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探出頭來,卻被人又使勁按下去……
她在水裏使勁掙紮,喝了不少水,窒息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她慌了,下意識去抓那人的手,可那人的力氣卻大的驚人。
她感覺自己要死了!
一股恐懼油然而生,她卻隻能斷斷續續地喊著救命……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沉下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喊一聲,“不好啦,王妃落水啦。”
聽到動靜,不少人都跑來這邊,蕭錦城率先跑過來,一頭紮進去,把她救上岸。
“嘔……”
顧冷清嘔出湖水,隨即拚命咳嗽起來。
她渾身都濕了,從恐懼中回過神來,便感覺渾身發冷。
尉遲墨趕來,看到她全身濕透,一身狼狽的樣子,眼神異常森寒,她看到他這個眼神,當即想起昨晚他特地到瀟湘閣的警告。
他八成又生氣了!
顧冷清站起來,護著胸口,下意識看著尉遲墨解釋,牙齒冷的在打顫,“是有人推我下水,我……沒想惹什麽麻煩。”
尉遲墨臉色更陰沉了。
以為她不信,顧冷清繼續道:“那人一直按著我的頭不讓我上來,我掙紮的時候還抓傷了她的手。”
宣王妃抿嘴笑:“齊王妃,我們來的時候,可沒看見有別人,就隻有救你的蕭大人和呼救的婢女,你就別睜眼說瞎話了。我看啊,你這是跟老三耍花槍呢,你也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這話說出來,其餘人臉上都掛著嘲笑。
是啊,以前遭遇尉遲墨冷待,顧冷清沒少做這些蠢事。
但原主會這麽做,她不會。
這時,柳梢月姍姍來遲,越過人群,一臉訝異道:“天啊,王妃姐姐你怎麽這個樣子啊!”
這麽多人都在,顧冷清身上都濕透了,當真不成體統,可尉遲墨也不給她套件衣服,蕭錦城心想,這老墨也太不是東西。
討厭歸討厭,畢竟是自己媳婦啊。
顧冷清忽然湧現前所未有的委屈,她眼眶濕潤,忍著淚,看著尉遲墨,“你也覺得我是故意這麽做,引起你的注意?”
尉遲墨沉聲:“還嫌不夠丟人嗎!還不快去換衣服!”
顧冷清本就沒太多這些濕身就廉恥的觀念,在自己那個世界,穿比基尼都是尋常不過的事,她想起那個按住她頭不讓上來的人,不由得掃向人群。
注意到柳梢月的衣袖濕了,抬手指向她,“是她,剛才是她推的我!”
顧冷清清楚記得,那人身上的馨香跟柳梢月身上的如出一轍。
柳梢月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王妃姐姐,你胡說什麽啊,妾身剛剛才過來,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
顧冷清心裏惱怒,非要查個究竟,“你敢把衣袖卷起來,讓人看看你的傷麽!剛才有人一直按著我的頭不讓我上來,我清楚記得,抓傷了那人的手。”
柳梢月一臉悲憤,“王妃姐姐,你……你欺人太甚,你這是存心侮辱妾身嗎?要妾身在這麽多人免麵前做出如此有辱體麵的事。”
宣王妃看戲的不嫌事大,“既然齊王妃都這麽說了,柳側妃你要真是清白的話,就卷起來讓人看看。”
柳梢月慌了,一雙淚眼委屈地看著尉遲墨,“王爺,你也讚同妾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取其辱嗎?”
尉遲墨的眉眼深沉如墨,“還嫌不夠丟人嗎!”
顧冷清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
不是難過,而是無助。
是她錯了。
尉遲墨的心向來向著柳梢月,可寶貝著呢,怎麽會允許柳梢月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顧冷清想到這些,反而激怒了。
“今日,我還真就要弄清楚整件事!”顧冷清說著上前,就要抓起柳梢月的手,柳梢月驚愕萬分,“王妃姐姐,你難道真要毀我清白,要我死才甘心嗎!”
就在同時,尉遲墨大力扯住顧冷清的手,“你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說完,將顧冷清強行帶走,一路直奔瀟湘閣。
鬧了這一出,這慶生宴本來也差不多了,因此跟著結束。
宣王妃目光別有深意地掃了眼柳梢月的手臂,嗤笑:“也就老三寵你,厭惡那顧冷清,否則今日,你還真就落得個爭風吃醋的罪名。”
柳梢月心頭一跳,宣王妃是看出什麽來了。
宣王妃又緩緩勾唇道:“你放心,我也看不慣顧冷清那一副生了小王爺多了不得的樣子,可你騙得過其他人,卻騙不過老三,自己好自為之。”
柳梢月鬆了口氣,微微欠身,送宣王妃等人離開。
顧冷清被帶回瀟湘閣,心頭的怒氣蹭蹭的就上來了,“怎麽,差點被人殺死了也是我的錯了是嗎?好,你說,現在又想怎麽對付我,你給個痛快!”
尉遲墨厭惡地瞥她一眼,吩咐婢女給她換身幹淨的衣服。
湖水可髒死了,她身上都透著絲絲難聞的味道。
顧冷清一愣,滿心意外地被婢女帶到內寢,換了身淺色的綢緞,頭發也擦幹了許多,出來的時候,他竟然還沒走,背手麵向門口。
經過這一沉澱,她的怒氣消散不少,走到他身邊,語氣緩和許多道:“我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沒有故意這麽做引起你的注意。”
尉遲墨側頭,挑眉看著她。
她繼續表明立場,“我知道你一直厭惡我,所以,我對你也沒了從前的心思,更不會像從前那麽傻,要做一些蠢事來引起你的關注,尤其像今天這種場合,就算我不要臉,我也要顧全你的臉麵和顧家臉麵。”
這番話,令尉遲墨眉目深濃,心頭十分震撼。
這個女人,居然能說出這些話?
當初無頭無腦的顧冷清,最容易受人唆擺玩弄,小小一件事都能叫她上鬧下跳。
他微眯狐疑的眸,學了巫術,人也聰明了?
顧冷清壓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一心自證清白,“當時我站在湖邊,確實被人推了一把,我不會遊泳,還被人按著不許上來,我還抓傷了那人的手,王爺若是不信,去查便知。”
尉遲墨遲疑,心裏是相信她說的。
可這個女人,劣跡斑斑,又實在不值得被同情。
何況,他也無法相信那人會做出這種事情!
遂冷漠道:“既然沒什麽事,此事也不比再追究下去。”
說完他就要走,顧冷清更惱火了,冷笑道,“王爺是知道是她做的吧?因為王爺寵愛她,所以就讓我吃這個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