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清見魏王都來了,勾唇,眼角餘光示意尉遲軒宇,“宇兒,還不叫人。”

“宇兒見過王叔。”

魏王眼前一亮,上前就笑著捏他的臉頰,“呦,我家小宇兒都長這麽高了,這吃的什麽啊,這麽會長個兒。”

尉遲軒宇順勢而上,“娘親醫術高明,給我吃的上好補藥,才能為我驅毒治病,長成今日的模樣。”

“有些人汙蔑娘親,就是娘親能忍,宇兒都不能忍,男子漢大丈夫,就得保護自己的娘親,王叔,你說對嗎?”

魏王一愣。

那漆黑的眼眸一掃而過的詫異。

誰能想到一個孩子,居然有這樣的心性,還有如此的護母情結。

他笑道,“小宇兒說的對,這在外頭胡說八道的人啊就該好好教訓。”

隨即,便掃了眼正在扇打自己的褚明珠三人,冷道,“來人啊,這三人膽敢在外頭造謠中傷太子妃,以下欺上,實屬可惡,帶她們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三人被生生嚇壞了,哭喊著求饒:“魏王饒命,我們知錯了,魏王饒命啊。”

“姐夫,姐夫開恩啊……”

另外兩人已經被帶走,褚明珠被帶走的時候,一把抓住魏王妃的衣角,“王妃姐姐,快救我,快救救我啊。”

魏王妃也是一臉錯愕。

二十大板!

這女兒家的被仗打,身子骨那麽柔弱,哪裏撐得住?

“王爺……”

“王妃不必多言,這是規矩,既然這些人不懂規矩,那就該好好教訓,太子妃的名聲可不是能被如此輕易玷汙的。”魏王抬手,生生打斷魏王妃的話。

魏王妃止住,看向了一旁的顧冷清。

本來想向她求饒的,可見她一臉冷漠,她便意識到,顧冷清要做的,就是給這些人一點教訓。

那瞬間,她便停止了求饒的念頭。

她能理解顧冷清,人無論任何時候,被人汙蔑,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對方永遠害怕,再也不敢多嘴。

顧冷清本來就不是好事之人,她這麽做,確實無可厚非。

想到這,魏王妃心裏一陣歎息,人在高位,自然要看得長遠,她隻能順應這個局勢。

外頭,很快傳來叫喊。

“饒命啊,太子妃開恩啊。”

“啊……好痛,不要再打了。”

“爹,救我,我好疼啊,爹……”

外頭慘叫聲源源不絕,甚至能聽見板子拍打在皮肉上的沉悶聲音,顧冷清麵無表情。

魏王看了她一眼,笑臉相迎,“太子妃真要消消氣,這些個嘴碎的本王已經好好教訓了,不過啊,這王妃的母親,本王的嶽母實在需要你的幫助,你看……”

顧冷清眉眼淡淡地抬起,順著他的話說道,“若是魏王和魏王妃信任,我便再試一試,不過醜話說到前頭,事無絕對,令堂的病我會全力醫治,是否能熬過去,也要看她本身的身體條件。”

“我明白的,我們信你。”魏王妃連忙應道,心頭一片欣喜。

隻要她肯答應繼續醫治就行。

魏王對她信心十足,“就連皇祖母和懷王這麽複雜的病你都能治好,本王對你十很有信心。”

“姑且一試。”顧冷清謙遜道,但眉眼裏卻毫無半點退怯。

這個病,她自然有辦法。

隻是今日給這三人的教訓也是必然。

隻有強大,人人都會避而遠之,麻煩也會少很多。

今日這麽做,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二十大板很快打完,三人都暈了過去。

“送回各自的府上吧,還有,務必把今日所犯的錯告知,讓宋提督和楊巡撫好好教育自己的女兒,再有今日的事情發生,決不輕饒。”魏王吩咐道,聲音嚴厲。

下人立刻去辦。

顧冷清帶著二人準備離開。

天色逐漸暗下。

魏王妃溫聲邀請,“這到了用膳的時間,太子妃若不嫌棄的話,不如就留在王府,一起吃頓便飯,也為今日之事,替我那不懂事的弟媳給太子妃好好賠罪。”

“魏王妃客氣了,你我之間的情分,不需要這麽生分,今日之事,我雖無過錯,但還是讓王妃你擔心了。”

顧冷清不想失去她這個難得能說上話的人,安撫道,“王妃盡可放心,你如此信我,我會盡力醫治令堂。”

“謝謝。”魏王妃感激道,一顆心落下來。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就不留在這兒吃飯,改日再來打擾。”顧冷清婉拒好意,帶著沈青欒和尉遲軒宇離開。

“太子妃慢走。”魏王妃福了福身,尊卑有別。

“魏王叔,魏王妃嬸嬸,宇兒告辭。”尉遲軒宇作揖。

魏王喜歡尉遲軒宇,笑著揉他的頭,“小子,有空就過來,王叔帶你去吃好吃的,帶你騎馬射箭。”

“好,侄兒記下了。”

尉遲軒宇禮貌地行禮,一點沒有流露在外多年的那種野孩子的感覺,反而鬆弛有度,禮法熟練,一身貴氣從容,與那尉遲墨簡直一個模子刻印出來。

眼見他們離開,魏王妃這才總算鬆口氣,整個人如同繃緊的弦般忽然放鬆下來。

“今時不同往日,太子能有今天,太子妃能深受父皇欣賞,太後喜歡,又能把孩子教成這個樣子,確實有她的道理啊。”

魏王妃一聲感歎,心裏對顧冷清已經十分佩服。

一個女人能有今天,豈會那麽簡單。

除了過人的機智,還得有沉穩的性子,聰慧的頭腦。

當年被人稱為草包的顧冷清,如今,可一點不草包。

魏王點點頭,深有同感,“這夫妻兩,注定成就大事,你我就好好看著就好,還有,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和弟媳,日後可別再招惹這些麻煩了。”

想了想,他走了兩步還停頓下來囑咐,“尤其不許再招惹顧冷清,這老三媳婦狠起來,連我都不是對手。”

能讓魏王都如此認可的人,魏王妃心中驚詫,連忙點頭,“好,那兩人,我是該好好說教說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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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子府,已經入夜。

沈青欒和尉遲軒宇餓了一天,如今坐在飯桌前狼吞虎咽,毫無形象可言。

顧冷清舉止得當,一勺一口湯,吃的極其斯文雅致,一旁的金嬤嬤看得很是滿意,笑容滿麵。

“經過幾日的練習,太子妃已經熟悉宮中的大體規矩,食不言寢不語,舉止優雅大方,是那麽回事了。”

尉遲墨嫌惡地皺了皺眉,看了那隻顧著吃飯的二人一眼,一聽金嬤嬤稱讚顧冷清,眸光瞬間溫和下來,一臉癡迷的模樣看著她。

“那是,嬤嬤你也不看看,那是誰家媳婦,厲害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