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鳳鳶邪魅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地勾著嘴角弧度,而眼神就在剛才那瞬間變得炙熱起來。
“顧大夫要負責的話,我很樂意,絕對沒有意見。”
顧冷清感覺他的眼神太炙熱了,特別不舒服,淡然地打斷他,轉移話題。
“燕太子這病情,我自然會負責到底,太子不必擔心。”
話音落下,她察覺到熟悉的氣息,眸色一凜。
“太子,好好休息。”
顧冷清把燕鳳鳶扶回**,說完準備離去。
燕鳳鳶雖然一隻手正在掛水,另一隻手迅速拉住顧冷清,讓她愣住。
“太子還有話要說?”
她盯著燕鳳鳶的眼睛,心裏劃過擔憂,擔心他感覺到那股她所感覺到的氣息了。
燕鳳鳶的手微微緊了幾分,“本宮要說的負責,與你說的負責不同,如若可以,明元能給你的,本宮也能給你。”
燕鳳鳶的眼神始終炙熱。
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說,顧冷清怔了好幾秒,才拿開他的手,淡然直接地拒絕,“燕太子怕是想多了,作為大夫,我自然要負責你的病情,何況,我們這是交易,合作關係。”
說完,她拿開燕鳳鳶的手,見針水已經注射完,動作利索地為拔針頭。
“太子好生休息。”
顧冷清淡淡地叮囑道,離開寢殿,走出走廊一段,回頭一掃身後無人,目光隨即抬起,落在屋簷之上。
那瞬間,眼神變得淩厲。
轉眼之間,她出現在尉遲墨麵前。
“跟我來。”
說完,她閃身消失在他麵前。
尉遲墨心裏還憋著氣,陰沉沉地跟上,就在太子府中,隱蔽的假山之中。
“你看上那個燕鳳鳶了??”
顧冷清還沒問他來北燕,甚至在太子府做什麽呢,他反而先聲奪人,臉色陰沉,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這問的顧冷清冷笑了一聲,“齊王這話問的,我是不是看上燕鳳鳶,跟齊王似乎沒有關係。”
尉遲墨臉色冷沉。
她這態度,明顯不把他放在心上。
“你是明元人,且是前齊王妃,燕鳳鳶接近你必定別有目的,本王不信你這都看不出來。”
他惱道。
顧冷清微笑著反問,“即便真是如此,那也是我顧冷清的事情,齊王專門從明元跟到北燕,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她直勾勾看著尉遲墨,其實就是隨口一問,心裏沒太大的感覺。
誰知,尉遲墨脫口而出,語氣堅定霸道,“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不允許你跟別人在一起。”
他逼近一步,氣息直麵噴灑在她臉上。
“顧冷清,這輩子,你隻能屬於本王。”
顧冷清聽到這些話,驀地一愣。
原來淡然的眸子,滾動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
她壓下眸底滾動的光,讓自己平靜下來,也不想再逗他。
“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我隻是看在錢的份上,答應給他治病。”
顧冷清的話並沒有讓尉遲墨打消疑慮,“真的?”
“不然呢?”
顧冷清微笑望著他,“我要養家,需要掙錢,明元和北燕是仇敵,與燕鳳鳶勢同水火,但在我眼裏,病人不分國度,沒有身份之分。”
一番言論,讓尉遲墨詫異。
但這些話,足以消除他的怒氣。
尉遲墨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她,“那要待多久?本王不放心你跟宇兒在這裏,所以會留在這裏保護你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對她要找令牌的事情有所阻礙。
顧冷清張口便拒絕,“大可不必,你的身份在這裏不安全,為了安全起見,我們見完後,你應該立刻離開北燕。”
“本王不會走,要留下來保護你和宇兒。”尉遲墨不舍道,言語中盡是擔憂。
顧冷清無奈。
她會武功,他是知道的!
但他還能第一時間這麽想,心裏多少有他們母子。
但時隔四年,他們母子再不需要任何承諾,也不需要蒼白無力的保護。
想到這,顧冷清的態度冷淡了下來,冷道,“我自然會保護好自己跟宇兒,這點齊王大可放心,何況你們留在這,別說保護了,還會給我帶來麻煩。”
顧冷清一邊說,一邊直勾勾看著尉遲墨的眼睛。
“齊王如果真想保護我們母子,請盡快離開。”
她態度淡漠地說完,轉身便從他麵前消失。
來去無影。
她的武功內力,強大到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心裏明明該感到高興的,可尉遲墨卻十分失落。
如此說明,她不需要他!
想到這裏,他心裏湧現濃濃的挫敗感,仿佛真要徹底失去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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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日在太子府治療,北寒作為燕鳳鳶的貼身家臣,太子府中的一切都由他打點照料,尉遲軒宇明麵上黏著他,實際上是趁著跟他外出的時候,與在北燕皇城的手下聯係。
今日從外回來,尉遲軒宇帶回一張紙條,交到顧冷清手中。
這時,顧冷清正準備去給燕鳳鳶掛水。
看到紙條內容,顧冷清有了結論,“天隱門的人和龍寺山的人就在皇城滯留,說明那令牌也在皇城之中,好好盯著他們的動向,一旦有令牌的消息,必須下手為強。”
這個令牌一直十分神秘,到底什麽作用,他們其實並不清楚。
更詭異的是,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麽來。
但師父有令,她務必要拿到令牌。
尉遲軒宇點頭道,“娘親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娘親放心,宇兒吩咐了人手暗中盯著他們,一有令牌的消息就會通知我們。”
顧冷清點頭。
眼見到時間給燕鳳鳶換藥,顧冷清則過去,剛把藥換上,外頭就傳來怒斥的聲音,“北寒,你個狗奴才也敢阻止本郡主探視燕哥哥,信不信本郡主打死你。”
說話間,那聲音由遠而近,直接闖入寢室。
顧冷清放下床幔,擋住吊瓶,故意不被看見。
抬頭,便見麵容明媚,氣焰張揚的少女快步來到麵前,先是不滿地掃了一眼顧冷清,繼而輕蔑開口。
“你就是那個燕哥哥從明元找回來的大夫?”
看起來年紀輕輕,醫術還能比燕太後要好不成?
想到這,明蘭郡主心裏更加輕蔑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