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手還真不簡單……

來無影去無蹤的。

“寫的什麽?”

顧冷清湊過來看紙條。

尉遲墨打開紙條一看,上麵赫然出現一個地址。

“我帶人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消息。”尉遲墨收起紙條,神色嚴肅,說著就要離開。

顧冷清叮囑道,“小心點。”

尉遲墨望著她,勾唇一笑,“娘子的吩咐,我肯定要聽,放心,一定不會有事。”

隨後,尉遲墨帶著宋簡以及林捕頭等人迅速趕往目的地。

這邊,他前腳剛走,蠻兒便出現在寢室裏。

“樓主,調查到了,龍潭門跟天隱門一樣,都跟蘇家有關聯,且在調查中發現,龍潭門門主似乎跟天隱門門主是同一個人。”

這個發現當即讓顧冷清詫異挑眉,“調查屬實?”

蠻兒低著頭,恭敬而篤定,“不會有錯。”

看來,這秦風真是……

從來都不甘心服從與南天樓啊。

也是。

一個堂堂門主,豈會甘心就這樣屈從?

顧冷清聰慧的眉眼一轉,“去看看少主那邊如何了,還有,多看看那蘇太傅每日都在做什麽,我倒是奇怪,這蘇太傅既然能驅使兩大組織,背後的人會是誰。”

“是。”蠻兒得令離去。

-

尉遲軒宇在書院。

蘇太傅正正好在教詩詞。

尉遲軒宇心裏擔憂沈青欒,便心不在焉。

因為他是尉遲墨的兒子,向來不喜歡他,想起那日被太後教訓,心中更是積攢了不少怨氣。

於是,手中拿著尺子,一邊教著諸多世子,一邊來到尉遲軒宇身旁。

尉遲軒宇察覺。

但蘇太傅很快,一尺子從他腦門上下來。

他動作更快,抓起桌麵的書籍便擋了過去,尺子打落在書籍上。

沒能打到他,蘇太傅氣惱,“宇世子整日在課堂上不聽說教,若皇上怪罪下來,老臣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倘若宇世子當真如此不想來聽老臣的課堂,大可不來,何必濫竽充數,裝模作樣。”

蘇太傅諷刺地毫不留情,聲音低沉有力,生怕其他人聽不見似的。

這時,其他世子郡主都哄笑出聲。

“野種便是野種,在外頭習慣了,又豈會習慣這皇宮裏的規矩,太傅別生氣,不要為了這種不懂禮數的人氣壞了身子。”

說話的人是宣王的兒子,尉遲博文,被稱為文世子。

“我聽聞他娘親便是不懂禮數,之前還被賢貴妃的貼身嬤嬤給教訓了,真是什麽樣的娘親,教出什麽樣的兒子。”

“哼,爛泥扶不上牆。”

“就這樣的,竟然還是我皇家人,真是丟人。本世子在外麵,必定不會承認這是我兄弟。”

一句句嘲諷的言語不堪入耳。

尉遲軒宇氣息森森,眼神跟淬了毒一般。

說他可以,但他決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娘親。

他起身,掃了眼那先前說顧冷清的男孩和尉遲博文,那男孩是紀王妃的兒子,叫尉遲瑾睿,長得眉清目秀,年紀跟尉遲軒宇相仿。

而那尉遲博文比尉遲軒宇大兩歲,看起來高傲得不可一世,此刻臉上揚著一絲鄙夷和得意。

“野種說誰?”

尉遲軒宇衝他一笑,笑得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野種說你!”尉遲博文脫口而出。

“沒錯,還真是野種說我。”尉遲軒宇冷笑。

其他人哄堂大笑。

尉遲博文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尉遲軒宇的圈套,惱羞成怒,“臭小子,居然敢套路我,看我怎麽打死你這個野種!”

說完,便抓起桌上的硯台,朝著尉遲軒宇砸過來。

蘇太傅故意當沒看見。

就算尉遲軒宇被打死,那也是咎由自取。

而且這般,還能激化宣王和尉遲墨的矛盾,他求之不得。

尉遲軒宇眯眸,眼底閃過一抹殺氣,在尉遲博文砸過來的時候,假裝害怕地閃躲且反抗,動作快且迅速。

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中彈出暗器打中尉遲博文的手肘,隨即他的手便條件反射地往回彈。

硯台重重砸在了自個腦門上。

頓時,鮮血直流。

尉遲博文感覺一痛,一股暖流從額頭上流下,他抬眼,眼見那紅色液、體從眼睛上滑下來,嚇得他直叫喊。

“血,血啊……”

“啊,文世子流血了。”

尉遲軒宇麵色冰冷地看著他們,蠢貨!

就這還想欺負他?

他一隻手就能把他們捏死,如同捏死一隻螞蟻簡單。

蘇太傅一看,登時大驚,立刻指著尉遲軒宇道,“快,快傳禦醫,還有快找人去通知皇上,就說宇世子打傷了文世子。”

恰好蠻兒趕來,看到這一幕,不禁唾棄。

死老頭,還真會扭曲是非曲直。

但看這個情形,她是沒辦法接近少主了,於是立刻趕出宮,把這個消息告訴顧冷清。

-

皇宮偏殿。

尉遲博文躺在床榻上,傷口很快被禦醫止血包紮。

“曹禦醫,如何了?傷勢重不重?”明弘帝十分關心尉遲博文的傷勢,其他人都默默站在一旁等著。

曹禦醫作揖,“回稟皇上,世子的傷口頗深,好在止血包紮了,不傷及要害,已無大礙。不過這傷口,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明弘帝眉頭一皺,整張臉色陰沉下來,威嚴迸發。

“說,到底什麽情況,為何文世子會受傷?”明弘帝嚴厲的目光直逼蘇太傅質問。

蘇太傅急忙跪地回答,“是宇世子當時與文世子發生爭執,便在這過程中,趁著老臣不察,打傷了文世子。”

明弘帝深深皺眉,厲色掃向一旁的尉遲軒宇,“是這樣嗎?”

尉遲軒宇從始至終眉眼溫淡,絲毫沒有半點恐懼。

他這個淡定的模樣,倒是讓蘇太傅和明弘帝心裏都有些詫異,明明是個孩子,怎看起來卻如此從容鎮定,反倒有一種一方霸主的氣勢。

尉遲軒宇聞言,很快流露出一抹委屈來,一句話不說,哇一聲哭出來。

前後反差太大,把明弘帝給看懵了。

剛才不是很鎮定的嗎?怎說哭就哭?

難不成剛才是被嚇得不敢說話了?

尉遲軒宇嗚咽著來到明弘帝麵前,扯了扯他的衣袖,哭得淚流滿麵,委屈巴巴的,用著無比稚嫩且可憐的聲音道:

“皇祖父,蘇太傅他欺負我,連同其他世子一同侮辱宇兒,皇祖父要為宇兒做主啊。”

說完,哇一聲哭得更悲慘可憐,令人無比同情。

見自己孫子哭成這樣,明弘帝的心都要化了,耐著性子哄他,“來,宇兒跟皇祖父說,蘇太傅如何欺負你了,皇祖父定會為宇兒做主。”

說完,狠狠怒瞪蘇太傅一眼。

蘇太傅感覺頭皮瞬間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