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清按照想好的說法道,“早前遇到一位神醫,他老人家給我傳授的醫術。”

“還有這般神人。”顧大夫人驚歎,心裏是真的歡喜,就沒再細問。

本來這小姑子嫁入王府不得寵,讓整個相府蒙羞,是件很難堪的事,如今她又獲得王爺寵愛,就連太後和皇上都跟著賞識起來,這情況可就大不相同了。

何況,這小姑子備受家翁疼愛,夫君也就這麽一個妹妹,也是疼愛的緊,她更加要討好這個小姑子了。

顧太夫人過來一趟,自然要見見小王爺的,顧冷清跟他們去了瀟湘閣,見到小王爺後,吃了午膳,聊了會天,她們才走的。

離開時,顧太夫人眼裏含淚,“見你如今過得好,為娘也就安慰了。”

顧冷清心頭浮現一絲異動,自然而然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母親,我在這裏很好,你跟父親放心吧。”

“嗯,過得好就好。”

顧太夫人低下頭擦拭眼淚,安慰地彎起嘴角。

馬車上,顧大夫人笑道,“上次我們來,那柳側妃還頤指氣使,仿佛她才是這王府的王妃,今日我們過來,她都不敢出來了,母親,往後這清兒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顧太夫人點點頭,心裏滿是安慰,“她這丫頭心思單純,往日裏再胡鬧蠻橫,那也不是柳側妃的對手,如今……倒希望王爺待她是真,往後的日子也沒那麽苦了。”

“肯定會的,母親你也看見齊王當時對我們的態度多好了,以前我們過來,他可從來不待見。”

“是啊。”

顧太夫人深深歎口氣,心裏盼著她能一直好下去。

聽風閣。

宋簡把調查結果告訴他,“四日前,柳側妃回了娘家一趟,後來還入宮去見了嫻妃,跟嫻妃去見太後的時間吻合。”

尉遲墨失望的閉上眼。

這時,鍾管家帶著蕭錦城過來。

本來顧冷清從宮裏拿了賞賜回來,關於太後被下毒一事他都已經知曉,於是見到他,便說道,“皇祖母被下毒一事,有勞你了,你結案很快。”

“那也不全是我的功勞,是齊王妃找到了證人。”蕭錦城的話頓時讓尉遲墨瞪大眼,“什麽證人?”

“你不知道?”

蕭錦城驚訝,尉遲墨搖頭,他後來知道是秀兒給太後換藥,但不知道裏邊的具體情況,且秀兒以自殺結案,到底是受誰指使,已經不得而知。

蕭錦城說道,“是小懷王,他在藏書閣剛好看見秀兒跟另外一名宮娥見麵,而那宮娥的背後,必定就是指使者。”

“不過,太後的意思是,不許再追究下去,王妃自然聽從太後的,就沒有再問小懷王,到底那是誰的宮娥。”

尉遲墨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出,那死女人,居然完全不告訴他。

他頓時惱火,“宋簡,你去把那女人叫過來!”

蕭錦城蹙眉,“你這麽生氣做什麽?該不會是怪王妃沒告訴你?”

“難道不是嗎!這個女人,眼裏越來越沒我了。”尉遲墨氣憤,最近都快被氣死了。

宋簡不敢耽擱,馬上前往瀟湘閣。

蕭錦城忍不住諷道:“這一年來,你眼裏不也沒有人家?就許你這樣了?要換成別的女人,早就跟你和離了。”

尉遲墨捶桌,“她憑什麽跟本王提和離,還有你,怎麽幫著那個女人!”

蕭錦城一愣,回想起她救人時候的冷靜從容,還有眉眼裏的認真,不禁覺得,世間美好,似乎都不過如此吧。

“我倒是奇怪,當日你怎把她說的那麽不堪,比起你的柳側妃,我覺得她更好。”蕭錦城一本正經。

尉遲墨冷哼,“那是你沒見識過她的蠻橫,府中上下,無一人喜歡她。”

“如今也是嗎?”

尉遲墨被他問的一窒,“你今日怎處處幫著她?”

“幫理不幫親。”蕭錦城腦子裏浮現的,是她溫和清淡的一麵,這樣的人,過往又能有多糟糕呢?

可他儼然忘了,當初自己也跟著尉遲墨一起討厭她的。

顧冷清跟著宋簡走出了瀟湘閣,穿過長廊,前往聽風閣的路上,心底裏頗有些疑惑。

“王爺見我做什麽?”

宋簡說道,“王爺有事情要問您。”

“什麽事?”

以往,宋簡是不喜歡這位王妃的,但一個月來,王妃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但能救人,還把王爺救了,又獲得皇上賞識。

別說是他,就連府中上下,都慢慢佩服她,對她改觀。

宋簡對她多了尊重,“蕭大人來了,說了太後被下毒一事的過程,王爺此番找您過去,是想問問這件事的具體。”

原來如此。

那天她回來,確實沒跟他詳說,隻說換藥下毒的是秀兒,而秀兒以死謝罪,他便也沒再過問。

尉遲墨不滿道:“本王與你十幾年感情,你竟不幫本王。”

蕭錦城鐵麵無私道,“王爺既然有錯,自然要承認錯誤,被等有朝一日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她若和離,本王還巴不得!絕不後悔!”尉遲墨說的那叫一個神氣,擲地有聲,剛好,顧冷清跟宋簡走了進來,這句話就跟撞鍾聲一樣,響徹在她腦子裏。

“哦,王爺找我來,是想說和離一事嗎?”顧冷清平淡地道,可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尉遲墨一怔,蕭錦城幸災樂禍地憋著笑。

他狠狠瞪一眼宋簡,似乎在責怪他怎麽回來也不提醒一聲,宋簡眼角抽搐,表示十分冤枉,是王爺說話太大聲,太囂張了。

顧冷清微笑道,“王爺要想和離,直接跟父皇稟明就是,我這裏隨時等著,但凡王爺肯和離,我也會走,不會死纏爛打的。”

尉遲墨的臉色一陣變幻,蕭錦城在這,多尷尬啊。

他麵子往哪擱?

清了清嗓子,冷道,“本王這次找你來,不是說什麽和離的事,是要問你,小懷王當時就隻看到秀兒,沒看到另一個宮娥的樣子嗎?”

顧冷清答應了小懷王,不能說的。

她看著他反問,“此案已經了結,太後與皇上都不願再追查下去,王爺問這些,是想翻案嗎?”

尉遲墨憤懣道,“難不成,本王還不許問了?顧冷清,本王看你分明是故意欺瞞!怕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不止顧冷清,就連宋簡和蕭錦城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