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詛咒傳入元嬤嬤的耳中,元嬤嬤知道王妃在王府不受寵,也不得人心,遂生生忍下這口氣,端起早飯就走。
心想,王妃既然能治好她,定能治好小王爺!
可顧冷清吃完早飯,又說要洗澡,隻字不提要給小王爺治病的事,元嬤嬤伺候她洗完澡,穿好衣服,反倒著急了起來。
她說:“王妃,您真的能治好小王爺嗎?他們都說,王妃是在拖延時間,王妃要是有什麽想法,不妨跟老奴直說,老奴這條老命都是王妃的,定為您鞠躬盡瘁。”
顧冷清淡淡微笑,就算她不出門,也知道外麵的下人怎麽議論自己的。
信口開河?
胡說八道?
不自量力?
或者,說她故意拖延時間,想辦法帶著小王爺逃離王府。
顧冷清淡然道:“嬤嬤,今日你就在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王妃是給小王爺治病?”元嬤嬤欣喜。
顧冷清頷首,算是默認了。
元嬤嬤立即退出房外,在外麵守著。
元嬤嬤一出去,顧冷清閉眼凝神,心裏想著手術台和各種手術工具,意念一動,再睜開眼,麵前果真出現陪伴她披荊斬棘的手術台。
顧冷清一陣驚喜,不由分說把小王爺放在手術台上,開始進行手術清理。
先是注射麻藥,再拿起刀具,開始專注地切割麵瘤,好在瘤子是長在皮膚內裏,切割可不傷表皮。
麵上有三個瘤子,導致皮膚外鼓,是被毒素所致,且檢查過程中發現,孩子體內也有毒素,若不清除,久而久之,會危及生命。
眼下,唯有先手術清除瘤子,日後再調理清除體內毒素了。
顧冷清沒試過一個人手術,且在這種情況下,萬事更要小心謹慎,她先是切開一層皮膚,再慢慢地將瘤子一點點割除,取下……
手術將近三個小時才完成。
最後的縫線包紮完成,顧冷清摘下口罩,深深吐出一口氣……
此時,已經滿頭大汗。
她把孩子抱下去,用意念將手術台等用具收起,累的趴在床邊,看著孩子還在安睡,但臉上異常鼓起的瘤子已然清除,她露出欣慰的笑。
會好起來的。
此時,桂嬤嬤回到秋水閣,把元嬤嬤的傷勢好得迅速這事告知,柳梢月好看的眉眼不由得皺了起來。
“竟有這種事?”
柳梢月心裏狐疑,“怕是看錯了?”
桂嬤嬤篤定道:“不會有錯,廚房裏這麽多人都看著呢,娘娘,您看那個女人該不會真能把小王爺給治好吧!”
柳梢月厭惡顧冷清,桂嬤嬤自然不會對顧冷清敬重,直接叫她‘那個女人’。
聽了這話,柳梢月不得不防,放下筷子,眯起陰冷的眸子,冷聲吩咐道:“她個廢物自然沒這個本事,你去盯著,不許讓她外出求人,這次,我讓她死個徹底!”
“是。”
桂嬤嬤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瀟湘閣這邊,元嬤嬤進去看到小王爺臉上鼓起的瘤子都已經被清除,內心無比震撼。
王妃是怎麽做到的?
切割之術,哪怕宮中禦醫也沒幾個人敢做的!
顧冷清叮囑她:“小王爺已經被治好這事,你切莫聲張,還有,我懂醫術這事,也別說出去,明白嗎?”
元嬤嬤重重點頭,不敢往外說的。
顧冷清身體還很虛弱,便吩咐元嬤嬤去買一些補氣養血的中藥回來,畢竟她隻是精通西醫,說到補身體,還是中藥更好使。
可元嬤嬤前腳才剛踏出房門,就被桂嬤嬤帶人阻攔下。
“側妃娘娘說了,以防王妃逃走,這三日內,不許任何人離開瀟湘閣,元嬤嬤,請回吧。”桂嬤嬤仗勢欺人的陣勢,好不威風。
元嬤嬤憤怒,“且不說王妃娘娘產子體弱,不說食補,總要喝點補氣養血的湯藥,那小王爺也要找大夫回來診斷,你這麽做,是故意阻攔,不讓小王爺痊愈嗎!”
這番話,有一部分是顧冷清教她的。
王妃早早就猜到,柳梢月一定會找人來盯梢,果真如此。
見元嬤嬤搬出小王爺來說辭,桂嬤嬤更加篤定顧冷清沒這個本事醫治,繼而愈加放肆刻薄道:“王妃生的本就是妖胎,大夫不是道術,我看你不是出去找人醫治,是王妃吩咐你去找顧家幫忙,想辦法逃出王府吧!”
吱呀一聲。
顧冷清開門走出來,看著眼前下人拿著棍子的陣仗,不由緊蹙眉頭。
她本來想休息的,才頃刻間,便聽到外麵傳來吵鬧的聲音,便出來看看,沒想到那個柳梢月這就找人上門來堵了。
還真是無時無刻都想弄死她。
“桂嬤嬤一早找這麽多人來我瀟湘閣鬧事,眼裏還有我這個王妃?”顧冷清看著桂嬤嬤,露出厲色。
桂嬤嬤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裏,輕蔑道,“側妃娘娘吩咐,以防王妃娘娘潛逃,讓老奴帶人在這裏守著。”
桂嬤嬤對她的輕視,也讓一眾下人對她更加看輕。
心想王妃這次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小王爺是妖胎,臉上的瘤子就是老天爺對她往日惡毒的行徑的懲罰,哪裏是能治好的。
這三日期限馬上就到,王妃和小王爺八成是活不成了。
桂嬤嬤頤指氣使地冷笑道:“王妃,請回吧,否則,休怪老奴隻能按照側妃娘娘的吩咐,對您不客氣,傷著您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