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一處中海的私人別墅外下了車。

掏錢的自然是白素素,人家是白富美,幾十年也不知都攢了多少錢,這點車費自然不放在眼裏。

徐淵一個標準的屌絲,吃飯都要經常蹭葉子玉的,哪裏有錢給。

不過在下車的時候,徐淵一個沒注意,棒球帽蹭到了車門上一下子掉了,這可把他唬的不清,趕緊捂住頭,還沒來得及去撿帽子,很不幸,眼尖的白素素早已樂的哈哈大笑。

開車的司機大哥也樂的直咧嘴。

“喲,徐淵,我說你怎麽今天戴了個閻肅的帽子呢,原來是理了個新發型,嗯,不錯不錯,挺適合你。”白素素沒心沒肺的說道。

徐淵想死的心都有,來不及接腔,抓起帽子就把頭蓋個嚴實,憋著紅臉說道:“素素姐,你要是再笑,我就回去了!”

白素素點點頭,硬是捂住了嘴不笑了,可最終還是沒忍住,撲哧一口又笑了起來。

......

往別墅門口走的時候,徐淵東扯西扯狂侃亂侃,幾下便讓白素素忘了他發型的事。

待走到大門口,他看了眼那別墅豪華的外景對白素素說道:“素素姐,這個客戶貌似很有錢啊?這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整個中海的富豪聚集地吧?”

白素素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又想戳,被他躲了過去,“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這裏叫龍蟠山公園,是中海最大也是最好的別墅群。整個中海最有錢的人都在這兒,你是不是準備打劫一兩個呢?”

徐淵一臉正氣的說,“NO!NO!咱可是維護世界和平弘揚正義之氣的地府公務員!堂堂地府公務員去做那些打家劫舍的事,要是給那些孤魂野鬼聽說了那不得丟人丟到姥姥家?我的覺悟那麽高,怎麽不會有這種不純潔的動機,不可能不可能!”

白素素被他逗樂了撲哧一笑,說,“忽然發現其實你挺能侃的,真的。”

“挺能什麽?”徐淵歪著頭故意裝沒聽清。

“能侃,胡吹亂侃。”白素素更樂了。

“沒有刀,砍不了。”徐淵自以為很有幽默感。

“好吧,我就當你說的很有幽默感。”白素素抱肩托著下巴,認真的看了看徐淵這個一直被她當成小孩的的大男孩,然後轉身就往別墅走去。

“喂,素素姐,等等我啊,怎麽了嘛!說走就走!”

......

站在外麵看隻覺得隱藏在山水草木間,是個好房子,真正進去了之後才發覺這不僅是一個好房子,更是一個令人歎為觀止的好房子。

至少徐淵從沒有看過這麽漂亮的別墅。

別墅很大,目測一下至少有兩千多平米。

進去後假山環繞,流水汩汩,草木林立。建築便在這些草木間猶抱琵琶半遮麵。

左側假山邊一個大車庫庫門正開,隱約望去一兩個彪悍的影子像極了悍馬。徐淵看的直咂嘴。

繞過假山便是一個長廊。

長廊古色古香,幽靜典雅。

長廊一邊是牆壁,牆壁上掏了許多暗格,暗格內居然放了不少藝術品,有陶品,有瓷品,有書畫,有玉器,琳琅滿目,居然不怕人偷。不過想想這裏的安保級別徐淵又釋然了。

長廊這邊是水池,一條條紅尾巴的魚在暢快的遊著。一開始徐淵認為那是金魚,後來他發覺自己錯了,不是金魚,是更為名貴的錦鯉。這麽多的錦鯉,也不知話費了多少錢才能弄來!

看的徐淵又是一陣咂舌。

正在感歎有錢人的生活是多麽的奢侈時,迎麵走來兩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年級四十開外的中年人,後麵半步跟著一個一臉冷峻的年輕小夥。

很明顯,前麵的就是他的第二個客戶——李震澤,後麵是保鏢。

“你好,白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李震澤似乎沒有預料到白素素居然是一個有著如此美貌麵孔的美女。

“李先生你也好,我是白素素,這是我表弟,白淵。”

“白先生,你好。”李震澤對徐淵伸出了手,顯得很有教養和禮貌。

“你好,李先生......”徐淵聳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

也難怪他要聳拉腦袋,任誰姓被改了都會相當氣餒的。而且自己還不得反駁,這就相當蛋疼了。

李震澤熱情的把他們二人引進了別墅客廳。

客廳相當大,三人分賓主在一套極為醒目的古式坐具上落座,那個保鏢依舊冷冷的站在李震澤背後。

這個時候徐淵也看出來了這個李震澤十有八九是搞古董字畫玉石之類的了。因為整個大廳無論是設計上還是裝飾上都透出一股收藏家的味道。

且不說周圍充斥著大量的文物字畫,就單單看這套坐具,古樸的設計,釉黃色的包漿,無不散發著古老的氣息。

雖然徐淵不懂古玩文物,但是電視上卻沒少看過,他心裏暗暗推測這套不知哪個朝代的坐具很有可能是正宗黃花梨木所製。

當徐淵正在心中暗暗感歎這個李震澤的身家實力時,那邊白素素已經和李震澤聊開了。

“白小姐,我已經向易學界泰鬥古雲古大師詢問過你們的情況了,他向我力薦你們,還說你們做這行根基深厚源遠流長,所以今天我第一要先向你道歉!上次對貴公司的冒犯我實在是有愧在心!”

李震澤坐定之後先是吩咐傭人給白素素二人沏茶,而後才開口,言語間頗多恭敬。

徐淵有的有些糊塗,心想道難道之前這個姓李的還懷疑過白素素來路不正?他又有什麽難題或者心願需要達成呢,而且看他的氣色不像是將死之人啊?

正想著,白素素悠然開口道:“李先生過獎了,古大師是我們老板的朋友,他們二人相交已經超過了四十年了。不過我們公司由於性質特殊,又迫於世俗的偏見,所以一向低調,這數十年裏我們為無數人解決過難題卻很少被世人了解,從這點上講不怪你,換做其他人也不一定會相信我們。”

李震澤有些歉然,急忙擺手說:“不,不,白小姐莫要誤會,現在我完全相信你們了。”說完,他對身後保鏢說了句“宋鈞你先出去下”,保鏢會意,徑直離開了,臨走還把大廳的門帶上了。

看到保鏢走出去,李震澤忽然雙膝跪地眼淚嘩嘩的就流了出來,邊哭邊說:“求求你白小姐,幫幫我吧,幫我把我老婆的魂魄帶回來,我老婆是因為我才出事的,如果不是我出軌她就不會投湖自殺,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她呀!”

聽到這裏徐淵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個李震澤出軌了,他老婆知道他出軌於是就自殺了,他感覺到愧疚於是便想找通曉鬼神之術的人來幫他找回老婆的魂魄讓她還陽。

白素素到底是個女孩子,哪裏見得男人這樣跪在她麵前,於是急忙把李震澤扶起說,“別這樣李先生,我們專業做這個的,隻要你付了酬勞,我們肯定幫你。不過你要先把詳細的經過跟我們說下。”

“行,行,隻要你幫我找回我老婆的魂魄,讓她活過來,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李震澤從地上起來,抹了抹眼淚做到了椅子上,理了理思緒又喝了一口茶,說道:“白小姐是這樣的,我是做古玩生意的,最近幾年做的也比較大,一手創下了這份基業。在我發展壯大的這些年裏,我老婆一直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她比我小十歲,我剛創辦公司時她就進來幫忙了,她幫我管帳,打理公司,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後來我和她漸漸相愛了,而且公司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這裏麵有她一大半的功勞......可是後來像很多男人一樣,我有錢了,發達了,就有了外遇,我瞞著她和另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好上了,我發誓我隻是一時貪戀那個女人的美色,我的心裏最愛的還是我老婆......可是後來紙包不住火,我老婆終於發現了我的醜事,一時想不開,就在十天前她在山頂上的龍蟠湖投湖自殺了......我......我害死了她,我不是人,我永遠對不起她......”

說到傷心處,李震澤又留下了眼淚。

徐淵看他哭的傷心,心中很是同情,安慰道:“李先生對李太太的感情真是感動人,相信李太太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李先生你每天過的如此痛苦。”

白素素暗中捏了他一下腿。

我說錯什麽了?徐淵不解的看看她。

白素素沒理他,平靜的看著李震澤,淡淡的說:“不知道李先生後來是如何處理您太太投湖之後的事的呢?”

李震澤神情有些哀傷,“我老婆投湖的時候我在外麵談生意,聽到這個消息我驚呆了。我知道我老婆是個性格倔強的人,但是我沒想到她居然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對待我。她知道我愛她,她想用死讓我記住她一輩子......事實上她確實做到了......我趕回來之後,整個龍蟠湖都拉上了警絨線,我老婆就躺在湖邊的白布上,麵色很安詳,像睡著了一樣,但我知道對我最好的老婆我永遠也見不到他了.......後來我聽人說人死之後魂魄還會守護著屍身好幾天,於是我便花重金找到了一位靈界的魯大師,在頭七的夜裏他開壇做法幫我把我老婆的魂魄收進了一個貔貅靈玉裏,於是我便把老婆的屍身永久的冷凍起來,這些天我一直在找能幫我老婆還魂的世外高人,可惜一直未能找到。後來聽張大師推薦了你們,所以我這才要跟你見麵商談此事。白小姐,你真的可以讓我老婆複活麽?”

白素素笑了笑沒有正麵回複他,轉了個話題說道,“李先生我可以看看那個貔貅靈玉麽?”

李震澤一聽急忙從脖子裏摘下一枚玉器小心翼翼的交給白素素。

白素素接過去看了看,就還給了他,說,“行了,李先生,這枚玉器是個好東西,你太太的魂魄在裏麵被保護的很好。給我兩天的時間,我能讓你太太複活。”說完,起身,看樣子是要離開。徐淵急忙也跟著站起來。

李震澤一聽白素素說能讓他老婆複活,臉上的頹氣一掃而空,不敢相信說:“真的能讓我老婆複活嗎?真......真是太好了!白小姐你要收多少錢盡管開口,無論多少我立刻先付一半給你,剩下一半等我老婆真的複活了我立刻就給!”

白素素嘴角勾出一抹徐淵難以理解的笑,說道:“不用給訂金,幾十年來我們所有接下的生意都不需要付訂金,有了結果你再給。時間也不早了,李先生我們就不打擾了,明天我會再來一趟,到時可能會需要用到你那枚玉器,再見。”說完,拿了包轉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李震澤趕忙起身相送,並說道:“好說,明天我派人去接你們。”

“不用了,我們自己會來。”白素素依舊用那副琢磨不透的表情對李震澤不鹹不淡的說著。說完便走了出去,徐淵跟在後麵,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白素素的表現有些異常啊。

對二人離開,李震澤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和敬意,他一直親自把二人送到別墅大門口。待寒暄完畢臨走的時刻,白素素突然轉身問了個很突兀的問題。

“李先生,我能問個很八卦的問題麽?”

李震澤一愣,臉上的笑容慢慢凝結,變成了疑惑。徐淵也是一愣,他也搞不懂白素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什麽問題,白小姐請說。”

白素素神秘兮兮的說道:“能問下李先生現在還和你那位紅顏知己來往麽?”

李震澤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他身後的保鏢更是充滿了怒色,徐淵甚至聽到了他拳頭骨骼的嘩嘩聲。

“嗬嗬,好奇而已,不要當真,我走了,明天見李先生!”白素素說完,拿著包包瀟灑的轉身,離去了,留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李震澤在那裏。

徐淵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