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不甘示弱。

但他在時間上耗不起。

他看著顧冷清,眸光逐漸變得無奈渴望,“冷清……”

顧冷清也望著他,“我看在你的麵子上。”

終究要在蘇城繼續待下去,撇除這些不說,唐煜的確是個不錯的朋友。

“清兒,她之前那麽對你,你還要救人嗎?你難道就不怕她將來又反咬你一口?”尉遲墨難以理解地看著她,很想看看她腦子裝的都是什麽。

“唐柔是不值得我救,但唐煜值得。”

顧冷清看著他,眼神幹淨堅定,“我跟唐煜是朋友。”

說完,她大步走了出去。

她本來就是在等,等著唐煜來找她,隻有唐煜欠她更多,對她日後在蘇城越有利。

在她有絕對的本事保全自己和孩子之前,她需要一個能夠保護她的夥伴,而唐煜是最佳人選。

經曆了這麽多,她早就想明白,什麽的事情該做,什麽不該做。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會以利益出發。

尉遲墨本來心裏還挺不爽的,聽到她說他們是朋友的那句話,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啊!

隻是朋友啊。

既然是朋友,那行,幫下朋友還是可以的。

-

唐柔的脈搏幾乎探不出來,魯神醫急得團團轉,顧冷清在出來的時候已經事先拿出藥箱,她從藥箱裏拿出聽診器,先聽心脈。

唐柔已經休克。

她先做心肺複蘇,雙手交疊在她胸口上來回有節奏的按壓,等心率恢複到一定的功率,再拿出強心丸。

一般的哮喘藥已經不管用。

她把強心丸磨成粉,再混合在水中給她喂下,因為是她之前研製的,藥效要比尋常的強心丸功效要強,不出一分鍾,唐柔猛地倒抽一口氣,醒了過來。

這看得外麵的圍觀群眾紛紛稱奇,就連魯神醫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不懂醫術不懂藥理的唐煜也是一臉驚喜和愛慕,隻有尉遲墨一臉驕傲,他媳婦兒就是這麽強悍,早就見怪不怪了。

而且,在他看來,就沒有他媳婦兒治不好的病。

“師父,唐小姐果真醒了,你這是什麽藥,可真厲害。”魯神醫徹徹底底被顧冷清征服,麵上滿是欽佩。

“強心丸。”

顧冷清隨口一說,魯神醫驚奇道,“這藥可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起死回生就太離譜了。

“沒那麽厲害,不過可以強心脈,爭取救治的時間,倒是一味好藥。”顧冷清解釋。

“那也很了不起啊,要是能批量生產,我們慈善堂可就名揚天下了。”魯神醫不斷嘖嘖稱奇。

顧冷清微微汗顏。

跟她在一起久了,魯神醫各種現代話張口就來。

“哥,我怎麽在這裏?我想起來了,哥,剛才那些人趁著我發病,一個個對我拳打腳踢,你一定要幫我狠狠教訓他們。”唐柔記憶逐漸清晰起來,變得憤怒不已。

忽然,她指著顧冷清控訴道,“一定是她指使人做的,哥,一定是她,否則那些人也不敢這麽對我。”

本來唐柔身上還有外傷,她還想順便清理一下的,結果被她恩將仇報,不分青紅皂白的構陷,顧冷清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起身。

唐柔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齒,“你休想走,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麽要這麽做。”

“唐柔,唐小姐!我要想你死,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問我這些嗎?還有,給我記住,現在是我救了你。”

顧冷清冷冷甩開她的手,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不過她無所謂唐柔什麽態度,隻要唐煜知道,他欠她的就行!

“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

唐柔不死心的叫喊著,唐煜見顧冷清離開慈善堂,尉遲墨又跟著離開後,臉色一沉,朝著她一頓嗬斥。

“你給我閉嘴!你究竟要胡鬧到什麽時候?她非但三番兩次救你,而你居然每次都不知感恩,甚至還恩將仇報。”

唐煜厲目,無可奈何又憤怒,“今日如果不是她救你,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嗎?你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懂事?”

“哥……”

唐柔被他吼得不敢說一句話,委屈的淚水在眼裏打轉。

“少爺,小姐才醒過來,你別嚇壞她了。”

“你也閉嘴!立刻帶小姐回去,自行去領鞭子,否則,本少爺親自動手。”唐煜就像暴怒的雄獅,見誰都咬。

張勇惹都不敢惹他,急忙點頭應下,找來轎子帶著唐柔回去。

此刻,人群之中,一黑一紅的身影靜靜看著眼前的散去的鬧劇。

紅色身影抬頭看了眼刻著慈善堂的匾額,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這兩人,長相出挑,在人群中極為顯目,尤其紅色身影,眉眼濃鬱深邃,五官精致,眉梢微挑是,氣質盡顯妖嬈高貴。

“主子,那位顧大夫,傳說就是齊王戰神的前王妃顧冷清,據說醫術了得,在明元國很出名。”

黑衣男子低頭湊在紅衣男子的耳邊說著,紅衣男子的嘴角勾起玩味,細細咀嚼她的名字,但眼角挑起的卻是一抹不屑。

再有名,能有秦燕的‘燕皇’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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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冷清前往酒樓,對跟著自己的尉遲墨一點也不在意。

沈豪沒見過尉遲墨,也不知道他是齊王,但看他器宇不凡,氣質出眾,一看就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前後兩世做人,眼力見還是有的,很快便猜到他的身份。

因此,他對顧冷清也不敢像之前那麽自來熟,態度都跟著端正起來。

顧冷清見酒樓的生意沒有受到影響,點藥膳的人仍然絡繹不絕,她心情也好,順道請尉遲墨吃頓飯,然後點了一些幾個菜肴和一瓶葡萄酒。

這可是沈豪自己釀的。

吃飯的時候,尉遲墨喝了點,感覺味道新奇且入口醇香,比白酒好喝多了,於是跟顧冷清兩人喝了整整一壇。

“這酒的味道不錯,叫什麽名堂?我以前從來沒喝過。”尉遲墨意猶未盡地砸吧嘴巴,唇齒間都留著酒味的甘相。

顧冷清說道,“這叫葡萄酒,沈豪的家鄉獨有,在別的地方喝不到,你多喝點。”

喝著紅酒迷迷糊糊,對家鄉的一切如是想念。

穿越過來已經半年!

這半年,什麽都經曆過了,每一天都活得跟唐僧師徒曆經九九八十一難似的,舉步維艱,道阻路長。

她真希望自己喝多了,一覺醒來,發現原來隻是做了場夢。

尉遲墨忽然伸手撫摸她帶著悲傷的麵頰,心頭狠狠揪緊,心疼道,“讓你受盡委屈,是本王對不住你,清兒,真希望你能回到本王的身邊來。”

“如若可以,你能否原諒我,回到我的身邊?”

雅間外頭,聽到這句話的唐煜猛地止住腳步,心高高提起,害怕且緊張地等著她的回應。