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麵無表情,“不可能。”

“為什麽?”

見他回答的那麽幹脆,清雅公主不由的有些不悅,“本公主乃明元堂堂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多少人等著當本公主的駙馬,而你,居然……居然拒絕本公主?”

太不識抬舉了!

唐煜淡淡地抬起眼看著她,完全沒有在意她說的話,“公主覺得是抬舉,是高攀,但我不這麽認為。”

“你……”

“還有……公主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為好,這天底下,即便有人因為你的身份,為你趨之若鶩,但……也有人對這些不屑一顧。”

唐煜把筷子放下,又冷漠又絕情,“唐某已經陪公主吃完這一頓了,還請公主以後不要再找借口接近唐某,還有,不要來酒樓搗亂,即便你是一國公主,也不該拿百姓來開玩笑。”

說完,唐煜起身離去。

看著他決絕冷漠且無情的背影,清雅公主幾乎氣得吐血。

婢女和護衛們見唐煜離開,紛紛返回,看到清雅公主氣得臉色一陣青紫交加,婢女啊萌就知道,肯定是唐煜又惹公主生氣了。

“公主,您別生氣,生氣可就不好看了。”啊萌連忙安慰。

清雅公主氣得把筷子都扔了,怒發出一聲叫喊,“簡直不識抬舉,不識抬舉!”

“是是是,他就是不識抬舉,公主可別氣了,快消消氣呢。”啊萌給她輕輕掃背,對她的性子早就了如指掌。

-

這邊,唐煜離開酒樓,在京都街頭亂逛。

另一邊,顧冷清乘坐馬車離開,路上,忽然感覺到一股凜冽的寒氣逼近,十分熟悉,且那一股氣息一直尾隨自己。

她眉色一沉,忽然開口,“先不回去太子府,去一趟附近的靜安寺吧,我想燒柱香。”

“這個時候去?太子妃,這一去一回的,怕是會晚了些,不如我們明日一早再來吧?”春兒詫異地勸阻。

這個時候過去,實在太晚了,她擔心上次的此刻還會出現,而他們現在僅僅帶了幾個護衛而已。

顧冷清堅持,“無妨,去去就回,近日京都命案不斷,太子忙得早出晚歸,日日都要為這些命案疲奔,我去上柱香,也好安撫亡靈。”

春兒感動,太子妃真善良。

於是便沒有再勸阻,讓車夫前往靜安寺。

顧冷清跨入大殿,住持聽聞她過來,親自出來迎接。

行了佛家禮,“老衲等知道太子妃為今日的命案死者上香,特地前來恭迎,太子妃宅心仁厚,乃是他們的福分。”

老和尚一身袈裟,法號空淨大師,在京都一帶極為德高望重,也極為受明弘帝重視,為皇家禦用大師。

顧冷清誠心鞠躬,“有勞空淨大師。”

隨後,空淨大師帶著顧冷清開始灑佛水,燒香,還有小和尚敲佛念經,整個靜安寺裏頭傳出能淨人心靈的般若波羅經。

顧冷清誠心跪拜,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這才結束誦經心法。

隨後,空淨大師領著顧冷清去了禪房用素菜,整個禪房飄著一股佛家之地的燒香味,令人心境平和。

禪房內,隻有她獨自一人。

她盤坐在蓮花座內,閉著眼,放空自己,但六感敏銳,察覺到那人一直在監視自己,她緩緩開口。

“既然隻剩下你我二人,就出來吧。”

話音落下,那一抹豔紅的身影從高處飄落,落在她的麵前。

他長袖一甩,邪肆地看著她,“你這心腸還真是好,為一些素未謀麵的人在這裏吃齋念佛,我該說你善良呢,還是愚蠢呢?”

顧冷清睜開眼,無視他的話,“不這麽做,你又豈會出現。”

“哦?看來你做這些,還是為了我了?”燕鳳鳶發出一絲冷笑,那眉眼就跟勾勒出來一般精致風情。

顧冷清站起身,一身高冷的氣息彌漫而出,她冷冷看著燕鳳鳶,眼神之中沒有一絲溫度,甚至,全是冷漠。

“說吧,此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什麽事?”

燕鳳鳶裝傻,“今日京都的事情可不少,命案也好,各路江湖人馬湧入京都,對了,還有你被人汙蔑做有毒脂粉一事,可都不是什麽小事,你問的是哪個?”

燕鳳鳶笑看著她,那眼神看得顧冷清渾身都不自在。

他果然什麽都知道。

莫名其妙出現在京都,之後便發生這麽多事情,說是巧合她都不信。

“這麽說來,上次救走秦風的人就是你吧!怎麽,燕太子現在是要故意跟我南天門作對嗎?”顧冷清眸色一厲,語氣十分肯定。

燕鳳鳶淡然一笑,“可別這麽說,豈會跟你作對呢,我這不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何況,秦風那廝倒是有點利用之處,我救著也純屬覺得好玩。”

沒想到燕鳳鳶承認得如此幹脆。

顧冷清微微蹙眉,不清楚他到底要搗什麽鬼。

“好,既然你喜歡秦風,人你拿走便是,不過……”

頓了頓,顧冷清警告,“京都命案與銀妝閣脂粉有毒這一事,倘若與你有關,我對你絕對不會客氣。”

“豈敢,本太子這條命可都攥在你的手裏,哪有跟你作對的道理,你說是不?”燕鳳鳶陰惻惻道。

燕鳳鳶素來陰險狡猾,顧冷清並不相信他說的話。

燕鳳鳶補充道,“何況,銀妝閣脂粉一案,手法低劣,你居然認為跟本太子有關,你也太小瞧本太子了!”

“再者,真要對付你,也不能用這些雕蟲小技啊。”

顧冷清倒是認同他的說法。

她本來就隻是試探而已,並不認為脂粉被下毒一事會跟燕鳳鳶有關,就如他所說,此次下毒一事手法低劣,燕鳳鳶知道她醫術高明,這點小把戲根本奈何不了她,因此,此事絕對與燕鳳鳶無關。

“這麽說,你是承認命案與你有關了?”顧冷清銳利的眼神跟刀子似的落在燕鳳鳶身上,仿佛要在他身上紮出一個洞來。

燕鳳鳶眼底一閃而過的寒氣,嘴角緩緩勾起,“我說冷清,你雖然是太子妃,但我與你之間好歹也算是朋友,你豈能質問我這些,這樣我心裏可會難受的。”

頓了頓,聲音陰惻惻地道,“再者,尉遲墨身為太子,又是京兆府尹,這點小案子對他來說,應該隻是小事一樁,怎還要你出手呢?莫不是,他這個太子無能,連這個都查不出來?”

顧冷清眸色一暗,不由分說出手,招式迅速如風,五指直接抓向燕鳳鳶。

燕鳳鳶一怔,沒想到她忽然出手,使出輕功往後退避。

顧冷清步步緊逼,燕鳳鳶出手接招。

兩個身影在禪房之中打鬥,內勁驚人。

三個回合下來,燕鳳鳶吃了她一掌,身體連連後退抵在牆邊,濃鬱的眉毛緊緊皺著,他的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

看他這個模樣,顧冷清眸光陰鷙,“膽敢打他的主意!我不介意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