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尉遲墨高深莫測一笑，倒是讓顧冷清好奇起來。
他到底猜的什麽？
反而讓她這個當事人都覺得好奇了。
——
相府。
顧秋恒跟孫芳瑩相遇後，不久，直接被管家叫了回去，說是顧相爺的命令，讓顧秋恒立刻趕回去，不得有誤。
顧秋恒知道接下來要麵臨的是什麽。
孫芳瑩擔心的不得了，“秋恒，怎麽辦？”
“別怕，有我在。”
顧秋恒緊緊握住孫芳瑩的手，“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芳瑩，相信我。”
顧秋恒滿是深情的說著，讓孫芳瑩心裏滿滿都是感動，她堅定地點頭。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於是，二人一同回到了相府。
此刻，就在相府的大堂。
顧相爺見兩人一同回來，銳利的眸子眯起來，一抹厲色從眼眶中溢出，身上是縱橫朝堂，練就的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
此刻哪怕不說話，都能讓顧秋恒和孫芳瑩不由得害怕起來。
孫芳瑩身體細微地顫抖。
顧秋恒覺察到，緊緊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溫暖，傳遞給她一股很有力的力量，孫芳瑩看向他，頓時覺得心安。
“說吧，什麽意思？”
顧相爺的聲音很輕，卻夾帶著一股令人膽戰心驚的魄力。
顧秋恒從來都怕他，但想到如果自己不勇敢一次，就會永遠失去孫芳瑩。
他鼓足勇氣，“父親，我要與芳瑩複婚。”
說完，舉起他們緊握的手。
顧太夫人見顧相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下來，急得不行，“秋恒，你們都已經和離四年了，這四年，你們之前的夫妻情分也該放下了才是。”
“何況，芳瑩與劉禦史的婚事鬧得滿朝文武皆知，還險些梳頭不嫁，你現在又要娶她入門，這不是，不是讓滿朝文武看你父親的笑話嗎！”
顧太夫人一心為顧相爺著想，也不管說出來的這話會讓孫芳瑩難受了。
顧秋恒前所未有的堅決，“這四年我一直沒有放下芳瑩，芳瑩心中也始終有我，劉禦史跟芳瑩的婚事就是不合適才會取消。”
“父親，此次我一定要娶芳瑩，再不讓她流露在外，被人欺負，求你成全。”顧秋恒情真意切地懇求道，那一臉的堅決，是顧相爺前所未見的。
顧相爺怒拍旁側的桌麵，怒道，“放肆！當年她品行不端，口禍家姑，觸犯七出之條其一，我相府不需要這些人！你休想娶她入門，本相也絕不同意。”
顧相爺的態度在孫芳瑩的預料之中，但還是難受地低下頭。
“她當初也是因為湘琴的事情才會失了理智，那些年嫁給我，一直恪守本分，與母親一同懆持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親為何不能想想好的？”
顧秋恒絲毫不畏懼顧相爺的憤怒，一心為孫芳瑩說話。
他既然決定要跟她在一起，就不允許自己再繼續懦弱下去。
這些年，父親讓他往東，他從來不會往西。
當年讓他和離，他也乖乖照做。
可四年來，他沒有一天過得不難受。
顧相爺勃然大怒，起身怒視著顧秋恒，“你若違背本相的意思，就跟著她一起滾出相府，相府不丟這個人，也丟不起。”
顧相爺聲音沉重有力，那怒意與一身的威嚴迸發出來，令人看了不禁心生畏懼。
害怕顧秋恒跟顧相爺鬧翻，孫芳瑩不想成了罪人，更不想他為了自己與顧家不和，免得將來後悔。
連忙道，“相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我這就走。”
“芳瑩，你不能走。”
顧秋恒難受地看著她。
孫芳瑩不想讓他為難，笑容苦澀卻也溫柔，“秋恒，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如何，我心裏已經很安慰，但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跟你父親不和，你讓我走吧。”
手掙紮開，孫芳瑩落寞轉身。
那一身的悲傷，致使顧秋恒決心更大，一把將她拽住，“我說過，這次無論如何不會再讓你離開，也絕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他扭頭看向顧相爺，眼裏全是決然，“父親，我從未求過你什麽，但這次我求你，請你成全我跟芳瑩。”
“休想！相府絕不允許這個女人進門！”顧相爺不容置喙，威嚴俱在。
“如果父親真要如此決絕，我便跟芳瑩一起走，從此往後，絕不踏入顧家半步。”顧秋恒豁出去了，一字字擲地有聲。
這是他前所未有的勇氣和堅決。
錯過一次，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無能再錯過第二次。
顧相爺怒色滔滔，暴怒不已，“好，你有本事，現在就滾出顧家，我顧元之絕不留你。”
“老爺！”
顧太夫人恐懼不已，還是第一次看到父子兩這麽急眼。
顧秋恒咬牙，“絕不！”
轉身要走，顧太夫人急急衝上來拽著他的手，恐懼的淚水在眼裏打滾，“你這孩子，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倔啊。你父親什麽性格你還不知道嗎！你要是真離開了顧家，以後就真的回不來了。”
“快，給你父親認個錯，這事就還有商量的餘地。”
作為夫妻，她對相爺的脾氣再了解不過，就是倔驢一頭。
決定的事情，絕不會改變。
這一生，他對顧冷清極其偏愛，對當兒子的，反而格外嚴厲，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何況這孫芳瑩那麽對清兒，他豈會原諒孫芳瑩，再讓她嫁入顧家。
顧秋恒看了眼顧相爺，見他臉上全是霸道的嚴厲，他去意更堅決，對顧太夫人說道，“母親，恕兒子不孝，日後好好保重身體，兒子走了。”
說完，牽著孫芳瑩的手，決然離去。
那背影，前所未有的堅決勇猛。
顧相爺眸色銳利眯起，愈加高深莫測。
顧太夫人急得眼淚縱橫，見兒子走了，丈夫又一身怒氣一言不發，她哭著道，“老爺，你非得對秋恒這麽嚴厲嗎？這麽多年，他什麽不聽你的，既然他喜歡孫芳瑩，那就由著他，你怎麽就把他趕走了！”
“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與本相無關！”顧相爺重重一哼，甩袖回了內堂。
顧太夫人眼淚掉的更凶。
這個家，難道就這麽散了嗎！
想到顧秋恒多年來一直被他壓製著，她都替他感到委屈，心裏不忿，氣呼呼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