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清聽到這,心裏十分意外。

這麽說,明弘帝想要尉遲墨納側妃?

然後,賢貴妃因為尉遲墨拒絕納側妃,因此想要在觀音像上動手腳,做文章,試圖用這件事來打壓她?

嗬!

蠢貨!

門忽然打開,宋簡看到站在門口一臉冷厲的顧冷清,一愣,急忙抱拳,“太子妃。”

顧冷清的目光看向他身後,不過尉遲墨在桌案前,剛好被簾幔遮擋,看不見他的身影。

“太子在裏邊,屬下告退。”宋簡錯開身讓顧冷清進入,隨後退出書房,把門關上。

在裏邊的尉遲墨聽到了聲響,知道她過來了。

見她出現在麵前,原來凝重的麵容浮現一抹溫和的笑意。

“你來了。”

尉遲墨漆黑的眼眸裏全是溫柔,“怎不好好休息?”

“我來看看你。”

顧冷清來到桌案前,掃見桌麵上吩咐廚房弄的燉品盅,見有動過的痕跡,看來是吃過了,這才稍稍放心。

她看著他,說道,“京兆府最近還是有很多案子嗎?”

“倒不是,隻是燕鳳鳶近日來了京都,且來了不少江湖人士,據派去調查的人回來說,江湖中人全都是為了一個令牌而來。”

龍牌?

世間人,除卻她和師父,無人知道龍牌的秘密實則隻是傳聞,並非傳聞中的那樣藏有至高無上的武功心法,更沒有所謂的寶藏。

“我知道他們為何而來,這一點,到不需要朝廷出麵,我南天門可以出麵解決。”

顧冷清極有把握,何況龍牌目前就在師父手中。

尉遲墨也知道龍牌在南天門手中,蹙眉道,“這個時候南天門要是出麵,勢必會成為江湖人人都針對的對象,我想個辦法,將他們一一逐出京都。”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摻和,怕父皇不高興。”

顧冷清的話讓尉遲墨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著她,“你剛才都聽見了?“

顧冷清點頭,也不隱瞞,“原來先前父皇與母妃提起過要你納側妃的事,你怎不跟我說?此次母妃這麽做,顯然也是想要給我一個教訓,隻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此事讓皇後擺了一道,反而讓自己給搭進去了。”

尉遲墨的眼底劃過一絲冷光,是對賢妃的厭惡。

他沉下眼眸,但不忍對她說話太冷沉,“我說過,此生除了你,不會再找另一個女人,即便是再大的壓力,我也會扛著。”

他當然不敢說出上次在明弘帝麵前那般說她的話,不然以顧冷清這種性格,肯定會揍他一頓。

顧冷清含笑看著他,“所以你是怎麽拒絕的?父皇既然想讓你納側妃,應該沒那麽輕易讓你這麽拒絕了才是。”

“……”

尉遲墨一愣,說道,“你如今身懷六甲,先前也反對我納側妃,我自然是跟父皇說這個時候納側妃會對你和孩子有影響,父皇權衡再三,自然沒有再堅持。”

這麽說來,還真就如此。

沒想到他還挺會說的。

隻不過……

“就這些嗎?”

顧冷清雖然是笑眯眯看著他,還是讓他心口一凜,打死也不可能告訴她不止這些,“當然就這些了,不然清兒你以為還有什麽?”

顧冷清挑眉,搖搖頭,“沒事,我信你。”

尉遲墨鬆口氣。

顧冷清繼而扭頭看向他,“對了,魏王妃和嶽夫人的身體目前已經不需要再掛水治療,之後我不用再去嶽府,關於江湖人為了龍牌一事,我能解決。”

尉遲墨撫摸她的麵頰,心疼道,“但你如今身懷六甲,正需要好好休養,我豈能讓你為這些事情操心?”

“何況母妃這次惹下彌天大禍,父皇對她必然會有怨氣,現在對我更是如此,即便不說,日後也絕對會對我多加提防,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以免暴露了身份。”

尉遲墨的言語之中有所擔憂,但也是怕她會暴露了是南天樓樓主的身份。

說到底,他還是關心自己。

想到這,顧冷清心裏更暖,繼而笑道,“無妨,我會處理好,何況,明元如今皆掌控在父皇手中,即便他再不喜你如今的權勢地位,也應該知道,將來明元在你手中會更加昌盛。”

“明元大局如何,他豈會料想不到。”

言下之意,讓尉遲墨麵色之中流露出震驚。

他還是第一次聽顧冷清提到權勢這些敏感話題。

即便他現在身為太子,明元未來儲君是,但也會有很大的變數。

他一時間未有再說什麽,隻是心裏微微下沉,深知局勢正在悄然變化。

就在他們擔憂這些的時候,不出三天,明弘帝以安撫皇後為由,再加上宣王這些時日麵壁思過,見是誠心悔過。

加上之前也管治好水患,決定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便恢複了宣王的名號。

即日起,恢複宣王身份。

一時間,這個消息傳遍整個明元上下。

烈烈白日,卻似乎滾動著烏雲,暗藏乾坤。

顧冷清當時正給沈青欒換好藥,聽到宮裏傳出的消息,驚愕之中,又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明弘帝豈會甘心就這麽讓尉遲墨日漸獨大,他現在恢複宣王的身份,日後,勢必也會用宣王來製衡尉遲墨。

就在這時,宮裏又傳出另一道消息,便是紀王被安排到軍機處,跟著軍機大臣羅聰學習軍中事務。

另外,還提拔了好幾名大臣,分別從兵部,刑部,還有軍部入手。

而先前被尉遲墨提拔起來的大臣,一一給調往一些無關緊要的官職,換句話說就是被閑置。

這個消息讓顧冷清一下子麵容變色,臉色極為陰沉。

沈青欒道,“看來你家這位是要被皇帝給閑置啊?怎滴,你們得罪皇帝老兒了?”

顧冷清冷然一笑,“這深宮內苑都有一堆勾心鬥角的事,你說,男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權勢?皇室之中,權利之上,豈有父子之分?”

沈青欒深諳此話的意思,嘲諷一笑,“那就別跟他客氣,與其被碾壓,不如趁勢而上,,這天下,從來都是能者居之,總好比一生奉獻,到頭來因為猜忌什麽都得不到。”

忽然,一道聲音闖入,帶著憤怒的指責,“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在此密謀篡位之事!”

接著,魏王走入,他麵容之上,盡是憤怒。

顧冷清一怔,麵色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