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冤家冤家,終成眷侶。

他們這個樣子,離和好還遠嗎?

顧冷清白尉遲墨一眼,看向蕭錦城,“蕭大人,有件事拜托你去做。”

“別這麽說,你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去辦的,盡管吩咐。”蕭錦城眸光癡癡地看著顧冷清,就算再深愛是,也隻能深藏在心底。

顧冷清湊近,把計劃緩緩說出來。

蕭錦城聽了,毫不猶豫點頭,“好,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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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

蕭錦城把調查結果告知明弘帝後,明弘帝勃然大怒,“堂堂京兆府衙,居然幹出這種事情,齊王這個府尹當得簡直混賬!”

“去,立刻把齊王給朕傳進宮,朕要好好問他,他怎麽當的京兆府尹!”

明弘帝勃然大怒,常公公不敢怠慢,立刻去辦。

入夜。

常公公急忙來到齊王府,連夜把尉遲墨宣召入宮。

尉遲墨早有心理準備,帶上林捕頭一同入宮麵聖。

尉遲墨麵臨審判,這個消息很快傳開。

與此同時,秦王府。

蘇禾得到眼線帶回來尉遲墨被宣召入宮的消息時,絕望地閉上眼。

尉遲墨,別怪我,是你逼我的!

你既然不選擇離開顧冷清,這就是你唯一的下場。

秦王看她的樣子,以為她是太擔心結果,安撫道,“禾兒,你盡可放心,這一次我們安排好了一切,妥妥當當,齊王必死無疑。”

“這次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神仙也救不了他。”

蘇禾望著秦王陰險的麵容,心裏十分反感。

他還是喜歡尉遲墨。

戰場上無所畏懼,英勇善戰,且大智若愚,為人正直,而且,長得俊美,為人溫柔,這是秦王如何都比不上的。

但她現在是秦王妃,且尉遲墨對顧冷清一條心,她隻能順著自己這個選擇走下去。

再厭惡他,也終究成了定局。

掩飾心裏的真實想法,蘇禾捏著眉心,一臉疲憊地提醒,“尉遲墨沒那麽好對付,就算你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掉以輕心,別忘了上次他是如何逃脫的。”

想起上一次,燕太後居然出手相助。

這一點,反而讓蘇禾擔心起來。

如果燕太後把她給出賣的話……

蘇禾越想越不放心,“這樣,你也入宮一趟,有什麽變數也好應對。”

“行,那本王入宮。”

秦王溫柔地撫摸她的臉,“你好好休息,有什麽本王來盯著,這次,本王一定要讓你如願成為太子妃。”

“王爺路上小心,妾身在府中等王爺的好消息。”蘇禾壓住心裏的不屑,溫婉一笑。

秦王吩咐蘇禾的貼身婢女扶她去休息,便趕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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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尉遲墨已經隨著常公公來到養心殿。

殿內,除卻明弘帝還有蕭錦城。

“兒臣參見父皇。”

尉遲墨行禮。

明弘帝的臉色極其難看,將一些證據直接甩在尉遲墨身上,“你身為京兆府尹,居然無視百姓苦難,縱容下屬草草了安,目無法紀,你說,你該當何罪!”

尉遲墨拿起所謂的證據快速掃了一眼,不得不說,這些所謂證據的確做得天衣無縫,也說明府衙之中,的確出現了叛徒。

見尉遲墨放下證據,明弘帝怒斥,“尉遲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父皇,兒臣冤枉。”尉遲墨麵無懼色,直麵明弘帝憤怒的臉,“兒臣這段時日雖然離開京都,不在京兆府,但手中大小案件,全都交給林捕頭查明真相,處理妥當,並未出現冤假錯案。”

“這些所謂證據,完全是子虛烏有。”

“先前有百姓到秦王那告你的狀,這個你又如何解釋?尉遲墨,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嗎!”明弘帝嚴厲嗬斥,對他十分失望。

本來讓他當這個京兆府尹,就是覺得他有但當,能夠勝任,沒想到居然出現這種事情,簡直有辱皇家名聲。

在尉遲墨的默許下,林捕頭作揖,恭敬道,“回皇上,此事卑職可以作證,是那百姓撒謊,此案調查明確,絕無錯判,並未草率結案。”

明弘帝眯起狐疑的眼眸。

其實京兆府這麽多年在尉遲墨的管轄下,的確沒有出過任何問題,也足以證明尉遲墨的能力所在。

說府衙草率結案,草菅人命,這點他是不信的。

但既然有百姓舉報,那就必須明察。

就在這時,公公快步進來稟報,“皇上,秦王求見。”

他怎麽來了!

明弘帝掃一眼麵色沉靜的尉遲墨,沉聲,“傳。”

公公傳話下去,很快,秦王帶著一個穿著粗布,頭發斑白,低著頭哈著腰走進來的老人。

一來到殿內,秦王行禮,老人第一次麵對聖顏,緊張地撲通跪地,戰戰兢兢,“草民拜見皇上。”

明弘帝蹙起疑惑的眉頭,掃向秦王,“秦王,你這是何意啊。”

秦王作揖,掃了眼在場的尉遲墨,說道,“回稟父皇,兒臣聽聞蕭大人調查神速,已經確認京兆府府衙不負責任,草草結案一事,特地帶狀告齊王的劉老兒前來作證。”

“劉老兒,你就將你的冤情稟告皇上吧。”

“是……”

劉老兒抬起頭來,對上明弘帝莊嚴肅穆的龍顏時,頓時被震懾到,又趕緊低下頭去,戰戰兢兢道,“皇上,草民的兒子劉強在上個月在賭場被打死,可誰知報官後不久,這京兆府的捕頭就說,我兒子不是被打死的,還幫著那個凶手。”

“皇上,草民的兒子死得冤啊!草民後來知道,是京兆府調查的捕快收了錢,在裏麵做了手腳,所以才會草草結案,還幫著那個凶手。”

劉老兒聲淚俱下地控訴著,越說心裏越恨啊。

林捕快一聽,立馬反駁,“簡直胡說八道,當日京兆府介入調查,三番兩次確認死因,最後才把最終調查結果告知家屬,其中也上交少尹,確認案情無誤才斷案。”

“你一介草民,質疑府衙調查結果不說,還冤枉京兆府上下,誣告齊王,居心叵測,還不知道是不是被收買了。”林捕頭口直心快,也不怕得罪秦王。

秦王一聽,果然發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本王收買了劉老兒嗎?林捕頭,你別仗著是京兆府的人就能胡說八道。”

林捕頭冷哼,“卑職沒有這麽說,是秦王自己對號入座。”

“父皇,你看到了,區區一個捕頭都如此囂張,難怪京兆府出這麽多冤案了,看來,是有人許意啊。”

秦王故意挑撥離間,“現在外頭都傳言,齊王戰功赫赫,功高蓋主,父皇,父皇就該退位讓賢,把皇位讓給齊王。”

一聽這話,明弘帝徹底震怒,拍桌而起,“好一句退位讓賢,原來齊王都這麽深受百姓追捧了嗎!”

尉遲墨蹙眉,心底暗叫不妙。

秦王今夜,是要他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