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無可躲。

徐淵硬著頭皮站在台上的最後一排。旁邊兩伴舞的哥們一直在交頭接耳。

“咦,你說藍姐說的是誰呀?咱們可是一點口風都沒聽說啊......”

“靠,我怎麽知道是誰,總之不是我!”

“嘿嘿,知道你暗戀藍姐,也不用這兒給自己臉上貼金吧?能讓藍姐都特別感謝的人......你?我去......”

“喂喂。不帶這麽傷人的好不好。我再不濟也比你早來舞團,是你前輩,知道麽!”

“嘿嘿。前輩你好,前輩再見......話說我猜那人一定是台上的你信——”

忽然,嘻哈風格的小夥子忽然停住了說話。他旁邊的哥們小聲的問道:“怎麽啦?”

嘻哈小夥指了指一邊角落裏壓低帽簷的一個男人,“他......是誰呀?搞的比我還酷?”

隻見那人,頭戴灰色棒球棒,臉上架著墨鏡,上身穿了個紅色的改良唐裝,看起來有些不合時宜。下身一看就是名牌的牛仔褲和一雙看不出牌子的灰白色休閑皮鞋。

這家夥怎麽看怎麽不像是來參加發布會的,倒像是一個搞藝術的......

就在這嘻哈小夥一臉納悶的時候,旁邊被他打擊過的哥們說話了:

“哦,他呀我想想......聽黃姐說他給藍姐寫過歌——”

寫過歌?

剛說完,兩人忽然都意識到了什麽。一時間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難道那個人就是他?

全場一片寂靜,都在聽左藍接下來的要講的話。

站在台中央的左藍,靜靜的抬起了手中的話筒,慢慢把手指指向一個方向,口中吐出了兩個字:

“徐淵。”

徐淵。

這兩個傳到徐淵的耳朵裏,仿佛是帶了電一樣,把他耳道電的一陣轟鳴亂響!

徐淵哀歎一聲。終究還是躲不過,早知道打死也不答應她!

他哀歎之餘,慶幸的把帽簷又往下拉了拉。

這帽子是他在短短的幾分鍾內從山河乾坤裏拿出來的——

自從上次體會到無帽之殤後,他便痛定思痛,下定決心走到哪也要把帽子帶著。後來發覺帽子不好裝在口袋,男人又不便拿包包,於是最後他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注意——把帽子帶到了山河乾坤帶裏!

於是,在短短的幾分鍾內,當主持人還在和左藍在對話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這個會場已經有個人在這個世界與另一個世界之間穿梭了一次!

一時間,所有的聚光燈都打到了他的身上。燈光師還很配合的在他走路的腳下打起了移動的藍光。

走路,從來沒有如此別扭過。

徐淵硬著頭皮在大家的期待中,慢慢走到了左藍身旁。

咦?左藍一愣,沒想到他從哪搞來了帽子和墨鏡,瞧著那一幅嚴防死守的模樣,她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徐淵,謝謝你,謝謝你能來!”

她對著話筒說道,說完,在下麵眾多的記者和幸運粉絲的眾目睽睽下,她輕輕的擁抱了一下徐淵。

徐淵沒想到這樣場合左藍居然主動擁抱他。

感受到身體表麵的柔軟,他忽然釋然了:這僅僅是一次感謝的擁抱。自己給他寫了四首歌,卻沒要一分錢,因此左藍給自己一個擁抱表示感謝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他伸開手,輕輕的抱了抱左藍的肩膀。

分開後,主持人走了過來,給了他一個話筒,隨即笑著說道:

“徐淵先生,聽左藍說,沒有你就沒有這首專輯,請問你與這張專輯究竟有著怎樣的淵源呢?”

第一次被現場訪問,徐淵有點緊張。

他不怕鬼不怕神不怕妖,一切虛無縹緲的東西現在都不怕了——連妖王、鬼王、閻羅王這個層麵的存在他都知道了,還會怕什麽?

可是,偏偏怕鏡頭。

尤其是麵對著下麵晃眼的鎂光燈。那種感覺不亞於當初麵對著大猿王、大蛇王那些大能。

“咳咳......”

遇到緊張,他一般都會先咳咳兩聲,這已經形成一種習慣了。

“呃,我不善言辭。要說的話也不多。咳咳......我......我很高興能站在這裏並親眼看見《開不了口》這張專輯的發行。不錯,這首同名主打歌是我當年寫給左藍的......那個時候,我和她是不錯的朋友。因為關係不錯,所以給她寫了歌,沒想到兩年之後這些歌都被她收錄進了專輯。這是我的榮幸,謝謝你,左藍。同樣,也預祝左藍專輯大賣!謝謝大家!”

說完,他對著下麵點了點頭。在主持人的目瞪口呆中把話筒還給他。跟左藍又抱了抱,拍拍屁股回到了原來的牆角。

台下一片交頭接耳。

啪啪啪,快門聲音響成一片。

一段話就完啦?

主持人有點hold不住了,哭笑不得。原本還想多從他嘴裏打聽一點題外話看看能不能套出一點爆點呢,沒想到人家一身酷酷的裝扮,上來稀裏嘩啦一段話,講完就走,毫不含糊。

左藍盯著那個瀟灑的背影,也有點忍俊不禁。

剛才徐淵跟他擁抱的時候,在她耳邊耳語了一句:“澄清......”

她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澄清緋聞。這才是他能來這裏的主要原因。

想到這,左藍又有點小小的失落。

主持人稍微有些失控之後很快又恢複了鎮靜。他走到左藍邊對左藍笑著說道:

“左藍,你這位朋友真的很特別呢......作為好朋友,既然是以前送給你的歌,那我八卦下,嗬嗬,你私下會付給他錢嗎?”

左藍笑道:“當然,不但會付,而且會多付,因為那幾首歌確實不錯。至於不錯在哪,我想你們買過專輯後聽一聽就知道。”

主持人見左藍現場就打起了廣告,忍不住調侃道:“能透漏下付多少嗎?如果高的話,我也想轉行。”

左藍的聰慧自然不必多說,嗬嗬一笑,說道:“沒你今天的出場費高。所以,你現在是選擇繼續當主持人還是選擇當個寫歌詞的?”

主持人被擠兌了下,聳拉著腦袋,灰心喪氣的說:“得,那我還是繼續當個記者吧......”

台下一片哄笑。氣氛異常歡樂。

就在一片和諧氣氛中,左藍拿起話筒走到台邊對著台下說道:“額,今天乘各方媒體都在,我還有一件事要澄清下......”

一句話,下麵立刻停止了哄笑。

大家意識到可能又有重頭戲出現了,於是紛紛扛起靠來吃飯的大家夥,一通猛拍,生怕會錯過一個精彩鏡頭。

徐淵站在後麵,手掌一拍腦門,喃喃自語了一句:

哎呦我靠,終於說到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