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霧的引力越來越大,墨尊天雖有行雲履能夠減少靈力損耗,可三寶瓶中還有黃邦,他抵抗著兩個人的引力,飛行速度逐漸緩慢下來,何況他是假覺醒狀態的法士,靈力消耗本來就比同等級的法士快,飛出一千多米後感到力不從心。

如果現在把黃邦扔出去,那他將毫無壓力地衝上地麵,可那樣做的話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墨尊天隻能趁著現在還能讓自己穩定在半空中,連忙以邪靈源補充能量。

餘下的路程時停時續,好容易才飛了出去,這時候雖是夜晚,天色昏暗,可總算看到綠草鮮花,能嗅到森林中獨有的芳香。

墨尊天精疲力竭地躺在草地上百感交集地仰天傻笑,許久前被逼入魔淵,過著不知時間的日子,現在總算出來了。過去一心想著要替自己洗清罪名,出來的一瞬間卻發現這件事不值一提,衝出魔淵才是一直以來的奮鬥目標。

墨尊天一直在原地恢複,直到天蒙蒙亮才把黃邦從三寶瓶中放出來。

黃邦自從進入魔淵後命運就不在他自己手中,原本以為再見到外麵的世界隻能在夢中實現,可沒想到居然實現了,激動的無以言表。

“你打算怎麽做?”黃邦冷靜下來後,問道。

“別人有何下場我並不在乎,我隻想洗清我的冤屈!”墨尊天平靜地說道,就現在的進步而言,他得感謝那些迫害過他的人,沒有他們壓根就不會有這番經曆。

兩人悄悄來到看守懺悔穀的守衛營外,黃邦把身上僅有的一點錢和一塊價值連城的佩飾交給了一個門丁,求他在換班後把張鶴俠叫過來。

守衛並不住在懺悔穀,他們每天三班倒,相對很自由,也隻有他們才能讓裏麵的消息走漏在外麵。

這守衛見佩飾價值不菲,一口答應下來,何況是去找張鶴俠!要知道,墨尊天一去魔淵不是一年半載,張鶴俠的地位也在這期間有了很大的提升。

墨尊天和黃邦就地躲藏起來,一怕外麵的人看見,二怕在穀中遇到舊人,徒生事端。

一直等到上午,張鶴俠在那守衛的帶領下來到此地,潛藏在暗處的墨尊天大喜,他果然仗義,並沒有因自己犯了事避而不來。

“張師兄,我在這裏!”墨尊天連忙走出來輕聲叫道。

現在的張鶴俠多了幾分宗師之氣派,舉止都不像曾今那樣帶著痞氣,他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墨尊天,愣了半天說道:“你,你是人是鬼啊?”

“嗬嗬,張師兄何出此言?”墨尊天笑道。

“你被拘禁後不久我才得到消息,我覺得你也不至於濫殺無辜,想向你了解一下情況,可一查才得知你跳入了魔淵!你,你到底是不是進入了魔淵?”張鶴俠狐疑地問道。

“沒錯,我的確進了魔淵,現在出來了!”墨尊天笑道。

“就你也能衝出魔淵?”張鶴俠的表情震驚的有些誇張,端詳片刻後問道,“你小子該不會是假覺醒吧?就算有帝級強者在也不可能把一個普通人從魔淵中帶出來,老實說你到了什麽境界?”

“實不相瞞,我剛剛突破到基礎八段!”墨尊天道。

“基礎八段?”張鶴俠嚇了一跳,原以為他早就死了,可沒想到他不僅活著而且活的比一般人還好,掐指一算道,“這才五年多,你就是基礎八段法士了?”

“什麽?五年多?我,我走了五年多?”墨尊天愣住了。

“這你都不知道?”張鶴俠沒去過魔淵怎知魔淵暗無天日,沒有時間的概念。

墨尊天無意識地搖搖頭,如在夢中般癡呆了一瞬間,輕聲自語道:“我在魔淵中居然呆了五年?”

仔細一想,也的確有這麽些時日了,單是煉化八十萬方邪靈源就得花費近四年。墨尊天當初是三段法士,如果換做別人,一天能煉化十方靈源也算奇跡,第二天絕不可能再煉化,否則會被撐爆的,更不要說持續不斷的煉化掉八十萬方邪靈源,天底下也就墨尊天這個無底洞能承受得了。

五年多就這樣悄然而逝!墨尊天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有什麽打算?”張鶴俠看他沉思良久,便問道。

“當年我是被陷害,現在我有證人能證明我的清白,我想請你幫我個忙,要求重新開庭審理當年的案子,但我還活著的消息一定要保密,我要讓徐獨龍措手不及,正如當年的我一樣!”墨尊天道。

墨尊天簡單把當年的前因後果說明,又把自己當下的想法說清楚,張鶴俠點頭同意,一麵用重審令把墨尊天和黃邦秘密調出去,另一麵按照他的思路去施行。

張著中了冥死咒,墨尊天現在是八段法士,同樣能解開咒語,但為了延緩張著的衰老速度,解咒當場還有他的師傅唐宗,他負責以法力固守張著的靈胎,避免靈胎衰竭。

張著醒來後,對一切都懵然不知,在墨尊天的提醒下,他漸漸回想起來,唐宗聽了事情的經過默然長歎。

一切都如墨尊天所想的進行著,但張鶴俠很快派人告訴墨尊天,雷惡虎在進入懺悔穀不久後神秘失蹤,多半已遭不測。

聽到這個消息,墨尊天對雷惡虎感到惋惜,他雖然壞但並非不可改變,黃邦和張著聽後紛紛失落不已,但同時也加劇了他們對徐獨龍的憎恨。

天府城中有一座名為“四美堂”的風華場所,在一個雅間中,傳來一陣女子爭相獻媚的笑聲,聽起來熱鬧非常。

“各位好雅興呐!”有人不請自入,大笑著打斷了他們的風流嬉鬧。

內有一人臉色沉了下來,正是徐獨龍,他玩的起興,突然被打斷心裏著實不高興,看到是一位師兄,便也耐著性子笑道:“韓師兄雅興也不賴嘛!”

“嘿嘿,湊合!”韓堂笑道。

“韓師兄有何賜教?”徐獨龍三分不樂,意思是讓他沒事趕緊離開。

“有,有大事!”韓堂冷笑道,“我奉命前來給你送‘審令箭’的。”

審令箭又叫傳召函,九靈天府對犯了事的弟子都會發出審令箭讓他們前來受審。

徐獨龍大笑道:“韓師兄說笑了,我最近犯事了嗎?”說完後掃了一眼在做的幾個兄弟,眾人都哈哈大笑,滿不在意,“再者說,何時起韓師兄也開始幹這送審令箭的活兒了?”

“哼哼,因為我才能找到你啊!看看吧!”韓堂把審令箭扔過去。

徐獨龍沒放在心上,順手接過來,斜眼一掃,整個人立刻石化,其他人看他臉色不對,也都止住笑意。

“真是審令箭!”徐獨龍不由得說道,腦海中回想著近期所做過的事情,並沒有什麽大過,這審令箭從何而來?

“徐宗師,來嘛,何必把煩惱放在心頭,來喝一杯嘛!”一個女子不識趣地搭過來笑道。

“滾開!”徐獨龍一把推開他,“你懂個屁,出去,都出去!”

一眾女子見他發怒,避之不及,連忙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