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邊逗留了四五天,紅衣女子還是沒有出來,連那個馬臉人也沒有出來,季流年有點驚異。

“莫非他們已經走了?”季流年望著那個吊腳樓。

“應該不會,我們是看著她走上去的,裏麵有水有吃的,他們不會餓死,隻是不願意出來看見我們罷了。”未央一臉的失意。

“那我們怎麽辦?”季流年沒想到這個紅衣女子幹脆閉門不出。

“小姐,我們上去跟她明明白白說清楚吧。把皇上的身份說出來,即便不能震懾她,也讓她對我們多關注一點,不然這樣下去的話就太浪費時間了,我們還不知道她能不能幫上忙呢。她那麽年輕,我看未必有這個功力。”

季流年點點頭。

“你們在這裏,我帶著成敏進去。”季流年把成敏打暈帶了上去。

“姑娘,請開開門,我的兒子就要死了,你就好心幫幫忙吧。他被下蠱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來求你,據說養馬臉人的人能解開蠱毒。”季流年跪了下來。

“你竟然敢上來,好大的膽子,先接我幾招再說。”女子打開門來,抽出了利劍。

“別……別傷了和氣,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求你,並不想傷害你,這個隻是舉手之勞,姑娘你忍心看著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就此荒廢一生嗎?”季流年用手握住了紅衣女子的利劍,血冒了出來。

“紅兒,讓她進來吧。”裏麵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季流年一驚,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人。

馬臉人也出現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季流年跟著進去。紅衣女子氣得丟下了利劍。

“剛剛聽你所說,知道你們遇到了麻煩,可是我們不懂什麽蠱毒,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在我們身上耽誤時間了。”女人一看就有六十多歲了,頭發有些發白,但是精神很好,神采奕奕地看著季流年。

“不瞞大娘您,我是聽到別人說養著馬臉人的人會解開蠱毒才前來找這位姑娘的,之前我們有一麵之緣,在這邊盤旋了很久,誠心可鑒。大娘這個年紀的人了,肯定是菩薩心腸,要是真的能夠救我的兒子,定當重重報恩。”

“不知公子是為何人下毒?”

季流年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在下並非想震懾大娘,他是當今的皇上,要是他去了,恐怕朝廷會引騷亂,現在大臣與天下的百姓都不知道皇上的病情,作為額娘,我總不能把他的病瞞一輩子,所以才不惜萬水千山來到這裏,不希望空手而歸。”季流年跪了下來,拜了三拜。

“你的誠心我是看出來了,可是這病我不能保證能救。你把他給抱進來吧。”大娘說完幹咳了幾聲,季流年大喜,連忙把成敏抱了進來。

大娘替他把了一下脈。

“這毒是可以解開,但是比較難。”大娘站了起來,走了兩圈,季流年不敢打擾。

“娘,你就別費心思了,你自己的身體才剛剛好,現在又多管閑事。”紅衣女子白了季流年一眼,季流年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她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求人辦事,現在為了自己的兒子,豁出去了。

“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是皇上,雖然我們久居山林,早已經不問世事,但是人家如此誠心找上門來,我們要是拒之門外,恐怕有愧於心。”大娘把紅衣女子的手拉了過來,“你不能因為男人一次失信於你你就憎恨天下的男人。”

季流年聽到這裏,忍不住發笑,最後還是忍住了,她不想這個女子對她的誤會更深。

“娘,你怎麽當著外人的麵說我,我不理你了。”女子一跺腳就出去了,馬臉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請不要放在心裏,她本性善良,隻是因為男人傷了她的心,她才這樣的。”

“我能夠理解,是我們不對,我們不應該來麻煩你們的。”

“別說這樣的話了。剛剛我說有點困難,現在我把困難的地方告訴你,看看你能不能克服。”

季流年點頭,扶著大娘坐下,倒了一杯水給她。這一切大娘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這個蠱毒其實也不難解,要是下蠱毒的人沒有死的話,隻需要挖出他的心,用他的血燉他的心給你的孩兒喝,第二天他就可以恢複神智,一個月後病就完全好了。”

“可惜我已經把他給殺了,現在他的屍體都腐爛了。都是他說的話誤導了我,他說無藥可解。”季流年歎息了一聲。

“既然下毒的人已經死了,那隻有一種辦法了,那就是以毒攻毒。”大娘笑著說。

“以毒攻毒?不會出事吧?”

“你放心,不會很難受的,他被下毒還不到一年的時間,用這個辦法成功的機會很大。這蠱蟲我這裏養著有,我帶你去看看。”大娘站了起來,帶著季流年來到了一個小房子。

她打開一個抽屜,取出一個盒子來,打開盒子,季流年看到了一個白花花的蟲子。

“這個用來幹什麽?”

“這個就是蠱蟲,哈哈,隻要你的孩兒吃了它就可以慢慢好起來。”

“這個真的有效?”

“我這個年紀的人了,不會騙你的。隻是這個蠱蟲要是寄生在你兒子的身上,它肯定會吸你兒子身上的蠱毒,一旦不小心它就會連你兒子的心都會吃去。”

“這樣的話豈不是很危險?”季流年對這個說法聞所未聞,嚇得手都在發抖,這也太陰損了吧。

“隻要你找到一種草藥,每天熬水給他喝,喝上五天就沒事,困難就在這裏,這種草藥很難找,我這裏也沒有。隻有到駝峰山才有,登上了高峰,還未必能夠找到,這些都看你的運氣了。”

“駝峰山在什麽地方?”

“從這裏出發的話,要是騎馬,需要三天三夜。”

“那這馬臉人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要喝他的尿?”

大娘哈哈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倒知道這個,這個倒是事實,等蠱蟲寄生在了你兒子身上,他每天要喝一杯馬臉人的尿。此尿奇臭難聞,但是確是絕世妙方,不能不喝。”

季流年苦笑了一下。

“那最大的困難就是要在駝峰上找到那個草藥了。”

“不,還有一個困難,這個困難就等我來解決吧。”大娘歎息了一聲。

“請大娘相告,也許我也能做。”

“其實找馬尿與找草藥養蠱蟲都不是最大的困難,最大的困難是要讓苗疆女子與之同房。”

季流年嚇得把盒子都握不住了,抖落了下來,幸好大娘接了過去。

“這個我不懂,為什麽要與苗疆女子同房?”

“這個……因為這些蠱蟲都是用苗疆女子的經血養大的,所以就必須用她的血。”

季流年的腦袋飛速地運轉,很快就捉住了大娘話裏的核心。

“你的意思是說要你的女兒與我的兒子同房?這個……你的女兒如此倔強,肯定不同意。我也不願意她一個姑娘家的就……”

“別推辭了,她已經有過一個男人了,這個沒什麽,我們不用想得如此複雜,你把她看成是一個藥引子就是了。這個我自然會說服她,畢竟我是她的老娘,她還是會聽我的話的。你還是先去駝峰山找草藥吧。”

“這個……我怕你家姑娘對我有更多的誤會。”季流年笑著說,沒想到這位大娘如此熱心腸,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俠女。

“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說過,她並不是壞人,隻是一時扭轉不過來,你就去找草藥吧。”

季流年連忙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

“無論能不能成功,我都先感謝你的這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