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城抬頭,看著他笑,“不過是你們的酒量太差勁,我一人喝不醉,就隻能在這對著明月好好喝一喝了。”

尉遲墨勾唇,話中有話,“是喝不醉,還是想心上人,隻有你自己知道。”

聲音落下,在蕭錦城身旁落下。

蕭錦城眸光晦澀。

不可置否,他的確在想那個人。

平日裏再想念,他都能忍著,可一喝了酒,思念放大,變得愈發想念了。

她的一顰一笑,舉止投足,都讓他著迷。

可偏偏,他愛,而不能得。

“就別在這裏揶揄我了,你與太子妃感情深厚,自然生活的如意美滿,而我,孑然一身,除了能喝酒,還能做什麽?”蕭錦城看向他,就連笑都是那麽苦澀。

尉遲墨目不轉睛看著他。

在他的眉眼裏,感受到以往從未發覺的傷感。

他的心猛地一抖。

遲疑片刻,才問,“你喜歡的人,我也認識,是嗎?”

蕭錦城準備喝酒的動作一頓,錯愕幾秒,當即否認,“我也才見過那麽兩回,你豈會認識。”

“是嗎?”

尉遲墨銳利的眸光盯著他,一眨不眨,“本太子是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哪家姑娘,居然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不如說出來,說不定我能為你做主。”

“她早已經名花有主,我現在過去不過是瞎摻和,就不了。”蕭錦城覺察尉遲墨好像在試探自己,但他們多年感情,不能因為這件事生出嫌隙了,所以下意識否認。

“我們這關係,連我都不能知道對方是誰?”尉遲墨窮追不舍,生怕答案跟自己猜想的一樣,又很想知道答案。

蕭錦城衝他一笑,說道,“如果她不與那人成親,我便告訴你。”

“當真?”尉遲墨眸光質疑。

“當然是真的。”

蕭錦城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睛,他知道蕭錦城素來不喜歡撒謊,隨即便笑了,“好。”

看來真是他想多了!

朋友妻不可欺。

蕭錦城如此重情義的人,豈會明知故犯。

反倒是他,喝了酒糊塗了。

見他終於收起探究,蕭錦城暗暗鬆口氣。

尉遲墨一把摟住他的肩,保證道,“倘若那人真跟別人成親,你放手便是,本太子答應你,一定給你好好挑選一個好姑娘,就比我家清兒差一點點,如何?”

“你這是咋了,今日這麽關心我的人生大事?”蕭錦城皺了皺眉,嘴角含著笑。

尉遲墨看著他,“你我多年朋友,但早已把你當成兄弟,你的事情我自然著緊,總之你放心便是,本太子一定不會讓你孤家寡人一個,何況你父親也不止一次跟我提起你的終生大事,即便你不著急,也該為他們想想了。”

“還是算了!感情的事情,旁人幫不了忙,要找也是我自己找,至於父親那,我有辦法應付,你別搭理他便是。”蕭錦城十分抵觸別人幫忙給他找媳婦。

他向來覺得,感情的事情順其自然不說,也要情投意合。

並非相個親看對眼便成親,這樣的夫妻關係,又有什麽意思?

“豈能不搭理,別說蕭將軍,我也希望你能盡快找個,有個伴,可有意思多了。”說這些話想起顧冷清,尉遲墨嘴角都是上揚的弧度。

他想媳婦了。

蕭錦城皺眉,一臉懷疑,“有了伴有什麽用?喝酒的時候不還是一個人,你看你,你喝了酒,身邊不也沒個人照顧,給你拍拍胸口,給你洗臉?”

“……”

猝不及防被懟了一通,尉遲墨頓時咬牙,“你這榆木腦袋,跟你說不通,總之本太子一定給你物色,你就等著。”

“不需要。”

“這是命令。”

“……”

夜色之下,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句,時而開懷大笑,好不和諧。

-

次日一早。

顧冷清先去看了葉氏,葉氏開始掉頭發,但有一點,葉氏食欲不錯,今天起來能吃整整一碗粥。

應該是調理身體的藥出效果了。

那是她專門研製的,能夠強身健體,加上葉氏要化療,她就給葉氏吃的速效藥,而且有了藥性的衝突,調理身體的藥能更快出效果。

魏王妃一早便過來,就是想知道葉氏的情況。

“令堂的身體恢複的不錯,再這麽持續下去,對以後的化療一定沒有問題,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顧冷清說出真實情況。

聽了這話,魏王妃滿臉喜悅,“太子妃的意思是,我母親這個病一定會好的是嗎?”

“可以這麽說,不過,癌細胞消除,以後也要注意身體,也不排除癌細胞轉移的情況,但目前來說,一切都很樂觀。”顧冷清不能把話說的太滿。

但實際上,心裏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治好葉氏的病。

葉氏精神好了許多,聽到這句話,心情大好,“太子妃妙手回春,民婦感激不盡,太子妃大恩,民婦實在無以回報,請受民婦一拜。”

說完,葉氏便手腳利索下床,朝著顧冷清叩拜。

顧冷清抬手製止,讓她跪下的動作停頓下來,“嶽夫人客氣,我答應醫治你,並非要你感激,我與魏王妃同為妯娌,理應有事便要出手相助,無論於情於理,都是應該的。”

何況葉氏與褚明珠不同。

葉氏作為魏王妃母親,也從未不尊重自己,她可以不求回報幫忙,算是看在魏王妃這些年真心對她的情分。

但褚明珠不一樣。

即便魏王妃也為褚明珠求情,但褚明珠以下犯上,辱的是太子府上下的名聲,她自然不能幫忙。

想想,也許魏王妃便是因為這件事,怨上了自己。

葉氏順著顧冷清的力度站起身,感激流涕,“太子妃心地善良,以後,明元江山百姓有福了。”

此話,無疑存在對未來朝政改變的內心所向,認為顧冷清未來會成為一國之母。

“嶽夫人言重了。”

顧冷清一笑,態度謙讓。

眸光流轉間,落在魏王妃身上,隻見魏王妃一臉淡冷,就連笑容都藏著刺一般,“母親莫不要亂說,免得給太子妃招惹麻煩。”

說著,看向顧冷清,透著讓人不舒服的冷淡,“太子妃不要見怪,我母親這是病糊塗了,不過太子妃此次幫了我嶽家大忙,嶽家必定銘記太子妃大恩。”

顧冷清笑容微斂,“我說過,你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

魏王妃抿唇一笑,態度疏遠恭敬,“總該分清楚的,即便同為妯娌,你是太子妃,我是魏王妃,理應對您恭敬有禮,別的,我不敢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