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的胎兒最後還是流產了。
以前沒有的時候從來不想著要,現在得而複失,季流年的心情悵悵然,有點失魂落魄。
“不要傷心,以後還會有的。太醫說你身體底子好,再懷一個不難。我就想不通,你就在外麵轉悠了一下,怎麽就會暈倒了呢?這其中肯定有陰謀,我已經檢查了你的飲食,沒有發現問題。”
“也許他不該來的,我沒事,不用安慰我,隻要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就可以恢複過來。未白呢?”
“她在外麵哭呢,我不讓她進來,吵吵鬧鬧的,影響你的休息。”
“你讓她進來吧。”
“那我先出去。”
季流年安慰了未白一番。
“傻丫頭,別哭了,讓別人看見了笑話你。”
“小姐,我最近覺得婕貴妃怪怪的,是不是婕貴妃有什麽問題?”
季流年愣了一下。
“不會的,她是福貴妃的妹妹,為人善良才會對我如此熱情,我們覺得異常,那是因為與她相處得少。”
“我總覺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對,好像很妒忌小姐似的。這一次胎兒流產得那麽異常,當時又是跟她在一起,我懷疑是她在你的飲食裏麵做了手腳。”未白一邊擦眼淚一邊說。
“你瞎說,當天她倒是帶來了幾樣糕點,可是我早上吃得飽就沒有吃,婕貴妃提議出去走走,消化消化,這也是很平常的事。要說不平常,隻是她老是問成遵的事,還讓我提醒一下成遵,讓他趕快給她們帶來孩子。這個對於懷孕心切的女人來說,也是很正常的吧。你還是別瞎想了,也許是這幾樣我過於勞累所致。自己不知道,可是身體吃不消。這些話你就別說出去,我心裏還覺得虧欠福貴妃,現在對她的妹妹,不能小肚雞腸了。”
“福貴妃是福貴妃,雖然是兩姐妹,可是畢竟有所不同。我看這個婕貴妃比福貴妃人情練達許多,人也更加聰明,聰明人都會做出糊塗事情來。現在隻是推測,我不會在外麵亂說。小姐,等你養好身體,再生一個吧。我的心都被孩子吸引住了,你要是不生,我隻能逼迫未央趕快結婚了。”
“未央的事,我遲早會向皇上提議。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不要傷心了。”季流年捏了捏未白的手。
成遵走了以後,馬上向婕貴妃問責。
“是不是姐姐說了我什麽?”婕貴妃不滿成遵一口就認定她是罪魁禍首。
“她當然不會說你,可是這件事情必定與你有關,你是不是在糕點裏麵放了什麽東西?”成遵已經讓人檢查了,沒發現特別的。他猜想也許婕貴妃用的是大旗那邊的毒藥,這邊檢查不出來。
“天地良心,要是糕點有問題,你拿過來,我全吃了。難道皇上就如此肯定是我做了手腳?季貴妃不時奔波,也是是過於勞累所致。”婕貴妃心裏也害怕,可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捉住把柄,她隻好抵賴下去。
“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嗎?季貴妃的身體如何我最清楚,給她一隻老虎,她還可以把老虎打得半死。現在我不與你多說了。搜!”
十來個侍衛連忙把玉河宮搜了一遍。蘭貴人在旁邊看著,不敢上前。她想起前幾天婕貴妃對她說的話,知道婕貴妃有做這件事的動機,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婕貴妃做的,可是她不能上前揭發她,因為婕貴妃對自己多加照顧,自己不能忘恩負義。
婕貴妃傷心落淚。
還是沒有搜到什麽東西。那個香包早就被婕貴妃埋到禦花園裏麵了,玉河宮裏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雖然找不出證據來,可是我已經認定了你,比起你的姐姐來,你惡毒了許多。這樣吧,我把你降為婕妤,搬離玉河宮,大皇子現在由太後那麽先照顧著。哼。”成遵把婕貴妃推開,氣憤地離去。
“皇上,我冤枉呀,我實在是冤枉呀。為什麽你對我如此不公平,為什麽你眼裏隻有季貴妃……”
皇上走了以後,蘭貴人扶起了婕貴妃。
“姐姐,快點起來。你讓她改變是沒有用的,隻能接受事實。”蘭貴人臉上流著眼裏。
“你別假惺惺的了,我才不認命。為什麽我大旗女人的命就那麽賤那麽苦?”婕貴妃想起之前勸過蘭貴人,可是蘭貴人沒有聽從她。
“妹妹,你看,都是季貴妃害我的。肯定是她在皇上麵前說了我的壞話,皇上才遷罪於我,這個女人惡毒著呢,隻是你沒有發現。”婕貴妃嘴裏罵著季流年。蘭貴人聽了心裏很不快。
“你這樣說的話,我們姐妹的關係就這樣斷了。這件事季貴妃也很痛苦,她把你當成是好朋友,沒有懷疑你。可是現在你卻反過來說這樣的話,真是……你不要糊塗了,不要做這些啥事。”
“你是不是也懷疑是我動了手腳?”
“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會胡亂去懷疑別人,可是要是你真的做了,報應是回到你的身上的。”
“我對你如此好,你竟然一點都不幫我。現在我降為婕妤了,你心裏很高興是不是?”
“要是姐姐像瘋狗一樣咬人的話,我現在就走。”蘭貴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不明白婕貴妃到底是怎麽了,以前她們三個不是很好嗎?為什麽多出那麽多的私心來。女人變化得真快,永遠都難以捉摸。
蘭貴人走後,婕貴妃頓覺整個玉河宮空蕩蕩的,馬上要搬離這個地方了,她心裏有許多不舍。還有大皇子,要是沒有了大皇子,她的生活還有什麽意義?
婕貴妃想到了死,不是真的死,假死一回,他們就會願意相信她的清白了。
於是她把繩子掛在了橫梁上麵,用小刀切開一個口子,算準了時間,等侍女一進來就看見了她上吊自盡的模樣。
這個消息傳到了鸞鳳殿,季流年驚慌失措。
“發生什麽事情了,婕貴妃怎麽會上吊自殺,是不是皇上做了什麽,真是糊塗呀。”
未白馬上把皇上要讓婕貴妃搬離玉河宮,降為婕妤,並且不讓她帶大皇子的消息告訴了季流年。
“真是荒謬,你們怎麽就一口咬定了是婕貴妃所為。”季流年連忙讓侍衛把成遵叫過來。
“婕貴妃要自殺,你知道不知道?”
“剛剛收到消息。她要自殺就自殺唄。我才不會以為她是含冤而死,而是含羞而死,她對不起死去的福貴妃。”
“你要是還有良心的話就收回成命,我看不下去了。你們覺得人家是異國的女子,就如此對待她。你還有臉說福貴妃,要是你當日對福貴妃好一點,她也不會鬱鬱而終。”
“福貴妃是病死的,別把帽子扣在我的身上。”成遵最討厭季流年被感情蒙蔽了眼睛的樣子,是非一點都不分。
“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了,我現在對福貴妃還心存愧疚,你卻如此對待她的親妹妹。你說,你要不要收回成命?”
“君無戲言,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成遵不為所動。
“那好,未白,馬上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裏都沒有我們說話的地方,我們待在這兒幹什麽。”
未白懶懶的,沒有動。
“好,連你也不聽話,那我自己來。”季流年掙紮著要站起來,頭一暈,又坐在了床上。
“我的姑奶奶,你還在在這裏養病吧。出去得了傷寒,肯定要你的命。我聽你的就是了,以後你別後悔自己被蛇咬了。”成遵馬上走了出去。
“哎,總算聽了我的話。未白,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我站在小姐這一邊,可是我不會幫婕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