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被毒王背進了一個小茅草房裏麵,茅草房不大,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擺放得很整齊。毒王把季流年放在地上,然後拿出來一張毯子,鋪在地上,再把季流年抱上去。
“姑娘,先替你清洗傷口吧。”老者拿出來了一個藍色的瓶子,清洗季流年的傷口。季流年感覺到一股專心的疼,強忍住疼痛,咬咬牙。
“疼的話就叫出來吧,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反而難受。”
“我怕你耳朵受不了這個,以後不要叫我姑娘了,我也四十多歲了。”
“哈哈,我現在都八十多歲了,住在這山上都快要五十年了,叫你姑娘不為過。對於八十多歲的老人來說,你還算是姑娘,哈哈。現在我替你上藥。你這傷口是被水中的一種水草所傷,不要看她們柔軟,一下子就吃掉你的一塊肉。”老者笑嘻嘻地說。
“水草也能夠傷人?這可太奇怪了,怪不得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咬我的,原來是腳下的水草。”
“我飲用與配製草藥的水都取之這條河,有時候我會把一些東西扔到河裏,久而久之,水裏的水草都成怪了。不要怪我,我這也是防止有人順著這條河爬上來找我。我不喜歡被打擾。”
季流年愣了一下。
“我看您挺願意幫我的,為什麽說自己不喜歡被打擾呢?”
“你不一樣,你是憑自己的本事走進來的,我應該幫你。我不喜歡那些不勞而獲的人,你懂了嗎?”
“原來如此。”
“我久居山林,為的就是煉丹藥配製丹藥,生活苦悶孤寂,但是什麽都不缺,為什麽別人給幾個臭錢給我,我就該把自己辛辛苦苦煉製的丹藥送給別人?!你說對不對?但是他們要是九死一生來到這裏,出於地主之誼,我就不得不替他們療傷,哈哈。”
季流年看了看他,真是一個怪老頭。
“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老頭對著季流年笑。
“涼颼颼的,感覺舒服一點了,真是謝謝你。不知道我這傷幾時能好?”季流年擔心時間過長。
“你放心,五六天就可以恢複原樣了。這幾天你就待在這裏,在五穀峰,隻有我這個茅草屋是安全的,其他的地方都不安全。”老人還是嬉皮笑臉的。
季流年深有感觸。
“你這話我是深有體會的,昨天晚上我可是被這些毒蛇猛獸追趕得九死一生呀。幸虧遇到了你,不然現在我現在都死無完膚呀。”
第二天,季流年就感覺自己的腳上好一點了,她替老者打掃屋子,老者阻止了她。
“你就安心地睡著吧,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趕出去的。這裏的東西隻有我清楚,你要是換了個位置,我不習慣了。還有,我床底下的東西你千萬不要動,要是動了的話,我記不清楚是那種藥水了,可能會出現致命的錯誤,你懂我的意思嗎?”
“那我還是乖乖躺著吧。”季流年拿過老人手裏的肉幹,坐了下來。咬了一口,奇香無比。
“這是什麽肉,真好吃。”
“哈哈,好吃就好,後麵有一大堆呢,你隨便吃,我就是靠吃這些肉活到現在的,比皇宮裏的佳肴還要好吃呢。不會長蟲子,就是十年都不會長蟲子。很少有人到我這裏來,現在這肉都堆積如山了,你幫我吃掉一部分。”
“請問這到底是什麽肉?”季流年感覺比牛肉幹還要香。
“這是蟒蛇肉,經過我的藥水配製,就成了這個味道。”
季流年一聽,把嘴裏的肉吐了出來。
“這是蛇肉?我還以為是野豬肉呢。我不吃了,想到蛇我心裏就發毛。”季流年把肉幹遞給老者。
“你不吃?那你的腿傷就別想好。不到四天你就餓得滿地找泥巴吃。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是奉勸你一句,入鄉隨俗,既然來到了五穀峰就應該聽我的,不然你會死得很慘。我不殺你,我從來不殺人,但是我的手下會殺人,哈哈。”
“你的手下就是那一群猛獸,對吧?既然是你的手下,你怎麽能夠下得了手?”
“你看他們不是生龍活虎的嗎?我隻是開膛破肚取一點腦子取一點膽汁,不會危及它們的生命,這有何不可?!”
“你弄那麽多的草藥,一年到頭不見一個人能夠上山來,那你煉製這些藥丸藥水有什麽用。”季流年覺得老者真是太奇怪了。
“誰說沒用。既然你說到這裏了,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我配製的這些東西是苗疆所有有名的下蠱人下蠱必須要用到的。要是沒有這些東西,他們根本就不能讓蠱蟲在匣子裏活那麽長的時間,你懂了嗎?至於他們用什麽東西與我交換,你想知道嗎?”老者笑嘻嘻地說。
季流年沒想到罪惡的源頭就是在這裏,要是沒有這個毒王的話,也許下蠱人就不存在了,也不會有這種陰損的殺人方式了。
“用什麽交換?”季流年非常好奇。
“你看我是不是神色很好?”
季流年點點頭,老者的確有鶴發童顏之貌。
“我用他們的血來交換,下蠱人的血都是非常有營養的,能夠益壽延年,我喝了他們的幾滴血,就能夠活到一千歲,哈哈。”
季流年大吃一驚。
“你現在才八十多歲,活到一千歲,豈不是成了老妖怪了?”
“我說的八十歲,不是第一個八十歲,是第三個八十歲了,其實我現在算起來已經有三百八十歲了。活到一百歲的時候我隻要喝了一種藥水就可以變成一個孩童,然後慢慢長大變老,一直循環下去,到了第九個一百歲的時候我才會死掉,你說我是不是老妖怪?”
老人的話讓季流年幾乎不敢相信,她瞪圓了眼睛看著老人,希望在他身上找到他說的話的證據,可是老人與平常的老人沒有二樣。
“你不相信我?不信就算了。你還是休息吧。等你腿好了就可以下山了。”
“那我夫君的病呢?我來主要是為了他的病,你要是能夠治好他的病,你要什麽都可以給你。”季流年緊張地問。
“這個……他又不在這裏,我怎麽治療?我需要的隻是下蠱人的血,你又沒有,你給我什麽都不需要。救你我就已經仁至義盡了,還要我救你夫君?”
“你之前不是已經答應了嗎?”季流年著急地問。
“我沒有說,隻是你自己一直在說,我聽著而已,我說可以治療,但是不等於要我去治療呀。”老人一副無賴的樣子。
“那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救他?”季流年見老者不貪財不好色,想要打動他很難。
“我見你武功不錯,內力挺深厚的,不如這樣,我讓你成為下蠱人,我給你藥,你給我血不就是完了嗎?”
“不,我絕對不能這樣做。我的兒子就是被人下蠱害的,還差點死掉了。”季流年搖搖頭。
“我說你這個榆木腦袋真是不會轉彎。我隻是讓你成為下蠱人,但是並沒有要你向誰下蠱吧?!隻要你不對誰下蠱,不就行了嗎?!多一項技能也是好的,又沒有讓你隨時用它來害人。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不起下蠱人,看不起我們這些邪魔外道的?”
季流年的心思一下子被這個老頭說中了,她當然不能承認,要是這樣的話這個老者肯定不願意幫她。
“不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我沒有鄙視你們的意思。那你說吧,要怎樣才能成為下蠱人,隻要我能夠做我就去做。”季流年想,隻要自己不用蠱去害人,除了這個老者,沒有人知道她是下蠱人。
“那你好好聽著。”老者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