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時今日,早與當年不同,再不用對他人忍讓。”春兒安慰道,即便當初的顧冷清再過分,她都是對顧冷清心存憐憫和忠心的。

這一點,她和元嬤嬤一模一樣,對顧冷清忠心不二。

顧冷清苦笑,“即便不同,那也不是她了。”

話音落下,也伴著深深的歎息。

這話,聽得一旁的春兒很是不解,“太子妃,奴婢沒懂您的意思。您不還是您嘛,就連太子如今也特別疼愛您,世子也長大,一切都在變好呢。”

顧冷清沒再說什麽。

尉遲墨內心震撼無比,他忽然不敢上前,連連後退,直到回到臥室。

等他走了以後,顧冷清才回頭,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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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公主洗好了眼睛,總算沒了疼痛感,但眼珠子泛著紅,還有臉上也有些紅,好在不腫。

見沒瞎,她心裏一顆大石頭總算落下來。

見到回來的尉遲墨,她怨念四起,“三哥,你變了!你再也不是當初的三哥,以前的你是很疼愛我的,可如今,你居然那般護著那個女人。”

清雅公主一邊控訴道,心裏難過極了。

尉遲墨有些錯愕,

看著清雅,想的卻是顧冷清剛才說的話。

他想起柳梢月說的話,結合她這幾年的變化,內心更加淩亂不安。

倘若她真不是顧冷清,那是誰?

會走嗎?

是不是就會離開他?

見他沒搭理自己,清雅更覺得委屈,狠狠跺腳,“如今三哥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嗎?好,今日的事,我必然稟告父皇,讓他好好懲戒那個女人。”

說完,她便要離開。

一聽她要告狀,尉遲墨低吼,“你敢去父皇麵前多說一句,本太子絕不輕饒。”

清雅公主猛地停住腳步,不敢置信望著他,“那個女人對三哥來說,都這麽重要了嗎?難道你要為了那個女人,對付我這個妹妹?”

“此事是你無理,她是你三嫂,教訓你理所當然,反倒是你不知禮數,目中無人,就算真要懲戒,那也是我去稟告父皇,讓他好好懲戒你。”

“三哥,我剛才都差點瞎了,那女人有多狠毒,你不知道嗎!”清雅淚流滿麵,情緒激動。

以前那麽疼愛自己的三哥,居然變得這麽冷漠,為了那個女人這麽對自己。

她心裏難過極了。

以前她怎麽對顧冷清,三哥都是不聞不問的,怎麽到了今日竟然都變了。

尉遲墨冷道,“就算在狠毒,那也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有權管治你,你現在立刻回去公主府,不許到父皇麵前胡言,否則,我再不認你這個妹妹。”

“你……”

清雅公主心裏難過,轉身就飛奔出去。

“公主……”

蓮心急忙追出去。

宋簡發現尉遲墨有些不對勁,“爺,您這是怎了?”

“出去,本太子要靜一靜。”尉遲墨麵無表情,身上的寒氣逼人。

宋簡心驚。

能讓太子這般,除了太子妃也沒別人了。

可兩人感情如此之好,怎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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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軒宇回來,發現氣氛不對勁,而且一個在書房,一個在臥室,就連用晚膳的時候,尉遲墨都找借口不來。

這是之前絕不可能出現的情況,除非爹爹在京兆府。

跟顧冷清在用膳的時候,尉遲軒宇試探道,“爹爹怎連晚膳都不用?是為了蘇家的事情嗎?還是別有原因?”

“蘇家行刑,要忙的事情多著,你也不許去打擾他,知道沒?”

顧冷清心裏知道原因,但沒有挑明。

尉遲軒宇若有所思點點頭。

到了晚上,得知了柳梢月被處死的事,心裏毫無波瀾。

這是遲早的事,這個女人活不了。

顧冷清一人在臥室,這麽久以來,第一次陷入沉思。

她知道,尉遲墨在懷疑她的身份了!

其實以前她就想過坦白自己的身份,可又想到既然在這裏生活,再無回去的可能,她也無須提起。

可經過尉遲軒宇和尉遲墨接連的反常,她懷疑,這兩人對自己的身份起疑了。

因此,不得不去麵對,究竟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

眼看天色晚了,想起他還沒吃東西,顧冷清讓廚房燉好燕窩銀耳,親自給他送去書房。

即便坐在桌案前,但尉遲墨的精神一直無法集中。

他真的太好奇,她到底是不是顧冷清了。

如果不是,難道她就要離開嗎?

想起這些年她所有的變化,都讓他越想越不安。

想到這些,以至於連顧冷清進來了,他都沒察覺。

“你沒吃晚膳,先吃點東西吧。”

顧冷清來到桌案前,瞥了眼他麵前的一些文書,很快便收回目光。

看到她來,尉遲墨一愣。

“你來了。”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連我來了都不知道,若是刺客的話,隻怕你這會中招了。”顧冷清沒想到他會想的這麽出神。

內心不禁有些擔心。

讓他精神如此不集中,她心裏十分不安。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絕對不能有軟肋,否則後患無窮。

可他對自己這般在意,以情感一麵看來,她心裏是欣喜的。

“都是一些政事。”

尉遲墨順手把文書合上,陰沉的臉色在對著她的時候,隨即切換成一臉溫和,“怎這麽晚了還過來,還不休息嗎?”

“你沒回來,我自然也睡不著,何況,也想來看看你。”顧冷清看著他柔聲道,試圖窺探他的情緒。

可他麵對她,即便內心再不舒服,也絕對不表露出來,生怕她有一丟丟的不開心。

“我倒忘了,是為夫不好,走吧,我陪你回去。”

尉遲墨說著就要起來,見狀,顧冷清叫住他,“反正都來了,就先把這燕窩喝了,你晚膳都沒吃,別傷到了胃。”

尉遲墨這才注意到桌上的燉盅。

起身的動作停住,他心裏一股異常湧動,打開蓋子,一股香味撲鼻,他一顆不安的心瞬間又湧動起來。

她如今這般好,肯定是愛他的。

應該不會走的。

想到這,他抬頭深深看了一眼顧冷清,“清兒對為夫這麽好,為夫這輩子都要與清兒長相廝守,絕不分離,你說可好?”

顧冷清一怔。

這句話,顯然是在試探。

想到這,她的心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