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替墨尊天押了九千多金,雖然當了班頭,但虧損九千多金也得十天才能彌補回來,日日看夜夜盼,總算在第三天中午把墨尊天盼來了,一見麵比看見親兄弟還熱情。
“黑爺,我可把您盼來了,弄的怎麽樣?差個十方八方不在話下!”李九臉上雖笑,但心裏比誰都著急!
“來些吃的喝的,邊吃邊說吧!”墨尊天心裏有數,進門就坐。
兩人盡是閑聊,李九很快耐不住了,再次問道:“黑爺,偏令的事?”
“我要搞不定,那你豈不是賠大了?”墨尊天笑著拿出一百方邪靈源。
李九資質所限,仍然是個入門的法士,能識別靈源已經不錯了,何況邪靈源如此罕見,他見多識廣也無法鑒別真偽。
兩人共同來到交令房,請了幾位資深大師鑒定。
幾位大師都是在赦令寶殿混了百八十年的前輩,見到墨尊天這位年輕人居然能拿出一百方邪靈源,愣是驚呆了,這個世界上能取到邪靈源之地必然邪氣煞人,少有人敢進,更不要說在那種邪惡的地方尋早邪靈源,因此邪靈源在世界上算是稀有寶貝,一般人用不上,多數人買不起。
“這的的確確是邪靈源,十分精純的邪靈源,少見啊!”一位大師讚不絕口,這不僅是一百方邪靈源,更是一筆數量客觀的財富。
“黑爺,您真讓人刮目相看呐!”李九崇拜有佳,這回不僅不用擔心倒賠押金,還能賺幾萬金提成,他現在看墨尊天簡直就是看到衣食父母一樣激動。
交了偏令,略微等了一個小時,酬勞如數送到墨尊天手中,扣除各種費用外,還有八萬金,墨尊天雖是王子,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金燦燦一片晃人眼睛。
墨尊天在李九的勸說下開了一張金紋卡,這種卡以指印為準,卡中可以存錢,唯獨指印相符才能到對應的錢莊把錢取出來。
墨尊天把剩下的都收在三寶瓶中,他想要拜訪白夜曾介紹給他的朋友,自己五年多毫無音訊,這時候一定要去拜訪他們,今後還要在天府城中生活很久,難免會有用到的時候。關係得多走動,免得生分了!
接連幾天,墨尊天挨個拜訪曾今的朋友,他們大多也與張鶴俠熟悉,而張鶴俠在墨尊天出事之後就打聽過他的下落,卻得知凶多吉少,因此他們也都以為墨尊天死了。
時隔近六年,不少人都記不起還有墨尊天這個人,因為當初也隻是白夜帶他走訪,彼此隻有一麵之緣,記憶再好的人,也不能記清多年前的事。
墨尊天為防尷尬,每次上門都帶著厚禮,因此主人們也都熱情,一聽他是從魔淵中度過了五年多,都忍不住好奇打聽魔淵中的趣事,並且對墨尊天也另眼相看,哪怕他從表麵上看起來仍然是個未覺醒的法士!
赦令寶殿也是墨尊天常去的地方,在這裏結識了不少講義氣的朋友,而墨尊天出手也不吝嗇,人緣頗好。
赦令寶殿中有許多娛樂性場所,賭場、妓院應有盡有,但墨尊天對這些沒有興趣,倒是對唱曲情有獨鍾。
這裏有個休閑的小樓,許多優女白天賣唱,晚上賣身,當然也有清高的優女,隻賣藝不賣身。
交任務後都有一個或長或短的等確認時間,因此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適合自己消費的場所打發時間,墨尊天常常來小樓聽曲,今天他看告示有位神島帝國的優女獻唱,不假思索地走了進去。
小樓上下兩層,能容納兩百多人,今天人滿為患,一座難求。
“喲,這不是黑爺嗎,您今兒算是來巧了!”
墨尊天看這裏連座的地方都沒有,正憂鬱著要不要離開,突然聽見李九給自己打招呼。
“哦?今天有名優獻唱?”墨尊天笑道。
“沒錯,這裏的優女色伎俱佳,而且哪個國家的都有,雖說隔三差五一換,可偏偏有些人一曲終了,總能讓人念念不忘,久而久之也成了我們的台柱子,今兒登場的這位一個月不出來幾回,還與您是老鄉,也是神島帝國的美女!”李九笑道。
五年多過去了,墨尊天再次聽人說起“神島帝國”四個字心裏都有些顫動,也不知自己的帝國現在是什麽狀況?
“可惜呀,我好像來晚了!”墨尊天掃了一眼坐席,有些遺憾地歎道。
“黑爺要是不嫌我那位子離得遠,不妨坐我的吧!”李九指著一樓靠門的位置說道。
“好啊,多年沒聽過故國的曲子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墨尊天沒有拒絕,他本不是精通音律之輩,隻不過孤身一人遠在異鄉,聽聽鄉音,彌補內心的孤楚。
現場人雖多卻十分安靜,似乎都攢著一腔熱情等到那位如花似月的美人兒蒞臨後一起爆發出來。
等沒多久,一位淡妝素昧,姿態婀娜的女子從走廊中輕挪玉影,往著小亭走來,盡管四周圍滿了人,她的表情還是十分淡然,無喜無憂,仿佛是天闕下凡的仙女,她出來隻是為了安慰眾人的眼球,她那看破世俗的神情讓人不敢有任何邪想。
美眸一閃,秋波萬丈;玉指彈動,琴音繞梁;朱唇輕啟,音如天籟。
她唱了一首神島帝國廣為流傳的《太平歌》,歌詞雖是歌頌神島帝國的各種好,可與實際結合起來,曲中的種種美好場景都隻是基於現實的憧憬,憧憬有多麽美好,現實反而有多麽殘酷。她唱的是太平盛世,但通過低沉的樂音呈遞在人們腦海中的卻是一個亂世,她歌頌了美好的願望,人們卻看到了一個混亂的帝國。
一時間,在場的英雄好漢都為她吟唱出來的畫麵所糾結,渴望盛世卻偏遭亂世,一個妙齡小女子隻能淪為賣唱優女!
一曲終了,人們意猶未盡,眾人無不黯然傷神。
那女子看到了這種沉悶的場麵,心想眾人都是來尋樂的,怎能讓他們悶悶不樂?琴弦略鬆,又唱了一首歡快的曲子。
曲末,歡呼聲雷動。
她長的美,歌聲也美。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讓人內心亢奮,回味著那女子憑歌聲就能讓在場英雄豪傑的情緒跟著她變動,墨尊天暗暗驚歎。
十來個妖豔多姿的丫頭,捧著盤子挨個索取場費,場費的數額因人而異,隻要出手就行,給多給少沒人攔著。
一個丫頭走到墨尊天跟前,見墨尊天看台上謝幕的女子怔怔出神,輕聲喚道:“客爺,您不給點賞錢嗎?”
墨尊天愣了一下,抬頭一看,這女孩長得真叫水靈,大眼睛似含著水,閃閃發光,紅潤潤櫻桃小嘴,美滋滋一團和氣,由她來索取場費,哪個男人好意思少給。
“不好意思!”墨尊天笑了笑,取出一百金放在盤子上。
一百金不是小數目,分量自然也不輕,砰往上一方,那女子雙臂不由得沉了一下,她怎麽也沒想到有人居然打賞白金,驚訝地看著他。
墨尊天也是被台上女子的歌聲打動,一來是為了支持她,二來都是神島帝國的人,準確的來說,她還是自己的臣民,因自己無能卻淪落到千裏之外賣唱,實在可悲!
“客爺,曼荷姑娘不接客的,您是不是給多了?”丫頭提醒道,打賞十金八金就算多了,一次賞白金的並不多見,她還以為墨尊天要賣她過夜。
“額……我沒別的意思……你誤會了。”墨尊天連忙笑著解釋道,這裏的規矩他也懂,如果賣唱的女子腰間沒有掛牌,那就是不賣身,如果掛牌,便可以根據牌號來約她。
“她叫曼荷?”墨尊天問道。
“嗯,蘇曼荷,來我們這裏有一年多了!”丫頭笑著說完後走向下一個看客。
“蘇曼荷?”墨尊天自言自語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