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天前有一搜商船經過這裏,船上秘密承載著五十個金甲兵。”白夜別有深意地笑道。

墨尊天吃了一驚,金甲兵是戰場上的屠宰工具,每一具金甲兵都勝過千百士兵,五十具金甲兵可以橫掃一個小國,但這種兵器緊掌握在少數大國手中,從來不曾販賣。

“這次交易本應是保密的,可某個環節出了岔子,消息遭到泄漏,沿岸的兩個國家不知是誰在半路上擊沉了商船並發生了爭奪戰。”

“你要趁亂奪走那五十具金甲兵?”墨尊天驚問,這無異於虎口奪食。

“不錯,你想想,隻要帶著五十具金甲兵,走到哪個國家我們都會被捧為座上賓,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何須在這凶險的大海中幹著提心吊膽的行當!”白夜狡黠地冷笑道。

“這消息你是如何知道的?”墨尊天道,他忽然覺得白夜隱藏的好深,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摸寶客頭頭。

“偶然得知!”白夜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你準備準備,稍後大船掉頭我們便行動!”

墨尊天對他所說的榮華富貴壓根沒有興趣,他也不想把性命丟在這渾濁的大河中,可好奇心戰勝了理智,鬼使神差地跟著他離開大船。

潛入河中,墨尊天驚訝地發現,這艘大船地下居然綁著各種摸寶客常用的工具,鏟子、武器、繩索、網子以及各種防毒裝備。在看潛入河中的人,粗略一估計居然有六七十人。白夜說自己隻帶了六七人,那麽其他人都是被他忽悠下河的。

墨尊天忽然醒悟過來,白夜這家夥麵相和善,但心裏有鬼,而且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但他深入大河,想退卻是不可能的,隻能硬著頭皮跟了下去。

法士能以靈力幻化出避水圈,確保像墨尊天一樣的普通人在河底不缺氧。這群人中有二三十個法士,但都實力平平,不過這種內陸河流少有海怪,他們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摸寶客有一套秘法,能準確地尋找失落在海中的寶物,比如一條載著財寶的船舶沉入海河,必會有財氣散入水中,摸寶客憑借獨特的方法,敏銳地捕捉到船在海中的位置,從而將一船財寶洗劫一空。

白夜不愧是個行家,帶著一眾人很快停在河底,但這裏都是淤泥,連跟水草也不見,正在別人疑惑之時,白夜彎下腰隨手一扒拉,淤泥四散開,露出船尾一角。

出事商船上承載著五十具金甲兵,分量自然不輕,落在這河底必然是深陷淤泥之下,如果不是摸寶客,一般人是很難找到的。

白夜駕馭著避水圈獨自升空,與河底保持著四五丈高度,指揮六七十人挖掘大船。

墨尊天也加入挖掘隊伍,但水中不比陸地,況且他是第一次在河底動手,沒什麽經驗,反而礙手礙腳,別人好容易挖開一塊他一鐵鍬又給埋上,白夜看的無奈,隻好把他拉起來,免得延誤時間,要知道這河麵上還有大規模的海戰持續不斷,弄不好就有一支軍隊正潛入河底呢!

大船最終出現在眾人視野中,船體幾乎斷裂,但船艙內發出一片金燦燦的微光,讓人目眩。

“真是金甲兵!”墨尊天暗自感歎。

就在此時,另一個方向上突然有一飆人風馳電掣般衝過來,看樣子隊伍中有不少法士,實力也不底下。

除白夜外,其他人都警惕起來,不用想也能知道,來者不善。

來人把大船圍起來卻沒其他舉動,領頭的一人帶著幾個法士笑眯眯地朝白夜靠攏過來,他們還抬著一個很大的箱子。

“趙將軍來的真及時,東西剛剛找到!”白夜拱手笑道。

墨尊天一愣,原來這是一場不為人知的交易,白夜是被某個國家收買,專門尋找金甲兵的。

“大王讓我感謝你,這是答應給你的報酬!”那位張將軍一揮手,後麵兩人把箱子平推給白夜。

白夜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身邊一個親信伸手打開箱子,卻不料箱子裏布有機關,打開的一霎那,居然有數以萬計的銀針飆射而出,開箱子那人霎時間成了篩子。

但銀針穿過那人身體並沒有停止,如飛蝗般朝著白夜射過來。

白夜距離箱子隻有一丈,有足夠的時間來躲避或化解,他掌心湧出一道藍光,將銀針凝聚成一團,倒打了回去。

那將軍身後都是法士,幾人合力改變了銀針的方向,轉而刺向下方諸人,十多人立死當場。

“你居然敢刷我?”白夜沉著臉,冷冰冰地喝道。

“嗬嗬,兔死狗烹,你混了這麽久怎連這個道理也不懂?這次行動涉及國家尊嚴,容不得泄漏半點口風。”張將軍冷笑同時發出了屠殺令,本就渾濁的河底一瞬間變得更加目不能視。

“走!”白夜大喝一聲,根本就不顧下麵人的死活,駕馭避水圈就往河麵上衝,緊隨其後的還有幾個親信。

但隻在幾個呼吸之後,後麵幾人慘叫著墜入河底。

墨尊天回頭一看,居然是兩個金燦燦的金甲兵手持弓箭追上來。

“他奶奶的!”白夜忍不住罵街,如果是兩個法士或許還好抵擋,但這些金甲兵的戰力超強不算還無法攻破,對法士的攻擊有很強的免疫力。

四支箭先後朝著兩人射過來,白夜一慌,這箭他無力抵擋,見狀不妙,撇下墨尊天自顧自飛走。

墨尊天不過是個普通人,就是在陸地上能力也有限,何況在水中連身子都站不穩,心中大罵白夜不是東西,居然把自己留下當靶子。

好在墨尊天從小彈弓打的非常精準,左手從懷裏掏出彈弓,右手摸出一粒彈丸,他的彈丸分好幾種,有的能爆炸,有的是法士以靈力凝結,也有金屬煉製,都如指甲蓋大小,隨身攜帶很方便。

彈丸及時打偏了正對墨尊天的一支箭,就在他大喊一聲以為箭要穿腸而過的時候,那三支箭卻改變了方向,居然追著白夜去了。

箭的速度並不比白夜慢多少,白夜一肚子苦水,怎麽也沒想到這箭還能追蹤!

白夜左拐右拐甩不掉三支箭以及兩具金甲兵,忽然瞥見墨尊天正一縱一縱費勁地向上遊,心裏邪念一起,朝著墨尊天飛過來。

墨尊天老遠就瞧出了白夜的意圖,無非是要自己幫他化解危機,墨尊天一萬個不願意可又怕那些飛箭傷到自己,隻能連發三彈,毀了三支箭。

“後麵啊!”白夜把墨尊天拉入避水圈中,繼續漫無目的地逃遁。

兩具金甲兵一前一後,紛紛拉弓搭箭。墨尊天抓住它們轉彎的一瞬間,射出一彈,擊中了領先的一具,後麵的金甲兵狠狠地與之撞在一起,點光四射,兩個金光閃閃的鐵疙瘩暈頭轉向地墜入河底。

“老弟你還好吧!”白夜長出一口氣,像沒事兒人似得笑問道。

“如果沒你我會更好!”墨尊天沒好氣地瞪了他說道,從認識到現在,這家夥都沒把自己當人看過,一開始是工具再後來是靶子,真不知他此刻心裏又打什麽鬼主意。

臨近水麵,兩人發現上麵正有戰船往來穿梭,想必正在激戰,為了避免麻煩,潛在水底朝岸邊靠近,好容易才爬上案,由於戰亂,岸邊沒人隻有巡邏兵偶爾路過。

兩人躲避在一個無人木房,這時候墨尊天才發現白夜受傷了,鮮血把後背衫染紅了一大片,不過他是法士,皮肉傷並無大礙,調理片刻安好如初。

“多謝你啊老弟,今天若不是你,我有大麻煩了!”白夜嘴上說著感激他的話,但臉色卻陰冷的很,顯然是記恨著被耍之事。

“以後咱們就當沒見過麵!”墨尊天說著就要走。

“別呀老弟,你不想覺醒靈胎了?”白夜心有愧疚,連忙拉住他。

“我現在不想了!”墨尊天愛理不理地說道,這家夥一開始就把這事兒當幌子,隻為讓自己入套。

“先前的事,我的確有不對,但出門靠朋友,況且咱們同生共死過,你這個忙我一定得幫!”白夜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一個很大修行聖地最近在招收門徒,那裏高手如雲,定能有你的貴人,幫你覺醒靈胎!”

墨尊天異樣地看著他,其他找一個修行府邸也是他此行的目的,或許在那些地方才有真正的高人能幫助自己,但又覺得白夜這廝太不靠譜了!

墨尊天正想著怎麽拒絕,白夜突然冒出一句:“二十多年前,白某就是從那裏畢業的!”

墨尊天歎了一口氣,果斷推開房門要走,培養出這麽不靠譜的弟子,想來那個聖地也不怎麽樣。

“別急著走啊,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師門叫什麽?”白夜再次拉住他,臉上洋溢著自豪的微笑。

“是哪個九流小派?”墨尊天耐著性子問道。

“哈哈哈哈,老弟真會開玩笑,就我這身手豈是九流小派培養出來的?”白夜自鳴得意地大笑道,“告訴你吧,我的師門,就是大名鼎鼎的九靈天府!”

“九靈天府?”墨尊天先是一驚又是一愣,那可是法士界赫赫有名的宗派,培養出了多少響徹天地的人雄!當然,也有無數像白夜這種九流法士,可如果真能進入九靈天府拜師學藝,那也許能了卻一樁心願,覺醒靈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