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鷹得令,立刻執行。

天隱門大樓,很快火光四起。

打鬥聲,刀劍聲,源源不絕,響徹天際。

天黑了。

火光映紅了黑夜。

沈青欒怔怔的看著一旁的尉遲軒宇,驚覺自己好像從來都不了解這個孩子。

他!

年紀雖小,但體內像是捆了一個大人。

殺伐果斷,殘忍嗜血。

但好在,是非分明。

否則,他必成惡魔般的存在。

-

“燒了?”

顧冷清嘴角上揚起一抹弧度,“燒了便燒了,這小子做事,是越來越合我的心意了。”

回來稟報了情況的蠻兒,更是因為顧冷清對尉遲軒宇的寵溺見怪不怪了。

“黑鷹和白刃會處理好現場,不過……接下來的事,恐怕要讓京兆府忙活一段時間了。”蠻兒略微擔憂地看了顧冷清一眼。

顧冷清微笑,“無妨,你們給點證據出去,讓京兆府早些結案便是。”

蠻兒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樓主英明,屬下立刻去辦。”

-

火,燒了整整一夜。

整個天隱門大樓,一夜之間覆滅。

第二天一早。

京都的街道還很寧靜。

一道身影戴著鬥篷帽子,行走在巷子裏,腳步匆匆,微微壓著腦袋,健步如飛,生怕被人發現了。

“秦風,跑這麽快做什麽呢?”

忽然,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般,擋住了他的去路。

黑色身影猛地停頓,後退兩步。

那藏在鬥篷帽子裏發出森森的光,都讓人覺得極度不舒服。

尉遲軒宇抱胸,嘴角噙著冷笑,眼睛眨也不眨盯著他。

“有時候我在想,你堂堂天隱門之主,雖說受製於我娘親,但,我娘親也沒讓你做走狗的事情,怎滴,你心裏就這麽不舒服,還想殺了我娘親?”

尉遲軒宇的臉色都變得陰森許多。

他對顧冷清的感情深如東海,誰敢動她一根汗毛,必然除之後快。

偏偏,這個秦風如此不是死活,都敢把主意打到娘親身上了。

簡直,找死!

秦風緩緩抬頭,拿下鬥篷帽子,露出一張滿是不屑的臉來。

“堂堂天隱門之主,受製於南天樓,這便是天大恥辱!她一天不死,我一天都無法安生。”秦風知道事情敗露,索性承認。

尉遲軒宇反而欣賞他的坦然,“你有沒有想過,刺殺失敗,死的可是你?”

“自古成王敗寇,我早想好了結果,無需你來為我操心。”秦風視死如歸般的口吻,可眉眼裏,卻全無半分認命的意思。

“你若對南天樓忠心,這解藥,吃個三五回的,自然會化解你體內的毒,可惜啊,你太心急了。”

尉遲軒宇背手,在他麵前來回踱步,那氣勢,頗有尉遲墨的王者風範。

“算了算,你也吃了有兩回了。”

尉遲軒宇搖頭歎息。

秦風質疑的眸子眯起,“你少在這裏坑騙我,你們母子根本就是想我做你們南天樓的走狗。”

“別說的那麽難聽,不過是看中你的能力,讓你為南天樓效命罷了,不過如今,廢話還是少說罷。”

尉遲軒宇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氣,“今日,我便取你性命。”

“放馬過來。”

秦風立刻警惕戒備起來。

旋即,那小小的身影一躍而起,手中多出一把短刀,與秦風打鬥起來。

一大一小,招式乖張狠戾。

三個回合下來,看似旗鼓相當。

但其實,那小小的身體爆發力十足,反觀秦風,逐漸處於劣勢,顯然不敵。

不出三招,秦風身上被開了幾個口子。

秦風大驚。

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尉遲軒宇的功力增長這麽快。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秦風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就像在看個怪胎似的。

尉遲軒宇很不喜歡這一抹眼神,不悅蹙眉,“你這麽看著我,是在看猴嗎!今日若不殺你,老天爺都不能答應。”

說著,手上的短劍蘊含了十成宮裏,朝著秦風的命門攻擊而去。

秦風瞳孔瞪大,頂著那一股力量,眼睜睜看著短劍刺來。

這時,有人丟了彈珠。

煙塵四起。

尉遲軒宇衣袖擋麵,覺察不對勁,耳朵聽覺靈敏地動了幾下,一把將手中短劍扔出。

煙塵散去。

秦風已經不見蹤影。

該死!

居然被人救走了。

尉遲軒宇麵色鐵寒一片,殺氣一點點被壓在眼底,嘴角揚起一抹張狂嗜血,逃?

癡心妄想!

-

郊外破廟。

紅色身影見他帶到這裏來,但秦風的腹部被短劍插入,鮮血把一身的黑色染得更加深色,整個破廟裏頭彌漫濃鬱的血腥味。

秦風疼的滿頭大汗,失血過多,麵色蒼白。

但他看著眼前的陰柔美豔的男人,一臉錯愕,“是你!”

“你為什麽要救我?”

紅衣男人一聲不吭,將藥丸到處手心,塞入他的嘴裏,“你還不能死!”

秦風此刻任人魚肉,生死已經由不得他,他不疑有他,將藥丸吞下,很快,人便昏死過去。

隨後,幾個白色身影走進來。

女聲,“主子,有何吩咐?”

紅衣男子兩手背在身後,妖冶邪魅,勾起的桃花眼淡淡掃秦風一眼,氣息陰森詭譎,“把他救活,無論任何辦法。”

-

太子府。

尉遲軒宇回到寢室,覺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原來陰沉的臉,瞬間切換成笑臉,轉頭看向一旁,“娘親,你來了怎也不出聲,可把宇兒給嚇到了。”

“少貧,我不吃你這套。”

顧冷清緩緩從帷幔出走出來,身上總是一股淡淡的素雅氣質,尉遲軒宇聞著都覺得舒服,上前一把抱住她大腿。

“還是娘親最了解我,不過以後,娘親在外可要給我點麵子,人家可還是個寶寶。”尉遲軒宇撒嬌。

顧冷清的心瞬間軟了一片,摸摸他的頭,忽而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蹙眉。

“受傷了?”

“怎麽可能,娘親可真是關心則亂,宇兒這功夫,天底下,沒幾個人能傷的著。”尉遲軒宇實話實說,聽似狂妄,也是事實。

顧冷清放下心,淡淡挑眉,“既然如此,那是殺了秦風了?”

提起這事,尉遲軒宇便氣。

“沒有,被人救走了。”

顧冷清詫異,“能在你手裏把人救走?是你大意了?”

尉遲軒宇搖頭,氣得兩腮鼓起,“是個高手,且小人行徑,趁我不注意偷襲,贏了也不光彩,算不得什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