琳被綁架這事隻是一個餌,故意引我去京都?
可是引我去京都幹嘛?即使沒有這個事,我不也要去京都給屍天鴉送雀舌仙草嗎?
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後來偶然間摸到腰帶內的東西,徐淵心頭忽然閃過一道光。
山河乾坤袋。
我靠,我怎麽忘了這玩意......徐淵一砸腦袋。
跟莉莉一家分別後,徐淵帶著蕭陽和小琳回到了老四方巷子。
小琳回了家,王姨王叔歡喜的不像樣,又是去買菜,又是去打酒,非要留徐淵吃飯。徐淵婉言謝絕,最後好不容易脫身,朝自己家走去。
路過葉子玉家的時候,依舊大門緊閉,無人在家。才幾天而已,那黃銅做的門環上居然結了一層薄薄的蛛網,這一幕看的讓徐淵心裏很難受。
這一趟京都之旅,還有許多事沒辦,比如尋找葉子玉的事。
葉子玉隻有一個姐姐葉紫涵,而且葉紫涵就是京都一家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所以徐淵猜來猜去,還是覺得葉子玉去了她姐姐那,隻不過這趟京都行太過匆忙,根本沒有時間去找葉紫涵了。因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功德淚。
他剩下的時間也就二十天,可是任務上的三滴功德淚到現在一滴都沒有眉目。
李震澤那邊是徹底沒戲了。就在他剛剛回到住處的時候,白素素忽然打來電話告訴了他一個不幸的消息。
李震澤死了。
這個消息讓徐淵呆住了。等他想起來問有沒有功德淚的時候,白素素已經在電話裏歎起氣來。
這一聲歎氣就足以讓徐淵失望了。
他也沒問詳細,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最後把找到了張誠國女兒的消息告訴了她。真的嗎,電話那頭的聲音顯然很高興,最後留下一句那我們明天就帶她去醫院吧結束了通話。
電話掛了後,徐淵仍然把手機握在手裏,感覺像什麽都沒握一樣,這是一種失魂落魄的幻覺。
李震澤死了,沒有功德淚。那麽現在隻能看張誠國的了。小琳——他的親生女兒已經找到,他是否會留下那滴珍貴的功德淚呢?
如果二十天後我一滴功德淚都沒有找到,真的會魂飛魄散嗎?
徐淵走到窗前,看著那片青草離離的荒地和視野盡頭的大片火燒雲,幽幽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