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下,尉遲墨沉聲吩咐:“來人,備水。”
顧冷清連忙說,“不必了,我這裏有個東西能更準確地測試。”
尉遲墨挑眉,“什麽東西?”
“王爺稍等。”
顧冷清轉身進入內寢,在屏風後他們看不到的位置,意念控製藥箱,取出DNA測紙,微微捏緊在手裏……
此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她把藥箱收起來,再拿著測紙走出去。
柳梢月狐疑地道,“王妃是在拖延時間吧,我看除了滴血驗親,你還能有什麽法子!”
顧冷清懶得理她,撕掉測紙,再取出測試棒,其實外形跟測孕的長得一樣,結果也是一樣的,如果非親生兒子,那麽血液就會糊掉,若兩人是父子關係,就會出現兩條杠,且在測試棒的底端,會出現‘親生’兩字。
她把這個使用方法率先如實告訴尉遲墨,說道:“王爺都清楚了嗎?”
尉遲墨微微蹙眉,雖然不知道這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什麽,卻冷聲道:“本王且看看,這玩意能測出什麽來!”
柳梢月覺得顧冷清手裏的東西奇形怪狀的,而且未必有用,便先看著,看她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在尉遲墨準許的時候,顧冷清手裏已經拿起銀針,先是刺破孩子的手指滴血進測紙的圓圈裏,因著疼痛,孩子哇地哭出來,哭聲響亮。
元嬤嬤心疼壞了,抱著孩子到一邊哄著。
顧冷清也心疼地皺了下眉,再來到尉遲墨麵前。
對尉遲墨,她始終有些顧忌的,態度恭敬道:“王爺,請把手伸出來。”
尉遲墨下巴高抬,冷睨她一眼,拿過她手裏的銀針往指腹上一刺,再滴入測紙的圓圈裏。
血液流入中間的測試區域,在短短的時間裏,顧冷清不由得屏住呼吸,眼看著測試結果慢慢浮現兩條紅杠,緊接著,便看見尾端出現親生二字。
顧冷清感覺心下繃緊的弦瞬間鬆開,眉梢輕鬆,“王爺,您看到了,測試結果顯示,小王爺是您的親生兒子,這點毋庸置疑。”
尉遲墨的眼睛裏劃過一絲異常,忍不住看了眼元嬤嬤懷裏已經停止哭鬧的孩子,胸腔裏的冰冷,像是忽然間,湧上一絲喜悅。
這時,柳梢月質疑道:“王爺,這不能作數,這東西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障眼法,越是如此,越能證明王妃居心叵測,有意隱瞞什麽。”
“王爺,我看這孩子根本不是您的孩子!”
周遭的下人開始看到結果的時候一個個都驚呆了,這是什麽神奇玩意,就這麽兩下子就能測試出結果了,可一聽柳側妃一說,又紛紛可疑。
桂嬤嬤刻薄道:“老奴從未見過世間還有這東西,王爺,柳側妃說得對,老奴看王妃就是在遮掩什麽,才不願意滴血認親。”
“王爺,嬤嬤說得對,王妃此人慣來多手段,您不可輕信了。”
顧冷清暗暗咬牙不說話,內心隻能幹著急。
她把測紙拿出來的時候就想到會這樣,但她此刻也無法為自己辯解什麽,隻能看尉遲墨怎麽說了。
但尉遲墨,慣來看她不順眼,且寵愛柳梢月,怕是這次麻煩更大了。
卻見尉遲墨麵色嚴峻,喜怒難辨地說道:“此事本王自有決斷。”
“王爺,此法太過古怪,我建議,再試一次滴血認親。”柳梢月上前一步,才碰到尉遲墨的手,便被他轉過身的瞬間掙開,眼神幽深漆黑,語氣裏夾雜一股暗怒。
“柳妃難道希望孩子不是本王的麽!?”
尉遲墨寒眸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沉聲警告:“小王爺便是本王的親兒子,若是有人膽敢再胡言半句,本王割斷他的舌頭。”
柳梢月渾身一抖。
本來是想再說幾句的,卻不料尉遲墨居然是這個態度,不禁把快說出來的話給咽了下去。
顧冷清眼皮抬起,頗為詫異地看向尉遲墨。
柳梢月嬌媚的麵容上滿是惱怒不甘,狠狠剜一眼顧冷清,顧冷清心裏還是竊喜的,但她懶得搭理柳梢月。
她看向尉遲墨,“既然王爺也認定小王爺就是王爺親生的,那麽這一局,算我贏了,是嗎,王爺?”
尉遲墨回答得爽利,“沒錯。”
顧冷清不由得看向柳梢月,不由得挺起胸膛,勾唇一笑,“既然如此,這下該對那日的賭約進行清算了,是吧,柳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