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魏王妃便不再說什麽。
顧冷清見她不說話,便告辭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那般娉婷嫋娜,且高貴優雅,魏王妃心底又一陣不是滋味。
婢女不滿道,“雖說她現在貴為太子妃,但也不能這般無視王妃您的好意,王妃,這樣的人,您還是遠離罷了。”
魏王妃久久沒說話。
一陣悵然過後,一聲苦笑,“我遠不遠離,對她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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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春兒心情大好,不禁為魏王妃說話,“太子妃,奴婢看魏王妃還是有你這份心的,想來,她還是關心你的。”
顧冷清讚同地點點頭,感歎,“她是個好人,不可多得的一個,對顧冷清有過真心的話。”
這句話,她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原主。
當初也因為這一點,她才會對魏王妃格外親近。
想想,她真不希望自己和魏王妃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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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今日休沐。
尉遲墨一覺醒來,還不知道外頭這麽傳謠自己,一起來就去找魏王和蕭錦城。
正好,見到魏王匆匆出門。
他叫住,“老五,你起來了,走,一起用膳。”
魏王忙說道,“昨夜在你這喝多了,讓柔兒給知道,現在讓我去嶽府一趟,東西我就不吃了,你們吃吧,我先過去。”
說完,不等尉遲墨說什麽,腳步飛快離去。
尉遲墨:“……”
這時,蕭錦城走了過來,眼見魏王急匆匆的樣子,皺眉,“魏王這麽著急幹什麽去?”
“負荊請罪。”
尉遲墨笑了聲,隻好跟蕭錦城兩人獨自用了。
餐桌上,尉遲墨食欲不振。
宋簡安排人做了醒酒湯,一人一碗。
蕭錦城拒絕,“給你家太子喝便是,我沒事。”
尉遲墨也不逞能,端起醒酒湯便喝。
與此同時,尉遲軒宇和沈青欒一同過來。
“爹爹,蕭叔。”
尉遲軒宇禮貌地打招呼。
沈青欒身為江湖兒女,也抱拳問好,“太子,蕭大人。”
蕭錦城笑著摸摸尉遲軒宇的腦袋,這才抬頭看向沈青欒,抱拳回禮,“沈少主。”
“一起吃吧。”
尉遲墨目光從沈青欒身上不溫不淡地掃過,這才看向尉遲軒宇,揉揉他的麵頰,“今日爹爹休沐,你也難得不用去書院,不如,我們一起到嶽府去?”
“好啊,爹爹想娘親,宇兒也想娘親,那我們一會一起去吧。”尉遲軒宇笑得眉眼微彎,好不高興。
“好。”
尉遲墨一口答應下來,心想很快就能見到媳婦兒了。
其實也才分開一天的時間,他就覺得分開了很久,心裏頭總是酸酸漲漲的,想念的不行。
再這麽下午,他都要變成望妻石了。
沈青欒看他這個模樣,心裏十分好奇。
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外頭的傳謠?
還是,他做賊心虛,就算知道也當不知道?
尉遲軒宇是知道的。
但他不說。
這種事,他管不來。
吃了幾口飯,他問蕭錦城,“蕭叔,你也休沐嗎?不如我們一塊去嶽府吧?”
話落,尉遲墨表情微動,看向了蕭錦城。
蕭錦城心頭異動。
去嶽府就可以見到她了。
可想到昨夜尉遲墨的試探,他隻好把那份希冀給忍下來。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父子兩去就是,再者,你們去是找太子妃,我去可沒什麽意思。”
“那好吧。”
尉遲軒宇乖巧地點著頭。
尉遲墨催促,“快吃,吃完我們就動身。”
吃完後,蕭錦城離開太子府,尉遲父子也前往嶽府,沈青欒留下來,知道宋簡是尉遲墨的心腹,便找機會去確認昨晚的事情。
“老宋,來,我們整一杯。”沈青欒端著酒壺來到宋簡的房間套近乎。
宋簡刻板地拒絕,“一會兒還要去京兆府辦差,不能喝酒。”
“一杯兩杯沒事的,來,喝點。”沈青欒熱情招呼,但宋簡一直堅持拒絕,這下,沈青欒實在是沒轍了。
“行,你不喝就不喝,陪我坐會,我來喝,好吧?”
宋簡沒有拒絕。
二人坐在一起,宋簡腰板挺直,麵無表情,整個人十分嚴肅刻板。
沈青欒瞧了他一眼,試探道,“我說,昨晚他們喝酒的時候,你怎不喝,宋大人是不喜歡喝酒?”
一會老宋一會宋大人的,叫得宋簡直皺眉。
他嗅覺靈敏,覺得沈青欒忽然找自己,肯定有事。
“沈少主有什麽事不如直說?不必拐這麽大的彎。”宋簡直勾勾看著沈青欒。
沈青欒一愣。
被發現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氣。
“好,可是你讓我問的,你可要老老實實回答我。”沈青欒放下酒杯,正兒八經看著宋簡,“昨夜尉遲墨喝多了,可是對乞兒行了不軌之事?”
“沒有。”
宋簡眼睛都沒眨一下。
沈青欒又問,“沒有?沒有的話,為何先把人給打了,再驅逐出府?總不能是半夜的他們都喝多了,乞兒對太子行不軌吧。老宋,你可要老實,這可關乎你家太子和我加老顧的終身幸福。”
“我說的就是實話,太子根本沒對乞兒做任何事,沈少主,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若太子與太子妃的感情真被影響了,你這話要負很大責任。”
宋簡的話帶著警告的味道。
沈青欒頓時笑了起來,“這不就是問個清楚嘛,老宋,我不瞞你說,現在外頭可都在傳謠,說太子把人乞兒給寵幸了又怕太子妃生氣,所以才汙蔑是乞兒勾引,再重責趕出太子府。”
“胡說,根本沒有的事。”
宋簡麵色一沉,十分不悅。
沈青欒試探道,“可外頭都這麽說,你說吧,這該不會是府裏哪個下人看見了,再外麵說的?”
宋簡的眸色變得淩厲起來。
沈青欒連打著哈哈,笑道,“當然了,我相信尉遲墨的為人,不至於這麽幹,不過吧,你我相信沒用,得外頭的人相信,還有,這老顧也得信才行啊。”
宋簡緊緊蹙眉,陷入沉思。
不出幾秒,他肅然道,“我敢以性命擔保,太子跟乞兒絕無此事,當時我便在場,全都看著。”
沈青欒這下揚起眉頭,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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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馬車途徑十裏街。
外頭百姓的議論聲源源不絕傳入馬車內兩人的耳朵。
“是啊,是這麽說的,太子真寵幸了個婢女,後頭就把人給打了。”
“哎呦,這太子也太沒品德了!”
“可不是嘛!這婢女啊最後還被趕出太子府,現在還生死不明呢!”
尉遲墨眸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身戾氣炸開,“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