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感情比血緣更重要。
這點在蕭陽和徐淵身上得到了完全的體現。就像徐淵明明和駱河圖有著直係的血緣關係,但是父子二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一麵。甚至,徐淵還因無法解開的心結而選擇了獨自離去。
在去看望葉子玉的過程中,蕭陽一邊感懷神傷,一邊把當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告訴了徐淵。
原來,當年在鬼怪界的青丘之地,徐淵前去天墓一探,蕭陽和劉星、李婉等朋友則留在了狐族的皇宮內等待,誰知,沒等到徐淵回來,卻等來了一些神秘的高手。那些高手二話不說,直接抓住蕭陽就走。
眾人不是沒有反抗,隻是反抗無用,那些神秘高手的實力超出了他們所能想象到的境界!
就這樣蕭陽被帶走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之後,在被帶走的路上,那夥人漸漸把真相告訴了他。原來,他們竟然是來自另外一個遙遠的世界——仙界。他們告訴蕭陽說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仙界水神族失散在外多年的少族長。多年之前,水神族接受了仙族賜予的星域領地,結果,抵禦西方域外妖獸的重任便落到了水神族的身上。當時,族長也就是蕭陽的父親帶領著族人跟妖獸進行了一場又一場無休止的廝殺。曆經大量傷亡和損耗之後,他意識到單單依靠沒落的水神族已經無法保證本族的安全,於是他決定去求援。
不可能向仙族求援,因為整個水神族都明白,這就是仙族的陰暗手段,他們巴不得妖獸能把水神族有生力量耗盡。所以想來想去,水神族族長決定去鬼怪界求援。當時鬼怪界的東方大陸上遺留有上古時代水神族族人的後裔——梟陽族。這個族跟水神族是同根同脈,隻是長久定居在東方大陸,他們已經落地生根,不願再回到仙界。
總之,水神族和梟陽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也是當年徐淵還是地府小職員的時候用生死薄探查蕭陽上麵顯示他是梟陽族的原因。蕭陽這個名字,也是由此諧音而來。
話說當時的水神族族長正有一幼子,他擔心去鬼怪界求援安全得不到保障,於是便把他也一起帶上。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族長帶著幼子在東方大陸遭遇了一場大劫,身死異鄉,幼子也流落鬼怪界。後幾經輾轉,無數曲折險途,最後竟流落到了凡人界。
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流落到凡人界的那個小嬰孩少族長,最後就被徐淵和葉子玉發現了,葉子玉提議徐淵收了他做幹兒子,於是蕭陽這才算告別了孤苦流浪的生活。
水神族的族長之位是世襲的,父親是族長,兒子就是少族長。自從他們的族長在鬼怪界出事之後,整個水神族部落各大首領聯合東方大陸梟陽族在鬼怪界內布下了大量眼線,到處探訪失蹤的少族長的消息。
終於,通過數年的艱苦努力,他們終於尋到了少族長的蹤跡。於是就在某一天,幾大本族部落首領親自去將他們的少族長帶回了仙界......
蕭陽被帶回仙界後,得知了他的身世和他親生父親慘死的悲壯,心中當即立下重誓,發誓一定要延續父親的腳步,重振水神族遠古的輝煌,並為父親報仇雪恨!
這麽多年來,他之所以一次沒有回去鬼怪界或者凡人界,就是因為這個誓言的存在,在沒實現之前,他不敢讓父親的英魂抱憾。
*
在水簾洞中的密室內,在沉睡著的依然如同少女一般容顏的葉子玉身旁,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父子聊了許久、許久......徐淵也告訴了蕭陽他的身世和這三十多年來發生在他身上的種種震撼的事跡。
當蕭陽聽到仙凡之戰和十年之戰的慘烈,他震驚不已;當他聽到了徐淵被閻羅王陸遜關在第十七層地獄長達八年時,他又憤怒不已;當他聽到他在仙界偶遇了同胞兄弟和曾經的朋友時,他又欣喜不已......
總之,這對父子既像是父子,又如同朋友。二人懷著無限的感慨分別回憶著這三十多年來發生的種種事情、種種變化。
時間在對話中流逝的很快。
轉眼間,徐淵感覺到了外麵現實世界有人走進,於是一揮衣袖,帶著蕭陽的神魂,一起從山河乾坤袋中出來了。
剛回到現實世界,果然,書房外匆匆走進一人,一邊疾步一邊慌張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少族長,外麵市場那邊有個妖獸從天而降,好多人被它吃了!現在那裏一片大亂!”
“妖獸?”蕭陽眉毛一皺,“這裏又不是最靠近黑暗星域的地方,怎麽會有妖獸?再說前方十萬裏處不是布下了防線,有我水神族部落勇士守衛嗎?”
那人哭喪著臉,恐懼之色很是明顯:“小的也不知道啊,這裏按理說離星域邊境足足有五十萬裏路程,從來沒有妖獸來過,這次突然就......少族長,您可得去看看呀,那妖獸非同小可,一口一個,吞了許多人!”
蕭陽擺擺手,“去協助疏散本地的屬民!我馬上就去!”
“是!”手下行了一個禮,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他會說我們的語言。”徐淵有些意外。
“是的,他也是我們水神族的屬民,水神族有自己的語言,但是我習慣說這種語言,他是我的部下,時間久了自然也學會了我的話。”
“屬民是屬地的子民的意思嗎?”
“是的,”蕭陽以為徐淵會認為他在奴役異族,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個世界和凡人界中那個文明的都市世界不一樣,這裏千萬年形成的傳統就是這樣。你若是走遍這個星空就會發現,有很多屬地,也有很多屬民。強權在哪裏都存在,等級製度在哪裏也都存在,與文明和野蠻無關,隻不過,這裏的等級製度要更明顯一些。”
徐淵笑笑,“看來你對人間一些知識的研究要比我想象中的多,如果不說你水神族少族長的身份,再回到凡人界都市林立的城市中,我想沒有人會把你看作是異類,反而,你更像是一個學生。”
“父親,你忘了,我是跟著你在都市中長大的。”蕭陽亦笑。
妖獸能突破前線的防線,長途奔襲了近五十萬裏星空到這裏,這件事非同小可。
蕭陽和徐淵這對父子倆很快便趕往了事發地點。而那裏,正在上演一場尖叫四起的大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